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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遲搖搖頭道:“不是我懷疑兇手是白澈,而是兇手只能是白澈,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
“難道僅僅因為他的車內有放置屍體的空間嗎?
就憑這一點就能斷定白澈是兇手?“張樂天情緒激動,”說不定是碧華寺的那幾個和尚把趙信的屍體藏到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啊!”
小遲說:“剛才你自己也已經說了,我們搜查過碧華寺至南峰的所有地方,絕對不會藏有屍體的。”
張樂天狡辯道:“說……說不定是我看錯了啊!
我這兩天發燒了,狀態不好,看漏了地方也是正常的,我……我現在腦海中就回憶起幾個地方沒搜查,是我的失誤啊不好意思。對不對啊,史娜莎?”
史娜莎沒有說話,顯然不能苟同。
小遲堅定道:“即使你確實看漏了地方,結果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兇手只能是白澈。
“剛才我們已經說過了,趙信那封求救信的內容是虛構的,並且已經證明了趙信之死是他殺,寫這封信的人必然不是趙信而是兇手,目的就是要將我們引到這裡來。信中多次提及咱們社團,因此能寫出這封信的人至少是了解烏鴉社的,而碧華寺的幾個和尚根本做不到。
“兇手是了解烏鴉社,並且能在昨晚到今早之間將屍體投入琴湖的人,那麼就只有我們四個了。而我、樂天和史娜莎都是接到白澈的通知才執行任務的,並非主動申請做任務,所以不可能預判之後的種種情況——兇手只能是白澈。
“在來這裡的路上,白澈曾說過他在兩個月前到這裡遊玩,想必很清楚‘琴湖絕壁’的情況,因此設計了這樣一個詭計,而他邀請我們這些新烏鴉做任務,也許並不是因為我們曾經的交情,而是因為我們最沒經驗,比較容易落入他的陷阱。
“不過,他的詭計還是出現了問題,這兩個月內,‘琴湖絕壁’的情況發生了變化,以至於他用死者手機發送的求救信與這裡的狀況不甚相同。比如說,兩個月前廟裡根本沒有什麼乾草,琴湖旁的楓樹還枝繁葉茂,白澈為求真實,僅憑自己的想像來推測仙女峰可能出現的變化,還是和現實出現了一些落差,成為揭示真相的導火索。而如果兇手是那些每天會去那裡的和尚,這些差錯就都不會出現了。
“前天夜裡,白澈在某個地方溺死了趙信,將屍體藏到他的後備箱裡,接著用死者的手機給社團發送求救信,編造了一個趙信被困的故事,自己再把這個任務接下來,邀請我們幾個和他一起來碧華山找趙信。還記得他說過想要我們分頭去尋找趙信嗎?這樣他就有機會將屍體直接轉移到琴湖了,無奈的是我們遇見了小和尚慧真,鎖定了南峰,他的計劃不得不延期。昨天夜裡,趁我睡著的時候,他才有機會再次行動,將屍體背至琴湖,完成自己所有的設計。”
小遲看著白澈,說:“你以為你的計劃能夠騙過我們這些剛入社的烏鴉,實在是有點小瞧我們了。”
白澈苦笑著搖搖頭,回望著小遲說:“有意思的故事,環環相扣的故事,好故事!可惜,故事不一定就是真實的,為什麼?因為它跟現實不夠貼近,而且有個地方你明顯省略掉了。當然,這是你講故事的技巧,它能讓你的故事詳略得當,更有感染力,更可信。但是,現實中可不能這麼偏心,你的假設需要一個證據來支撐,否則,我們就權當你講童話了。”
“你說,我把什麼地方省略掉了?”小遲問道。
“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睡在一起的嗎?而且還聊到很晚,我怎麼可能偷偷溜出去把屍體背上南峰呢?”
“我跟你聊著聊著,實在困得不行就睡去了……對,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口渴想要喝水,你從你的包里拿出一瓶水給我喝,之後我腦袋就昏昏沉沉的,一定是那水有問題!”
白澈一攤手說:“看吧,這就是你的邏輯,總把假設當真理,你說我給你喝的水有問題,那你拿出證據啊!你說我偷偷走出房間,那你拿出證據啊!沒有證據,你說什麼都沒用。”
可惡!這證據怎麼能拿得出來?心思縝密的白澈肯定不會在這上面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
“沒有了吧?既然你拿不出我昨晚離開屋子的證據,那就不能證明我昨晚出門搬屍體去了。而除了昨晚,其餘時間我都和大家在一起,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你的這種說法,警察是不會信的。“白澈說,”好了,別沮喪了,你們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我回去以後一定會把你們的社團積分變高一點。”
張樂天看著白澈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表情變得很沮喪,“看你現在這德行,估計你真的就是兇手,只是不肯認罪罷了。”
“不能被認定為兇手的兇手,那就是好人,即使你們心裡都知道真相,那也是白搭。”白澈笑著說。
“誰說沒證據?”說話的是史娜莎,“白澈,請把你的後備箱打開。”
白澈露出奇怪的表情,“親愛的,為什麼要我打開後備箱?你指望從那裡發現屍體嗎?哈哈哈……”
“先不要問,你敢不敢把後備箱打開?”
“好啊,為了打消你們對我的質疑,走吧。”白澈輕快地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