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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樂天對白澈的無端懷疑也表示不滿:“這還有什麼謹慎的?人家就是這座山上住的人,對這裡的地理環境都很清楚,那個橋啊湖啊的一說他就明白了,難道還非要分頭尋找不成?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啊?”
白澈陷入沉思,史娜莎也說道:“我覺得有人帶路也不錯,僧人嘛都是慈悲為懷的,我們就領這個情吧。”
“慢著!”忽然,從門外傳來渾厚的聲音,又一個和尚推門而入,此人年紀要比小和尚大一些,大約三十歲左右,體格健壯,還有一道絡腮鬍子在臉上,小眼睛看上去卻有些精明的成分,“諸位既然都已來我們寺燒香拜佛了,那就順便給功德箱裡投些香火錢再走嘛,圍著我們家慧真幹什麼?”
慧真向眾人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師兄慧智。師兄,這些施主是來此尋人的,我們似乎將他們的朋友鎖在南峰的那座廟裡了。”
慧智說道:“鎖在廟裡?這不可能,前天鎖廟門時我可是親自朝裡面喊過話的,當時廟裡空無一人,怎麼可能鎖住人?師弟啊,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些人分明是上山來找事的!別理他們,跟我回廚房,晚飯再不做好師父又要說咱了。”
“什麼?你是說你最後一次鎖門的時候廟裡沒有人?”小遲問道。
“是啊,怎麼了?”
“奇怪,我們社友求救信中說他確實是前天下午7點左右被鎖在廟裡的……對了,你鎖門的時候有沒有檢查過廟後面的那個湖?”
“我進去看了啊,我在橋這頭看了一下,並且還喊話了,如果有人一定能聽得見。出家人從不打誑語,你們不用找了,快回去吧,琴湖那裡現在根本沒有人!”
慧智不耐煩地說道。
“不可能,我們社友昨晚還發消息說自己在湖邊,難道自上周日之後你們再沒開過那廟門?”白澈問道。
“我們這裡本來就規定只在周末開放琴湖,而且這麼冷的天難道你還來這地方玩啊?看今天這天氣,估計琴湖已經開始結冰了,不會有遊客去那裡了,上周末是今年最後一天開放。還想拉著慧真跟你們一起去?我們可不能惹這個麻煩,要去你們自己去。”
“不行,找不到他我們是不會回去的,既然你們不願意帶我們去琴湖尋人,那就請把廟的鑰匙給我們,我們自己去找!”白澈說道。
“那廟就沒鑰匙,門外有一個門閂,你們只要把門閂拉開就可以進去了。好了,跟你們說得已經夠多的了,慧真,我們得撤了,再不走師父會破戒殺了我們的。”
“可是……”慧真還想說什麼,慧智一把摟過他強行弄出門去。
四隻烏鴉傻眼在那裡。
“該死,本來好好的,怎么半路又殺出這個臭和尚。”張樂天頹然道。
“而且他說什麼鎖門的時候沒有見到人,分明就是自己不小心把人鎖進去了,想要推卸責任啊!還那麼凶,一點都不像出家人!”史娜莎也怒了。
“不過也好,既然已經知道地方了,我們就趕緊去南峰吧,這麼冷的天,趙信學長估計快要頂不住了吧。”白澈說。
臨走時,小遲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尊神態安詳而神秘的佛像,隱隱感到這次的任務可能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三
黃昏時分,一行四人終於到達南峰峰頂。
邁著沉重的步伐,抬頭向上看,一座孤零零的小廟就在眼前。
“哎喲喂……”張樂天扛不住了,面色已慘白,“終於到了,感覺再走下去就掛了。”
“就你一個人喘得凶,才走了二十分鐘就不行了,真是嬌生慣養,你要是平時多運動會這樣嗎?”史娜莎一邊邁著輕快的步伐一邊打擊張樂天。
“大姐,你說話不嗆人會死是不?”
“管得著麼你?看著你我都費勁。”
白澈說道:“你倆碎了一路的嘴,也該歇歇了,我們趕緊去廟裡把趙信救出來吧。”
廟前貼了個告示:
景點:琴湖絕壁。開放時間:早8:00——晚7:00,11月30日關閉。
那個凶和尚說得沒錯,這廟的門上果然有個門閂——就是個大木板橫架在兩扇門之間,在門外的話任何人都能將門閂摘下將門打開,而在門內則完全打不開這扇門。
白澈將門閂摘下,將門推開,廟裡的景象一覽無餘。
牆邊堆放的乾草,面目猙獰的雕塑,眼前景象和信中的描述基本一致,唯一令他們困惑的是沒有看到原以為被困於廟中的倒霉的趙信。
“奇怪,人呢?”
“該不會是已經逃出去了吧?”
“門是鎖著的,他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白澈分析道,“應該還在這裡,我們去仙女峰找找。”
“不會吧,這麼冷的天他不好好待在這裡等救援,難道還有閒心出去觀景?”
雕塑背後果然有一個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後門,門是開著的,四人走出去就到了懸崖邊上,眼前出現一個稍低於南峰的小山峰,大概就是那個小和尚所說的仙女峰,而腳下則是一條通向那裡的鐵索吊橋。
這下,小遲終於明白了這個地方的地理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