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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黑熊教官拽著小遲的衣服把他拉到了隊伍前,怒喝道:“不好好站軍姿朝哪兒看呢?啥都別說了哥們兒,五十圈,去吧!”
鬱悶地離開隊伍後,小遲依然在人群中搜索著女孩的身影,可卻再也找不到她了,小遲長長地嘆了口氣。
半小時後。
“別找了,不光是你的,我的傘也被人拿走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宿舍吧。”
小遲和張樂天兩個身影孤零零地站在空蕩蕩的廣場上,晚上的訓練早已結束,而一開始他們放在花壇的傘卻不見了蹤影。
“會不會是咱們宿舍的同學給帶走了?”張樂天聲音有點鬱悶,“這群沒智商的傢伙。”
“他們難道不知道我倆在被罰跑圈嗎?唉,算了,就淋著雨回吧。”小遲盯著空蕩蕩的花壇說。
還有這麼倒霉的事情嗎?繞著廣場跑了五十圈,回來之後,組織早已把他忘到九霄雲外——隊伍竟然已經解散了,而自己先前放在花壇的雨傘也不知道被哪位仁兄給帶走了。還好,倒霉的不是自己一個人,旁邊還有一位同樣遭遇的傢伙。
也許,有了這個舍友相伴,並不能算還好。自己的苦水還能往肚子裡咽,而張樂天卻又怎麼能沉得住氣?一路都在咒罵那些給他安排不公命運的人,最後把怨氣全部歸結於上天的不公。嘟囔了半天,張樂天終於忍受不住對著夜空高喊道:“老天,我招你惹你了嗎?有必要把我弄得這麼可憐嗎?靠!還能讓哥更慘一些嗎?”
一陣驚雷之後,瓢潑般的暴雨呼嘯而至。
兩人抱頭鼠竄,直到跑到學校超市旁邊的屋檐下才停下來避雨。
“雖然剛見面會顯得很沒禮貌,可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烏鴉嘴。”小遲像狗一樣甩著頭髮上的水。
“這下可好了,雨這麼玩命地下,我們又沒傘,該怎麼回去啊?”張樂天終於放下了不可一世的架子,看著面前囂張的暴雨嘀咕道。
“這超市已經關門了,路上也一個人都沒有了。咱們宿舍在十號樓,還遠著呢,就這麼跑回去恐怕是不行。”小遲分析道,“現在幾點了?”
“我看看。十點……啊,啊呀呀!”張樂天看著手中黑掉的屏幕崩潰道,“手機進水了,這下完蛋了。”
小遲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還好手機裝在裡面的口袋,沒有被淋壞。
“趕緊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送把傘過來。”張樂天瑟瑟發抖地說。
“嗯。”小遲翻著通訊錄,頓了幾秒說,“悲劇了,咱們宿舍的人我還沒留號。”
張樂天絕望地說:“那你給你朋友親人打個電話,讓你老爸過來送把傘吧,不然一會兒咱就淹死在這兒了。”
小遲無助地翻著通訊錄,他哪有什麼在這座城市的親人朋友啊……忽然,屏幕上的兩個字映入小遲眼帘。
烏鴉。
小遲想起了來學校的時候記下的那個戴眼鏡的學長的電話,他不是曾經說過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找他嗎?雖然這個困難有點……但是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小遲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學長的聲音:“你好,哪位?”
“學長你好,我是今天在校車上的那個新生,陳遲,我現在遇到了難以克服的問題……”
一聽他有麻煩,學長立即顯得有興趣起來,“哦?真的?什麼困難?”
“……呃,我和我舍友沒拿傘,現在被困在學校超市這邊,不知道這算不算個問題,不過雨真的很大。”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然後傳來緩慢的聲音:“我現在在外面,一會兒過來接你們。”
掛掉電話之後,小遲望著大雨出了神。
兩人在那裡等了十幾分鐘,戴眼鏡的學長才趕過來:“怎麼被淋成這樣,你們出來時沒帶傘嗎?”
“帶了啊,可是我倆被罰跑圈,回來傘就不知道被哪個渾蛋拿走了,把哥害成這樣,要是讓我遇見他……”張樂天打了個噴嚏。
“唉,算了,趕快回去吧,一會兒宿舍樓就關門了。”小遲撐起傘說。
張樂天和小遲打著傘走在眼鏡學長的後面,走了一陣,小遲終於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學長,你姓烏嗎?”
“哈,不是,烏鴉只是我們的一個代號,我叫李志。”
“你們的代號?你們是一個組織嗎?”
“應該說,是一個社團——烏鴉社。”
“烏鴉社?好奇怪的社團名字啊。想不出來這社團是幹什麼的。”
張樂天插話道:“烏鴉社,顧名思義,聚集了一群烏鴉嘴的社團。”
小遲對張樂天這說話從不考慮別人感受的風格實在有些無語,冷冷地對張樂天說:“真要是這麼一個社團,你應該第一個參加吧。”
學長笑著說:“烏鴉社是一個專門為別人解決麻煩的社團,學校的學生遇到任何難以解釋的問題和不可思議的事件,烏鴉社都可以提供援助和調查。”
小遲思索道:“就像……就像偵探事務所一樣,對嗎?”
“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