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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已經這樣努力了,還是會失敗?即使拼盡全力,即使跨越無數障礙,即使付出那麼多代價,還是會不斷地失敗?
如果註定是失敗,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根本就沒有什麼奇蹟。
獵槍,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戰勝的。
我們徹底輸了……“……不,小遲,我們……還沒輸……”
“……你都成這樣了,還逞什麼強?”
“我們可以的……抓住獵槍……”張奇焱兩排血淋淋的牙齒艱難地上下張合著,“現在……我們其實已經能夠……抓到他了。”
“你在胡說什麼!從頭到尾,我們都一直在被獵槍愚弄!他從一開始就不在房間裡,我們拼上性命與他搏鬥,對他來說可能只是一個有趣的遊戲。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我們失敗的事實嗎?”
“是的……我承認……到目前為止……我們從來都沒有戰勝過他……他從沒給我們留喘息的機會……把我們逼上了絕境……但是……他同樣也把自己逼上了絕境……我已經想到能夠抓到他的辦法了……”
“什麼?”
“小遲……你玩過五子棋嗎……”
“……這種時候,你還在想這個?”
“在這場較量中……我們一直都疲於追趕獵槍的腳步……就像白子不停地封堵黑子……但卻總是被狡猾的黑子牽著鼻子,笨拙而徒勞地奔波……到了最後,我們也沒有辦法堵死黑子的路線……他還是即將完成五連……無論我們堵哪頭,他都會取得勝利……可是,如果你回過頭看整個棋盤,看看我們為了堵他所走的廢子……會發現在一個隱蔽的角度,那些廢子卻先一步連成了一個絕殺……獵槍太自信了……他輸就輸在了這裡……”
“你在說什麼?什麼白子黑子,獵槍怎麼就輸了?”
“……我們距離抓到他,只差這最後一步了……”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小遲,現在,我要你做幾件事情,來完成這個奇蹟。這對你來說可能是非常艱難的,但是,你必須完成……”
張奇焱張著嘴,小遲將頭湊到他的嘴邊。聽著張奇焱的話,小遲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恐怖……黑雲之下,天台之上,宿命般連接的三人分立在大雨之中。
烏昭面對注視著自己的張奇焱和小遲,笑了。
“你笑什麼?”小遲問。
“我笑你倆的樣子。”烏昭看著張奇焱,“一個瘦骨嶙峋,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殭屍;一個全身腐爛,像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魔鬼。你們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現呢?”
“哈哈哈!”張奇焱也笑了,轉過頭看著小遲,“我倒是覺得我現在這個造型挺搖滾的呢,I like it!小遲你說呢?”
小遲陰著臉,盯著烏昭一言不發。
“小遲,你別板著臉好嗎?”張奇焱說,“真正見不得光的幽靈,現在就如我們所願,乖乖地來到了我們面前,這應該是值得我們笑出聲的事啊。你說對嗎?”
烏昭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小遲,你剛才說我是獵槍。這不可能吧,我怎麼可能是獵槍呢?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說說,為什麼我是獵槍?”
張奇焱說:“行了,這種時候,你就別逗小遲了,他可是我能夠抓到你的最為關鍵的一環!”
烏昭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哦?說說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又到了久違的解謎時間啊,雖然我已經退出社團多時,但是每逢此時,還是忍不住內心的興奮啊!”張奇焱無奈道。
“誰讓你的名字是張奇焱呢。”烏昭笑著說。
“獵槍這個名字最早被我注意到,是在烏鴉社蓬勃發展的時期。那段時間,學校內總是出現一些非常棘手的案件,在我解決掉那些案件之後,發現每起案件背後都有一雙黑手在策劃著名一切——有一個人,自己不作案,卻將自己設計的作案手法傳授給需要它的人。不,與其說是他人需要,不如說是那個人蠱惑並放大了他人的犯罪欲望,讓原本埋藏在人心中的惡之種子生根發芽,最終綻放。久而久之,這些案件與一個叫做獵槍的人聯繫在一起。獵槍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然而,這個獵槍的面貌卻始終是模糊的。他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目的是什麼?能夠確定的只有一點,獵槍這傢伙像幽靈一樣一直徘徊在學校周圍,並且似乎就是衝著烏鴉社來的,總是給社團製造麻煩。
“他每次出現絕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也讓我的調查無法下手。沒有線索的話,任何推理都無從談起。直到新一屆的烏鴉——小遲出現之後,獵槍的身影才逐漸清晰起來。
“因為收到小遲殺掉我的委託,獵槍決定親自為小遲提供作案工具,於是在遠離校園的市區製造了一起公交車爆炸事件。然而,因為小遲背叛了獵槍,偷偷告訴了我這一切,我便能夠將這起案件與獵槍聯繫在一起,繼而通過爆炸現場目擊者的證詞,得到獵槍最基本的一條信息:一個單獨作案的年輕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