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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個想法,上次你告訴我說在過去九年的除夕夜,發生了六起命案,你有沒有想過,之所以其餘三年沒有案子發生,是不是因為那三年的除夕夜都沒有下雨?”
“這個……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但警局的資料里不會記載每宗案發的天氣情況,要查起來有點困難。這個可以先放一放,我倒是想去你的公寓的管理處重新調查一下,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當時明明有人襲擊你,走道里的監控錄像卻什麼都沒拍到,沒理由的啊。”
“這個不難,只要出示你的工作證就可以去管理處輕易地把帶子再拿來看一遍。”
午飯之後和婁義來到公寓的管理處,說起來有點好笑,住在這裡近五年,這居然是我第一次踏進管理處。例行公事地簡要說明來意和出示了相關證件之後,接待我們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你好,我是婁義。”
“你好,我是管理處的負責人,我叫賀進陽。”
賀進陽?!我和婁義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
為了解開心裡的疑惑,我們花了整個下午調看去年除夕前一周的樓道里的監控錄像,仍舊沒有絲毫的發現。
“難道當時真的是幻覺?或許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人勒過我的脖子。”我站起身,伸一個懶腰,一邊點菸一邊調侃起來。
“不,我在想,還有一個可能……”
“你是想說帶子被人做了剪接?”
我說出了心底里最不願意去設想的一種可能,明顯感到自己夾著煙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無疑說明幕後那個恐怖的操縱者就存在在我的周圍,加上那個叫做賀進陽的管理員,那個用他的名字登記購買的手機號碼。我突然有種感覺,或許長期以來,我都生在危險之中而自己並未有過絲毫的察覺。
第八章
通過賀進陽的幫助,我們見到了那個叫做李平的管理員,也就是去年除夕晚上值班的人,據賀進陽說,當時警方來調查所拿走的錄像帶也是由李平親手交付的,從出事當晚到警方來調查,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碰過這些帶子。
如果帶子真的被剪接過,那個剪接的人會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極其樸實的男人嗎?
如果真的是他,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和我被侵襲的案子究竟有什麼聯繫呢?
婁義問了他一些關於案發當晚的事情,可惜由於事情過去得太久,又或許之中本來就有重重阻礙,總之我們的交談並沒有獲取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一連幾天都沒有寫小說的頭緒。洗完澡,喝下兩大杯咖啡,我翻一翻日曆,發現離交稿只剩兩天了。我打開電腦,準備繼續未完成的風花雪月。
電話突然響起來,我瞥了一眼顯示器上的時間,23:39。
這麼晚居然還會有人打電話來。
“是楚沫嗎?”
“是,哪位?”
“我是李平。昨天我們見過面的,你還有印象嗎?”
“哦,有事嗎?”
“我有些東西想交給你,明天你有時間嗎?”
“下午三點後吧。”
“好的,那我四點到公寓對面的茶坊等你,行嗎?”
“可以,我會準時的。”
我沒想到李平會給我打電話,他真的和這起案子有關係嗎?那他應該避之不及啊,為什麼還要主動來找我?他會有什麼要交給我呢?我心裡充滿了疑惑。
我看著屏幕嘆一口氣,明天的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
通宵寫作讓我的生活日夜顛倒,半夢半醒的時候接到了婁義的電話,告訴我說李平昨晚跳樓自殺了。
“你說什麼?!”
“他的家屬都在外地,警局已經通知了他們,估計他們晚幾天會去醫院認領屍體。”
“是自殺的?”
“嗯,在他的胃液里檢測出很高的酒精含量,估計之前喝了不少酒。”
“什麼時候的事?”
“初步判斷是在昨晚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之間。”
“不,他不是自殺的……”我頓時感到渾身冰涼,喉嚨口好象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什麼?”
“我說他不是自殺的。”
“為什麼?”
“他約我今天下午見面的,他不可能自殺的。”
“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除了告訴我他有東西要給我。”
“那他說是什麼了嗎?”
“我想去醫院看看。”
“……還是別去了,我剛從醫院回來,從三十樓墜下,面目全非,你會受不了的。”
“……我知道了。”
不,李平不會是自殺的,絕對不會!我隱隱感到整個局面正在被背後的那隻黑手推向一個越來越可怕的境地。究竟是誰在主導這整件事情呢?是高林?還是賀進陽?他們和這一件件案子究竟有著怎樣的千絲萬縷?
第九章
婁義說已經可以證實那個用賀進陽的名字買的電話號碼與賀進陽本人並無關聯,那麼究竟是誰用他的名字登記購買了那個號碼呢?只是單純的巧合嗎?還是在暗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