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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怎麼會對我的資料這麼清楚?”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比恐怖……
早在一年前他們就已經把那宗案子草草了結,時隔一年,當我舊事重提時,作為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員,這個叫做高林的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令我無法理解。如此不屑的態度,卻又為什麼會將我的個人資料記得這麼清楚?
不想回家。從警局出來,我決定出去走走。今天是除夕,街上行人稀少,絲毫沒有節日的氣氛,天色陰沉,氣壓低得讓人覺得不舒服,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暴雨。
我嘆一口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電話突然響起來。
“是楚沫嗎?”
“是,哪位?”
“我是警局的,我叫婁義,想和你聊幾句,不知道方不方便?”
“無所謂。幾點?在哪?”
“四點半,我在漢許路的星巴克等你,行嗎?”
“嗯,到時候見。”
掛下電話,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5:37。從這裡步行到星巴克不會超過三十分鐘,我決定先到唱片店轉一下。
偌大的店裡沒有幾個人,我買了一張ENYA的CD,《A DAY WITHOUT RAIN》。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關係。”
我掃了一眼眼前這個陌生男人。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6:33。
第五章
“你就是去年除夕夜那宗案子的當事人吧?”
“是。有事嗎?”
向來都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再加上天好象隨時會下雨,我決定快點結束這場看起來有點多餘的談話然後早點回家。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婁義,是個警員。呵,你或許沒有見過我,我是檔案室的,今天下午你來局裡找高林。我就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宗案子,所以,想和你聊聊,這是我的名片。”
“案子不是早就結了麼?”
我把玩著他遞來的名片,漫不經心地說著,儘管對這棕案子充滿了疑惑,我卻還不至於會蠢到認為一個檔案室的警員能幫我解開迷題。
“去年的案子是因為整件案子中查不出任何疑點而宣告結案的,但事實……”
“還有問題嗎?”
我轉動著右手無名指上的謝瑞麟,今冬新款,半個月前買的。
“老實說,我覺得這件案子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想,作為當時人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你想說什麼?”
我望向他的眼睛,頓時感覺裡面蘊藏著某種天大的秘密。
“我調看了過去十年的卷宗,從1994年到2004年,除卻今年的除夕,也就是今天。在過去的九年裡,這座城市裡有六個除夕夜發生過命案。我是一年多前才被調來這裡工作的,呵,因為不是本地人,家人都在外地,所以每逢節假日就只能留在辦公室值班了。碰巧去年你的案子發生的時候我也在局裡,由於新年期間工作比較閒,我就順手查了過去幾年裡的案發情況。但手頭上的資料只有近十年的,如果要查更久以前的,就得去檔案庫查了,需要通過上面審批,比較麻煩。”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案子都是有內在聯繫的?”
“這個我還不敢確定,但我想他們之中肯定有著某些必然的聯繫。”
“原來是猜測。”
我啜一口咖啡,看向窗外,眼看就要下雨了。
“這六起案子中都有人喪命,六起案子都是以自殺或者意外死亡結案。當然,除卻你那一宗,不然就應該是七宗了。”
“你什麼意思?”
我對他的說法方式開始感到厭惡。
“2002年除夕晚上,死於車禍的那個人,叫徐然。”
徐然?見鬼!難道剛才高林說調查中符合條件又已經在一年前死亡的那個男人就是婁義所說的這個徐然?!我感覺背後一陣冰涼,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無比黑暗的陰謀裡面。
我將杯子裡剩餘的咖啡一口喝完,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那又怎樣?”
“你不覺得奇怪嗎?在你的案子裡,那個遍尋不著從而被認定不存在的男人不也叫徐然嗎?”
“這或許只是個巧合而已。”
“是巧合嗎?你真的覺得只是巧合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態度無法控制地變得粗暴起來。
“你一定不知道這七起案子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什麼?”
“經手這些案件的都是同一個人……”
“你是說……高林?”
“沒錯。”
“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我將一張百元大鈔扔到桌上,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當然有權利不繼續追查案子,但是,你能夠平靜地生活嗎?如果真的可以,為什麼你今天又會跑來警局?”
……
第六章
是的。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更沒有辦法向自己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意外。
我將今天來警局的本意和對高林給我的解釋的種種疑惑告訴了婁義,我不是指望他可以幫我什麼,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從今後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中。又或許,我只是需要找一個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