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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幾天挺好的。”
我話音剛落,在路過那口老井時,我不知不覺的往那裡瞥了一眼,突然覺得,老井周圍的雜草格外的多,而且高。
其實想一下,井裡面能有什麼呀?不就是水嗎?但說不清是為什麼,那天就是覺得老井和往常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
當晚,因為到家已經很晚了,所以洗漱後就直接躺下了,但是入睡卻沒那麼早,我把床頭的燈打開,看了一會漫畫書,突然覺得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
人在靈魂出竅時,自己的移動都是靠意念的。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肉體,好像條件反射一樣,不受控制的穿透牆壁,穿越大門,輕飄飄的來到胡同口,又移動到雜草叢生的老井附近。
我回頭看了一下附近的房子,發現來了個新的住戶,其實,也沒人告訴,但就是知道,這個房子裡新來了住戶。
然後,就醒了。很累很累的,全身都很疲勞。那種疲勞的感覺就像是渾身散架了一樣。
早上絕對不是自己的鬧鐘把我叫醒,而是媽媽的大嗓門,再不起來,就該是蒼蠅拍伺候了。
早飯後,我問媽媽,
“媽,咱家附近,有新來的鄰居嗎?”
“不知道,沒聽說啊”
媽媽是那種及其賢惠的女子,從來不出去別人家扯閒話。再加上工作那麼忙,暫時不知道周邊的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之後的幾天裡,證實了我的夢沒出錯。老井大北邊的那戶人家走了,好像是全家移民到了外地。而這個郊區的鐵路家屬房,就出租了。但這個房客大家好像都不喜歡...
畢竟不知根知底,媽媽,就告訴我,沒事別到人家串門去。小心把你給賣了。
帶著對新鄰居的好奇,我經常會留意長輩們的談話。
“哎,張姐,你看到了嗎?那家的爺們總是不回家,晚上回來了也是喝得醉熏熏的。一天天那麼晚回家,就不怕自己的媳婦跟別人跑了”
“你別那麼多事,都是人家的門裡的事,咱們外人關心多了,就不好了”
...
貌似古今中外,女人們總是很愛八卦一些有的沒的。
這些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談著。其實,我關心的是,他家有幾個小孩,能跟我一起玩,呵呵...
媽媽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當然了,家裡照顧得也十分像樣。那天,我清楚的記得是星期日,鄰居家有個很好事的大娘過來玩。我禮貌性的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問我,
“你媽媽在嗎?”
“在裡屋呢”在院子裡玩的我回答道。
隱約中,我聽到她們談話的大概意思是,那個新鄰居的女主人,帶回家的的男人好像不只是一個,據這幫人猜測,每天回來最晚的,喝得傻不拉嘰的男人是正牌夫君,而跟著女主人回來的男人,雖說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晚上呆一會就走。
能做些什麼,不說,大家都知道。
像這種純牌的大閒事,媽媽是不會關心的。只是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說完了,她自己就走了。我小時候,家附近的那幫住在郊區的女人,大多數都是這樣的,但心眼都不壞。
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看書,我記得,有本歷史故事書上寫著這麼一句話“賭近盜,奸近殺”那時年紀小,沒什麼生活閱歷,哪裡知道其中的含義。但這個老井的事件,確實是跟這個老話有關。
又是個周日,已近初冬,外面刮著不大不小的冷風,吹在臉上已經清楚的感覺到,冬天來了。那天下午,媽媽累了,小睡一會。
我愛撒嬌,也湊熱鬧似的往她懷裡鑽,媽媽已經已經很累,就把我推出來,我還不想離她太遠,就在沙發上躺了一小會。
慢慢的,我也閉上眼睛,昏昏沉沉中,我好像被外力推著,其實我很不情願的,但奈何不了外力是無法抵抗的,就這樣,虛幻中,我被推到了院子的大門口,當自己感覺到沒有誰推我時,我就奮力往回走,哪知,那股不明來歷的阻礙,竟然停在我的身後,看不見摸不到,但就是跨不過去。
無奈,停在原地,因為我不想再往前走。
這時,遠遠的,很模糊的一隻,一人多高的影子一樣的東西,非常緩慢的向我這邊挪動。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看見,這是個男人的外形,只是他的頭部看不清楚。
我並不害怕,現在想想,也許,他也是個善良的人,不想嚇到我。距離我大概50米左右時,他便往西南角的方向拐去...
☆、第七章:門外喚你的人
夢境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想忘都忘不掉。醒來後我看了下表,才睡了20分鐘。就算是冬天天短,但14:30分,外面還是大亮的。
看著窗外,好奇心極度強烈的我,穿上外衣,動作輕手輕腳的在不影響媽媽休息的情況下,我跑到了外面。想到夢裡的那個地方去看看究竟。
“沒錯,就是這裡”我緊了緊外衣的扣子自言自語道。
回憶著夢裡的畫面,我朝胡同口西南角的老井那裡看去,雖然那裡的雜草時常有人清理,但還是有些亂的。因為季節漸冷,草也沒有前些日子那麼茂盛,現在變得有些脆。踏著被風吹得半乾的矮草,與鞋底之間摩擦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無形生靈幽怨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