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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呢?還不回家,那牆角里能有什麼東西,看得那麼出神。等會天色暗了,有大毛猴子把你帶走。”
那些年,北方這邊的小朋友估計都會有這個經歷,家裡的長輩總是拿“大毛猴”來嚇唬自家孩子。小時候的我,最怕的就是毛毛很長的東西。因為我一直覺得毛太長的東西,裡面會隱藏著什麼。
說不清是為什麼,反正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媽媽一起睡。
晚飯後,媽媽在廚房刷碗,她告訴我,把客廳的凳子搬到廚房來。我拿著凳子往廚房走的時候,猛然間,看到瘦高個的女人,成灰黑半透明色,直直的站在廚房大窗戶前。我愣了一下幽幽的說道,
“媽媽,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我怕。”
“怕什麼怕?這屋就咱倆”我把凳子放下後,很不開心的,說
“媽媽,廚房裡有個灰色的人,你看不到嗎?”
當時媽媽也有點怕了,因為我老爸出差了,偌大個房子就我們娘倆。當晚風還很大.後院種的高高的向日葵隨著晚風的吹動,肆意的搖曳著,就像是在窗外跳著怪異的舞蹈。
媽媽把窗簾拉好,對著我說,
“不行,都多大了,還要跟媽媽睡,說出去也不怕你的同學們笑話”
“媽,你不說會有誰知道啊”我委屈的說,因為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胳膊到底是扭不過大腿,最後我還是到自己的房間去睡。很無奈,無論我怎麼說,媽媽就是不同意我跟她一個屋。
可能是因為太困了,再怎麼害怕,畢竟之前看到的,都是暗色調的,沒那麼清晰。就這樣,我還是有些疑惑的準備要睡了。
人家正在醞釀呢,半睡半醒中,就在我的臉頰上突然有種硬毛毛樣的東西,在划來划去,力道不大,若有若無。總是在你快睡著的時候恰到好處的給你來上一點痒痒的感覺。
再怎麼困,也會被這種討厭的感覺給攪得睡不好。猛的一伸手,也只是抓到了臉頰上幾根淘氣的髮絲。
是的,幾根淘氣的髮絲...臥室里只有我自己,我自己...
有靈異感的人,不是想什麼時候看到,就可以什麼時候看到的。而是,對方想讓你看的時候,你就會看到。而且,想不看都不行。
幾乎是被控制的,注意力慢慢的集中在自己臉頰上。
其實,這種看見,是不需要睜開眼睛的。當自己的注意力開始集中時,就會看到“罪魁禍首”是誰。
慢慢的,我開始覺得有點煩躁,當頭腦里開始想,究竟是怎麼回事時,突然看到眼前的頭髮不是自己的...
☆、第四章:變臉的女明星
試想一下,自己正躺著,怎麼可能頭髮會從上往下垂呢?而且是從天花板上垂下...
不知怎麼的,那晚的月光格外的亮,把室內照得很清晰。我的視線順著髮絲往上去,總感覺望不到邊,正常來說家裡的天花板沒那麼高,可是那時就是給人感覺很高很高,而且潔白的頂棚變成了一個老式平房的大梁。
就在我無比好奇的時候,那上面的“罪魁禍首”終於現形了。一個身材十分苗條的女子,整個人像是個四足動物一般的攀爬在頂棚的橫樑上,看不清容貌,但能感覺得到她生得清秀,周身的氣場讓人覺得她很幽怨。
纖細的手臂,修長的手指將她的長髮一點點的往下放,就好像是烏黑的頭髮瀑布一般無止盡的傾瀉著。我一動不能動,只能任其左右。漸漸的,她的頭髮鋪滿了我的枕邊,她的頭髮...漆黑...
一直到淹沒我的呼吸。
影視劇和小說里所表達的主人公在經歷恐怖的夢境時都會很快醒來,而且還會突然坐起來。那麼,我在這裡告訴你,那都是糊弄人的,是誇張的手法都是銀幕上的故事。
真正的遇見鬼魅的時候,你是無法移動的,沒有一點辦法,只能承受。我奮力的睜開眼睛,但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是無濟於事。感覺渾身被繩索束縛了一般,眼皮就好像被人使勁的往下拉,怎樣都睜不開。在虛幻中,眼看著那個女子的頭髮依然毫無止境的往下放。
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我被手背上的刺痛給驚醒,明顯的感覺到眼皮不那麼沉了,原來是我發了高燒,在打吊瓶。
那次事之後,老爸的一個朋友說“你家這丫頭靈氣太重”遞給老爸一個紅布口袋,說是能保這姑娘不受騷擾。
說來也怪,自從把那個“錦囊”放到我家後的三年,還真就沒事了。
這種所謂的沒事了,只是暫時的。
在中國的老一輩傳統中,我很清楚的記得有句話為“亡者為大”。
11歲那年,疼愛我的爺爺因腸癌過世。這讓我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爺爺生病的期間是在五叔家住的。五嬸的個性十分鮮明,也許是跟她從事的工作有關係吧。本身脾氣不是很好的她,再加上長年累月的在環境煩躁喧囂擾攘的市場上班,變得更加我行我素,所以,她對爺爺的耐心不是很多。
爺爺過世後,她看在老人生前給她留了比較多的資產,才參加的葬禮。葬禮間,我聽到她對這幫兒媳婦說了些老人生前的事,都是些可笑的,或者窩囊人的事。
那時的我,雖然年紀不大,但總覺得,她這麼說,不對。真的不對的,最起碼不禮貌。葬禮後的第三天,我的預感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