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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道士說：“你已經是山國道士先生中的第三高手，可以自立門戶了。”說完，還沒等左華新反應過來，便背著他的包袱，提著他的鳥龍，翩然而去。

　　  左華新想留師父多呆幾天，但道士卻已經走遠了，晨光中，遠遠地傳來他粗獷而又柔和的歌聲：

　　  大慈無上尊，大悲無上尊，

　　  願度此亡魂，往升神仙界……

　　  左華新呆立半晌，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有家不能回，只能寄居在朋友的家裡;喜的是自己跟隨劉支學許多年，除了一些念經伴靈、擇期看地、算命埋墳的基礎知識外，沒有學會幾道正宗的法術，最後因為搞了馬秀，連那些皮毛法術都不靈了，“打粉火”又燒了鄉長的房子。

　　  他知道，如果給他扣上個“利用迷信活動敲詐勒索並縱火燒房”的罪名，搞不好要判好幾年的刑，雖然他也聽說了河西不可一世的何家兄弟和胡慶忠已經被抓，當年的仇得報了，他敲詐和火燒胡家的事情可以不了了之，但他心裡卻並不輕鬆。

　　  他想起了水妹，想起那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孩，想起她被何七麼扔進滔滔河水時的情景，他的靈魂便一陣陣地悸動。許多年了，他一直放不下她，甚至在跟老婆做那事的時候，他就儘量地把長得並不難看，卻遠遠沒有水妹漂亮的老婆想像成水妹。

　　  想起老婆，他就想起了劉支學，想起劉支學的那句“至理名言”：誰的老婆都要被人家搞，誰都要搞人家的老婆。想起靈歌和何七三、馬秀和胡慶中等人的緋聞，左華新不由“嘿嘿”地竊笑起來，說：“但誰搞誰的老婆，真是有一定的啊!”

　　  隨即他又想起自己的老婆被劉支學搞了，心情又黯然起來。雖然他也搞了馬秀，還因此讓跟劉支學學的那些皮毛法術失靈，但他心裡並不塌實，因為那不是馬秀自願給他的，直到今天，馬秀依然還不知道與她一夜春風六度的夢中情人是誰。

　　  水妹!不知不覺，左華新又想起了水妹，想起了那晚的夢境。

　　  左華新的心又驚悸起來，才想起水妹說過，她生前叫水妹，死後是水妹。水妹也就是水中的女神，是天地間最小最小的神靈。但即使是最小的神靈，他也要開了天眼才能真正地看得見。想起水妹給他托的夢果然立馬應驗，立馬就有公安找上門來，左華新的心裡背上了沉沉的包袱。

　　  太陽出來了，陽光普照大地。

　　  這正是收穫的季節，村莊裡的人們紛紛上山，進行收割，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關保家是地地道道的街上人，很多年前就不種土地了，以做小生意維持生計。

　　  關保說：“華新，你現在已經是山國道士先生中的三大高手之一了，你看，那些道士先生中各幫各派的老大，誰不是萬元戶?如果你開山立派，要不了幾年，就是大爺。”

　　  左華新說：“可是，現在我無立足之處呀，你知道，河東我暫時是回不去了。”

　　  關保說：“還回河東幹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就在這河西街上開山立派!”

　　  左華新大吃一驚，說：“你瘋啦?這裡可是張懷玉的老窩!”

　　  關保說：“老兄，整個河西有三十三幫道士先生，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意，各人都有各人的飯碗，又不見張懷玉真能馬乾吃盡，何況你還是山國成千上萬個道士先生中的第三高手哩!”

　　  左華新想了想，說：“好吧，就依你，我就在河西安身立命吧。”

　　  關保說：“明天張懷玉就要從河東班師回來了，乾脆我們今天就開張吧，我當你的大徒弟。”

　　  左華新笑笑，說：“好，今天正是黃道吉日，午時三刻就是正點，一切就由你這個掌門大弟子安排吧。”

　　  關保雖然老實，但自從入贅到丈人家，跟著做了幾年小奸商，頭腦也靈活了起來，連忙動手騰了間門面，收拾布置了一番，找了塊木板，請隔壁的木匠阿山處理漂亮，然後再請對面以買字畫為生的老楊寫上“神藥兩解”四個大字，用紅布包了起來。

　　  左華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關保說：“我們想要在張懷玉的老窩跟他搶飯吃，就得在經營管理上過他超，現在已經進入20世紀90年代，改革開放也十多年了，我們得公司化經營，得有個門面(辦公地點)，有個招牌。”

　　  左華新笑笑，說：“有意思，有意思，這‘神藥兩解’是怎麼解釋?”

　　  關保說：“你不是還會點醫術嗎?又學過幾年武，會氣功，現在法術又進入了准二重，成為了山國第三高手，我們不妨在河西街上以專醫疑難雜症入手，進一步擴大影響，然後再招收門徒。你又會法術又懂醫道，所以就叫‘神藥兩解’!”

　　  左華新哈哈笑道：“妙!妙!這一招保證連號稱‘山國小神仙’的張懷玉都想不出來!你真是老實人不老實。”

　　  關保傻傻地笑了，說：“這叫什麼大大愚的來著。”

　　  左華新說：“叫大智若愚。”

　　  關保說：“對，叫大智若愚，大智若愚。”

　　  左華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19』第四章大戰邪神2神藥兩解

　　  這天，秋高氣爽，萬里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