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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妹和阿喬展轉來到了河西街上的上空,阿喬一眼看見左華新穿著一件青布長衫,戴著一副寬邊眼鏡,下巴上還貼著一把山羊鬍子,正襟危坐在一個門面正中間的桌子後面,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水妹你看,我還以為左華新逃到哪裡去了,原來在這裡裝神弄鬼。”
水妹往下一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看,門口還有嶄新的火炮紙,好象是今天才開張的。哦,我從來沒聽說他懂醫啊,你看他的桌子上,一邊放著師刀令牌、符書卦簽、香燭冥錢;一邊還放著一些藥丸草根,嘿嘿,連行醫箱聽診器都有,到底搞什麼玩意?”
阿喬說:“你看那門頭上的扁:‘神藥兩解’!不知這傢伙是怎麼想出來的鬼點子。”
水妹也看見了,哈哈大笑,說:“一定有人幫忙策劃,這豬頭還沒有這個商業頭腦。你看:‘專治疑難雜症,保證藥到病除,符到鬼跑’。”
阿喬也看見了,跟著哈哈大笑,說:“你看,還有招聘廣告:‘本派乃今日新創,宗師左左道人為山國第三玄道高手,掌門大弟子關關小士為河西第八商道精英,為擴大經營,光大門派,特聘小徒若干,要求男女不限,年齡十到二十五周歲,未婚,初中以上文化,擇優錄取,待遇面議。(註:有道士先生基礎者優先)’。”
水妹笑完,掐指一算,說:“你別笑,真是士隔三日,該當括目相看,想不到這左華新居然得到了我茅山派師兄彩雀道長的點化,才幾天工夫,道術竟然從原來的未入流進入了准二重,果然不是吹牛,他此時的道行,真的在山國三千六百多名道士先生中,名列第三!”
阿喬說:“你那師兄是什麼樣的人物?”
水妹說:“我那師兄的道術比山國寺會馭劍術隱身術和飛身術的少弘法師要高一重,已經進入第五重,如果再進一重,就可以名列散仙了,可惜他生性落拓不羈,喜歡遊戲人間,養有一隻彩色靈雀,自稱彩雀道長。他性情溫和,為人厚道,我在茅山修煉的那段日子,得到過他的許多幫助。他不是壞人,以後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助。”
阿喬說:“可是他居然傳授道術給左華新這樣的人渣。”
水妹說:“我這個茅山師兄有個脾氣,就是看到有點靈氣有點根基的人,就要傳授他的法術,一般以三招為限。哎,他的這種愛才之心,不知要給人間增添多少麻煩。哦,你弟弟明天就要從河東回來了,他與左華新之間的故事還沒開始哩。你雖然是山國的最後一名劍邪,擁有的法術卻是當年你父親張書辰老先生硬灌的,很多連你父親一輩子都沒練成,但也最多是第三重而已,只比你弟弟高兩層境界,要進入第四重,要肩負更大的責任,還得有高人指點相助,我們去找找我那彩雀師兄,請他幫你進入更高的境界。”
阿喬說:“水妹,你已經是神了,跟散仙同一級別,我們怎麼還要捨近求遠,去找你的彩雀師兄幫忙?”
水妹說:“我是個佛串道,既是佛門弟子,又是道家門徒,沒有佛道兩家的同時允許,是不能授徒的。”
於是,她們便展開身形,追蹤彩雀道長去了。
話說左華新聽從關保的建議,自己取名為“左左道人”,關保取名“關關小士”,於午時三刻,吉日良辰,正式開山立派,開張營業。
二人說好,左華新出技術,當“神藥兩解派”的宗師,關保出資金,出任本門首任掌門人兼管所有帳目資金,實行公司化運作,由於不是正規工商戶,他們不但可以賺大錢,而且還可以堂堂皇皇地偷稅漏稅。
水妹和阿喬剛走,他們的第一筆生意就來了。
原來河西街上有一個叫張保羊的煤老闆,半年前貌美如花的妻子生病了,展轉醫了幾個大醫院,不要說好轉,就連病因都查不出來,最近還搖搖晃晃,哼哼唱唱起來。
這女子名叫林霞,二十四五歲年紀,原是河西小學的民辦教師,長得有幾分像電影明星林青霞,於是大家就叫她“林青霞”。
張保羊帶著幾個婦女,架著林霞,來到了“神藥兩解派”的總舵。左華新笑臉相迎,先是裝模作樣地把了一陣脈,搖了搖頭,然後拿起聽診器,一手按住林霞的肩膀,一手把聽診器從衣服底下塞了進去,順手抓住林霞豐滿的乳房,半眯著眼睛,細細地摩挲起來。林霞依舊哼哼唱唱的,但全身卻越發抖得厲害。聽了一番之後,左華新對張保羊說:“你老婆明明是有神要來附體,哪裡有什麼病?”
張保羊連忙問:“道人,求你指點一下,要怎麼辦才好?”
左華新說:“只有兩條道路,一是幫她把神接了,一是幫她把神打退,是接是打,你家看著辦吧。”
張保羊想,讓個女人把神接回家來,成天燒香燒紙的,也真麻煩,於是說:“乾脆打退算了。”
左華新想了一下,說:“也不是說打退就能打退的,要先考一下,如果是真神真將,就接下來,如果是邪神野狐,就打退。”
張保羊說:“請師師做主,就麻煩左道人了。你看,要多少費用?”
左華新說:“本派剛剛開山立舵,正是開張生意,我看,就來個月月紅,十二萬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