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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慶中說:“老書記,開什麼黨政聯合辦公會?你是鄉黨委書記,主持全盤工作的一把手,德高望重;我是鄉黨委副書記、鄉長,主持政府全盤工作的一把手,年輕有為,雷厲風行,我們兩個一把手研究研究不就得了?”
林華松說:“這不行,我們不能搞一言堂,還是要先在黨委會上通報一下,再召開黨政聯合辦公會研究決定。”
胡慶中說:“原則上本來應該這樣,但民主還有個集中制,最終還不是你這個書記和我這個鄉長來拍板決定?我看,不必繞這個彎子了,我們該下決定還是下決定吧。我說,你們這些老革命,就是喜歡繞圈圈,就是喜歡做一些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老同志,改革開放都十三年了,這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林華松有點慍怒了,說:“胡慶中同志,當初我認為你有知識有文化,才力排眾議,把你要到鄉政府來,並努力說服群眾,爭取區委區公所和縣委組織部的支持,讓你當選鄉長,只希望你能夠造福百姓,不要辜負了組織上和人民群眾的希望。”
胡慶中說:“如果這樣,這建學校是地方政府的事情,就讓我們鄉政府來決定吧。”
林華松真的惱怒了,說:“胡慶中,你還有沒有組織原則?我問你,是黨管政還是政管黨?”
胡慶中一愣,連忙陪笑說:“老書記,你看我急的,我也是為了工作的進展嘛。好,好,我聽黨的。”
林華松輕鬆了一下,說:“那就這樣定吧,你通知下去,明天早上開黨委會,下午開黨政聯合辦公會,專門研究鄉中心校的修建問題。”
胡慶中回到家裡,靈歌一邊給他端來鮮嫩的鵝湯,一邊高興地說:“錢老大已經答應了,只要你有本事把工程拿給他,五千就五千!”
胡慶中嘆了口氣,說:“那老頭硬得很,要開什麼黨政聯合辦公會來研究決定,看來是應該除掉他的時候了。哎,你鵝湯哪裡來的?”
靈歌說:“不知道,我回來就放在家裡了,我們的門是鎖了的,也不知道這送東西的人是從哪裡進來,從哪裡出去。”
胡慶中說:“不要管他,只要家裡不丟東西就好,我的政策是來者不拒。哦,今晚你得去何七三那裡一趟了。”
靈歌臉上一紅,有些按奈不住心底的喜悅,說:“你還捨得?”
胡慶中說:“那老東西還以為我當上這個鄉長是他的功勞,老在我面前嘮叨。其實哪,這都是我家娘子軍發揮的作用。”
靈歌嬌笑著,靠在胡慶中的肩膀上,扭動著腰身說:“回來你要好好給我補補哦,那傢伙見到我比挖生地還厲害,一晚上下來,我不掉兩斤肉才怪。”
胡慶中一聽,便放下手中的碗,抱起靈歌朝臥房走去,說:“我先給你補補!”
不大會,裡面就傳來了靈歌的嬌喘和胡慶中的哼哼聲,而那些碗裡鍋里的鵝湯,卻自己倒進了火爐里,把旺旺的火爐當即澆滅。
靈歌和胡慶中回到剛才吃飯的房間,看著眼前的一切,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為了前途理想,便分頭行動了:一個去找何七三,一個去找劉支學。
『9』第二章阿喬回來3搞定老林
劉支學家後院的小木樓上,供有一個香案,香案上供奉著他的三十多個歷代祖師和散居各地的親傳師父以及各位陰傳陰教陰師,長年香菸繚繞,一直香火不斷。香案下是一個真人一般大小的茅草人,案桌上有一本筆記本,筆記本上記有他秘密打探而得的各色人等的生庚八字。
劉支學居的住所是一個有著三進院落的大院,位於一個小山下的河邊,依山傍水,風景優美。這個木樓位於最後一個院落,是最秘密的地方,他從來不讓第二個人進來。
胡慶中趕到劉支學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落坡的時候了。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眼睛半瞎,外號叫“白龍馬”的正在人一邊割馬草一邊唱道:
太陽太陽要翻坡,情妹情妹要丟哥。
太陽翻坡隔不遠,丟哥日子漸漸多。
胡慶中笑了笑,剛要伸手去敲劉家的門,那“白龍馬”又唱道:
太陽太陽要翻牆,情妹情妹要丟郎。
太陽翻牆隔不遠,丟郎日子漸漸長。
聽著這樸實的山歌,想起為了他而給何七三“送貨上門”的靈歌,胡慶中的心靈黯然了起來,然後強裝笑臉,看看那棵院牆邊的大桃樹,伸手扣響了門環。
先是幾條兇猛的大狼狗一陣亂叫,然後一個身材曼妙,面容秀麗,舉止有些輕佻的年輕女人前來開門。
那少婦見來人是本鄉鄉長,連忙展開笑靨,熱情地說:“喲,是胡鄉長,快請快請,劉支學他在家的,早就盼望您來我們家坐坐了。”看著那幾條還在圍著亂叫的兇猛狼狗,那少婦瞪了瞪眼,罵道:“豺狗吃的,瞎了眼了?這是我們家的高人貴客,滾一邊去!”
那幾條狼狗也真聽話,女主人這麼一罵,便都各自夾著尾巴跑開了。
胡慶中說:“劉夫人,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就要麻煩劉先生了。”
劉夫人的臉上盛開著艷麗的桃花,春風滿面地說:“胡鄉長您說哪裡話,只要您肯屈駕光臨,我願意隨時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