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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不是在做夢?難道,一切都是真的?”馬秀心裡一凜,連忙跑向臥房,只見那兩盞粉紅色的燈還開著,房間裡到處是水,床上不但濕漉漉的,而且亂七八糟,她的衣褲也全在那裡,東一件,西一條。
馬秀拍著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打開衣櫃,拿乾淨的衣褲穿了,然後來到院裡,四處檢查了一下,只見三條兇猛的狼狗安然無恙,院門也好好的鎖著。
馬秀迷惑不解,只好慢慢的收拾房間去了,一邊收拾,一邊慢慢地回味夢裡的甜蜜和幸福,並且希望著夜夜面朝大海,夜夜春暖花開。
此時,左華新已經回到家裡,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老婆已經上山割草去了,左華新眯著眼睛,仔仔細細回味著昨夜馬秀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動作,每一聲呻吟。他知道,當時的馬秀一定處於一種夢幻之中,但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真實的,美妙的。六次,他居然連續幹了六次!
左華新一邊盤算著如何進行下一次行動,一邊迷迷糊糊地睡去。可是睡夢裡卻沒有旖旎的風景,沒有香風美人,沒有浪漫情調,迎接他的是無邊的黑暗和兇險的波濤以及怒吼的雷鳴。突然間,一個身影穿透夜幕,穿透雷鳴電閃,凌空而來!
水妹!是水妹!
左華新驚恐地指著他說:“你,你不是死了嗎?”
水妹冷冷地說:“我是死了,被何七麼害死了。我身前名字叫水妹,我死後身份是水妹,是天地間最小最小的神。你知道你昨夜幹什麼去了?你乘人之危,施放邪法,強姦婦女!你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做的這些,是要關監坐牢的。”
左華新突然雙膝跪下,求饒道:“水妹姑娘,水妹神仙,看在當年我苦戀你,幫過你的情分上,求求你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都是劉支學,他先搞了我的女人,我才想到要去報復的。”
水妹冷冷地說:“好吧,這件事情就當我沒看見,你們都不是什麼東西,都是一路的貨色,但我可以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所學的那些歪門邪道一概不靈了,忘了父母遭雷打,忘了師父法不靈,你搞了你師父的老婆,你向他學的那些東西還會靈嗎?”
左華新一顆心迅速地往下沉,往下沉,惶惶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搞我的老婆,我就不能搞他老婆?為什麼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
水妹冷冷地說:“任何人做了壞事都會有報應的,劉支學也不會例外。你的法術不靈了,以後害人的手段少了,罪孽也就輕了。不過,關於我的事情,我卻饒不過你!”
左華新連忙磕頭求饒。
水妹嘆了口氣說:“饒你不難,但你要將當年所看到的和做過的,全部向警察如實交代。”
左華新連忙磕頭道:“是,是,我交代,如果有所隱瞞,天打雷劈,任憑處置!”
水妹杏眼一張,一腳踢了過來,叱道:“滾!”然後轉身飄然而去。
左華新猛然醒來,全身是汗,剛才在夢裡被水妹踢中的地方,還在使勁使勁地疼。
正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同時有人叫道:“左華新,左華新,開門!”
左華新一聽是村支部書記的聲音,不敢怠慢,連忙翻身下床,跑去開門。門打開,只見支部書記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兩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支部書記指著左華新對他們說:“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左華新。”然後又對左華新說:“他們兩位是省公安廳的同志,來找你了解情況的,你要老實交代,密切配合,不要跟老子耍花腳烏龜!”
那一男一女隨著亮了亮證件。
左華新點點頭,顫抖著說:“我老實交代,老實交代。”
支部書記對那一男一女兩個便衣公安說:“兩位領導,我走了,你們辦案吧,如果需要叫我,我隨叫隨到。”
那女的客氣地說:“謝謝老書記。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支部書記轉身走了,那男的對左華新說:“進屋去說吧。”
來到屋裡坐下,那女的拿著筆打開了本子。男的問道:“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
左華新垂著頭說:“知道。”
那女的眼睛突地一亮,男的接著說:“那好,你就把你看到的,知道的一切都仔細地說吧。”
左華新不放心,問:“你們大還是何局長大?”
男的說:“人民最大,法律更大。”
女的補充道:“我叫洪濤,這是我們公安廳刑偵處副處長盧青。”
左華新說:“盧處長,不是我不相信你們,我是怕他的官比你們大,怕你們扳不翻他,再說,他老丈人現在是地委副書記、地區專員。”
洪濤的說:“法網恢恢,任何人只要觸犯了刑律,不管他地位有多高,權位有多重,都難逃法律的懲處。你就把你所知道的,所看到的如實提供給我們。知情不報本來就已經犯法了,但政府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左華新抬了抬頭,說:“既然如此,那我就說吧,反正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人不見天見,想瞞也瞞不了,我就從頭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