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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的檢查手機,裡面什麼都沒有。
不知覺間,眼淚就酸澀漫上來。梁涼對神燈最後的印象,只記得在幻境中,蟒蛇的金黃色體表有像雲豹般的華麗花紋,任意柔軟的堆積、盤踞在地面,謹慎的不越邊界,似乎擁有安琪兒般的溫順。但是,不知覺,他們的生活都被它冰冷的擺布了一道。
梁涼捏著令牌,最後熬到半夜,才帶著複雜的心情模糊睡去。
因為想著神燈,這一覺不踏實極了。她臨睡前都沒敢關燈,睡意微濃,又總覺得有一綹頭髮垂在眼前,弄得眼皮痒痒的。
梁涼伸手想捋開,然而動了半天好像只能扭腰,她以為是自己太睏乏了,隨便蹭了蹭床單想把頭髮蹭走。
正在這時候,聽到頭頂有人冷冷地說:「還敢睡?你就不怕醒來後,自己已經被賣到山溝里去當小女僕嗎?」
這聲音怎麼有點熟啊?梁涼渾身一抖,立刻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
玫瑰燈罩的溫馨燈光下,某人的頭被紗布裹的像個埃及人,他臉色蒼白,留著大鬍子,正賊溜溜地揉著她的胸,一雙眼睛發亮地看著她。
還有,自己的雙手雙腳,已經在床上被牢牢的捆住了。
救命,吳燕夏怎麼從醫院裡逃出來了?
☆、第 124 章
吳燕夏看梁涼醒了, 他手掌依舊危險而緩緩下滑,摸了會溫香軟玉,才不舍的把手從她胸口抽出來。
他心有忌憚,倒也不是忌憚面帶慍色的梁涼,更忌憚心情蕩漾到太過,腎上激素會直接把自己再送到ICU里去報到。
不不, 採花誠可爽, 生命價更高。
吳燕夏今夜垂死掙扎著從醫院裡爬出來, 焦急的等計程車, 煩躁的按電梯,勉強的開門,興奮的捆梁涼——這一系列動作, 已經達到腦部重傷病人的體力極限。
此刻,只覺得渾身的疼痛聚到一起, 渾身發冷, 呼吸唯艱, 只能躺在她對面暗暗皺眉。
唉, 要是剛剛路過在便利店,順便買包煙就好了。
吳燕夏凝視著梁涼,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她和自己裹在空調被裡, 打起精神問:「梁女士,你沒話對我解釋?」
有啊!梁涼被捆綁的動彈不得,她已經驚訝的瞪大水汪汪的眼睛,近距離地看著吳燕夏的新造型, 有點吃驚又有點害怕,更情不自禁又想哭。腦子真的有點糊,下意識的要把手機里的東西轉告他,但,等一等,吳燕夏這種振振有詞的質問態度,是什麼意思?
梁涼閃電般的恢復清醒,想到自己還在生氣。她微微轉過臉,冷若冰霜的說:」走開……「但氣息不穩,更像嬌吟。
吳燕夏看她熟悉的怨怒不甘的樣子,忍不住樂了,將梁涼抱進懷裡。
他把她捆得非常嚴實,小舅舅親授的捆羊手法當如此,梁涼的掙扎完全沒有用。她手腳被縛,滿腔的憤怒和質疑,吳燕夏卻直接湊過來急切的親她。他的鬍子很扎,摩挲得嬌嫩下巴都痛,梁涼剛要說話就感覺到他舌頭想進來,連忙先咬緊牙關。
可惜兩人的鬥爭,又是完全不平等的地位。
吳燕夏因為傷重怕冷,他進來的時候,就直接把臥室里空調關了。梁涼原本屏住呼吸,因為內心太多委屈,眼淚從眼眶紛紛跌下,無聲的濡濕了純白色的床單。但無奈吳燕夏臉皮太厚,邊幫她擦眼淚邊強勢的繼續捉住猛親,動作半點不耽誤。
梁涼掙扎沒多久,熱得滿頭香汗,剛張嘴想換氣,立刻就被不由分說的含住,再度被重重的欺負了一個遍。
久違的唇齒糾纏,吳燕夏不給任何喘氣空間,梁涼感覺她整個人都要斷氣了,最後她的津液已被吮干,只剩下極度黏膩濕潤的舔舐和啃咬。她不得已開始求饒的回吻他,他才不舍的放開微腫的唇。
梁涼滿臉緋紅,整個上半身一團火熱軟在他臂彎里,但她稍微找到呼吸,仍然頑強的以啞甜口吻翻臉了:「……請問我認識你嗎,你跑到我家幹什麼?」
吳燕夏低聲說:「笑話,你不認識我,你跑到我家幹什麼?」
最近以來,吳燕夏被梁涼孤獨的扔在醫院裡養傷,每日不愁吃穿也不用交醫藥費,每日的文娛活動只限於和魏奎交流。而魏奎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名義上在醫院裡守著吳燕夏,實際拼命分散吳燕夏的精力,就是不讓對方想起或聯繫上樑涼。
比如,他以「幫你恢復腦神經」為幌子,忽悠吳燕夏打手遊。
僅僅三天的功夫,吳燕夏就在遊戲裡輸得連褲子都沒了,不僅把微信紅包里的錢全充值在遊戲裡,因為耗費流量,手機也欠費停機。
魏奎冷笑連連,再整天和吳燕夏說些有的沒有,打算從腦力上直接幹掉這個心腹大患。
但,魏奎唯獨沒想到,吳燕夏玩手機的時候,無意發現曾經的監控軟體app。他當時懷疑家裡鬧鬼,分別在客廳和蛇室等各個角落裡安了隱蔽的攝像頭監控,可以用手機查看。
吳燕夏那天一翻,正好就翻到了梁涼帶著桑先生和一幫中介到他家視察的情況。他感興趣的來回看了好幾遍,終於,什麼都徹底想起來了。
緊接著,吳燕夏面對的第二個窘迫現狀,他身上沒有一毛錢。而且,還需要查梁涼家的地址,攢計程車錢,思考梁涼家的備用鑰匙放在何方等等。
吳燕夏再次頑強的克服了這些難關,他以變態應有的魄力,半夜騙過醫院和小區保安,成功的摸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