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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奎隱約察覺門內有人,他不確定地說:「涼涼?」語氣沙啞。
「你在家嗎?涼涼?」
「你把鎖換了?」
他沉聲質問著,一聲又一聲。
梁涼緊緊地在裡面抓著把手,她咬著唇,又抬頭透過貓眼往外悄悄地看。當再次和試圖透過貓眼往裡看的魏奎對上,她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著,然而沒移開,歪頭打量著發怒的他。
走廊里的魏奎自然無法窺見裡面狀況,他退開兩步,繼續煩躁地拍著防盜門:「涼涼,開門,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
他每次重要的話,都很令人不安,何況,魏奎空空的敲擊聲在走廊里有巨大回音,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梁涼退後兩步,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轉了兩圈,再掉頭跑回到臥室。魏奎這種惱火起來就不顧一切的性子很難控制,她一個人在家真的不敢開門。
兩分鐘後,她小區的保安走上樓,左右四顧,便跟眼睛都有些發紅的魏奎說:「先生,樓下是你的車嗎?麻煩挪一下,有業主說擋著其他人的位置……」
「滾你媽的!我去你媽的擋!」魏奎罵道,繼續砸門。
保安是一個極乾瘦的中年男子,他一愣:「你怎麼說話啊?你是我們小區的業主嗎?」
當門口傳來隱約的吵架聲,梁涼就雙手冰冷地捏著手機站在門口。
就是她給物業打的電話,但頭依舊嗡嗡地響。怎麼辦,怎麼辦啊?
而魏奎看到保安出現反而更確定梁涼在家,再猛踹了下門:「梁涼,我知道你在家,你別躲!你給我出來!」
梁涼內心倒數著54321,終於鼓足勇氣——把防盜門的通風窗小心地推開。
吱呀聲,露出她煞白的小臉。
魏奎簡直氣極反笑。
原來,再英俊的男人生氣起來都帶著幾分陰森扭曲,他修長的手指壓在鋼絲網上:「好啊梁涼,你果然在,你趕緊把門給我打開!」
她暗暗握住拳頭:「……我,我不想讓你進來。你如果找我有什麼事情,咱們先定個時間,出去說。我們明天再說吧。」
「就今晚說!你做賊心虛什麼?那騙子現在也在你家嗎?躲在女人後面算什麼本事,咱倆認識多久,他算哪根蔥,讓他出來!他不配!我他媽就能把他家一把火燒了!」
梁涼目光明亮,就輕輕說了一句:「我喜歡吳燕夏,我是他的人了,我自願的。」
這麼猛的料,魏奎簡直都懷疑自己耳朵被五雷轟了,他定定地說:「你再說一遍?」
梁涼這才看到,那保安大叔還沒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她臉頓時熱了,結巴地說:「我,我說我喜歡吳燕夏,我……我可能真的挺喜歡他的。」
聲音輕微但堅定。
魏奎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再開口。
梁涼低著頭,也就把通風窗輕輕關閉。
過了好一會,門外都沒有再次傳來砸門的聲響。她站在門內又冷又熱地等待,帶著虛弱不安,但奇怪的是,梁涼呆呆地發現,她並沒有真正想查看魏奎是否還等在外面的好奇心情。
她還發現,自己這次半點內疚也沒有了。
☆、第 73 章
作者有話要說:= =
卡文,不好意思新發章節,補到舊章里。
吳燕夏身為男人, 他的夢想非常簡單質樸有力,那就是:浪。
在占星師看來,世界上有無窮無盡的好風景值得自己盡情去浪,但一個人精力有限,東浪浪西浪浪,男女之情反而弱了。但, 吳燕夏如今很想補浪一下, 可是在梁涼那蝴蝶結吊燈的閨房裡住了兩個晚上, 他覺得自己一腳踩進了死海——那裡只有水沒有浪。
而至於水, 八成都是從LO娘那傻腦子裡流出來的。
梁涼很樂意給他展示了小姑娘好幾柜子的小收藏,吳燕夏就僅僅認出蒙奇奇,其他一堆不知道什麼鬼的小首飾也不懂。她又穿了幾套好幾層的裙子給他看, 再自告奮勇地幫他給手機貼了一層膜——梁涼自己剛買了個新手機,順便也給吳燕夏裸.奔的手機貼了膜。
吳燕夏坐在她家布藝沙發上, 直勾勾地看著LO娘安靜地跪在茶几旁, 長髮披肩, 鎖骨纖細, 專心致志地貼著那據說防碎防藍光的手機膜。
吳燕夏是覺得,他以前說讓梁涼給自己當貓,其實無意看穿了她的某種本質。
梁涼做事時, 也不喜歡桌面擺著多餘東西,總覺得會妨礙自己。而在貼膜過程里,吳燕夏故意把一根筆丟在她左手處。梁涼一爪子就把筆扒拉到遠一點,等他又移過來, 梁涼再不高興地又用手肘把那根筆推得更遠點,用晶瑩的大眼睛橫他一眼,看得人脊骨癢麻。
他一笑住手。
當吳燕夏躺倒在自家熟悉的大理石地面消燥的時候,他不厚道地想到給一個女作家看過星盤,對方說過一句貌似很深奧的話,「當一個女孩子破處後,某種程度上,她就徹底失去了靈氣」。
但,某位姑娘怎麼就越來越純真到放蕩了?這是她的隱藏本性,還是她前幾天真撞邪了?
吳燕夏身為一個不那麼筆直的直男,一個很血熱的前單身狗,他表示對這種變化不太懂。
這時,神燈又無聲地貼著牆腳溜出來,繞著他來回走動。
吳燕夏用那雙鳳目睨著它,他坐起來耐心地陪了它玩一會,又拿著狗牙刷逼著刷了牙,才把它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