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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燕夏原本笑著聽,到後來又鬱卒了,把她放下。
「我現在難道不是普通百姓,怎麼全世界都讓我複習今年的公務員考試?」
「我,我給你報個衝刺輔導班吧?我還可以幫你整理筆記、劃考點的,聽說,那考試挺好考的。」梁涼繼續抽搭,「你這麼聰明,一定能考過!」
吳燕夏真的,就,非常無語了。
「我爸一定會喜歡死你的。」他喃喃說。這話,他老爹也總是天天日日地跟自己念叨。
梁涼今晚死活不讓他再睡自己的家。
兩人之前的一度春風,她並不後悔。但還是覺得,要慢慢來,放慢點腳步才合適。
吳燕夏前幾天在她家這麼日夜顛倒,雖然不吭聲,但梁涼也看出來,他也是有點認床的。吳燕夏自家那個床墊,比她這個硬很多的,他總是在自己的公寓裡會更舒服一些。
因此梁涼雖然很害怕獨處,寧願就讓他回去休息。雖然吳燕夏的家為不明凶宅,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動物,但多少,他能放鬆地睡一會覺。
呃,如果神燈要撲他,梁涼也只能表示祝福了。
吳燕夏對她正上下其手打算占點便宜,半途卻接了電話。
公寓裡的保安讓他趕緊回來,監視錄像表明,此刻正有一伙人正準備闖進他家。
吳燕夏掛了電話,在梁涼麵前神色不改:「那今晚算了。你別忘了擺那什麼硬幣,身上有錢嗎?」
梁涼乖巧地點頭,墊腳親了吳燕夏下巴一下。
「你也要睡覺。」
吳燕夏僅僅笑了笑,反身幫她把門關上。
然後,立馬狂奔回家。
魏奎雙手插兜,站在日夜燈火通明的大廈走廊中,往城市下方看。
他穿著淺灰色的西裝,領帶沒摘但揉得皺巴巴的,襯衫的立領卻豎著。人……依舊像個清俊公子,遺世而獨立。
工作樓的玻璃每半年進行一次清洗,映襯著他的倒影,他的西服褲和皮鞋影影洞洞成為疊層。
不遠處,是咖啡和麵包香味,有加班的同事靠在椅子上補覺。
在這個世界裡,人比無形的鬼要更可怕。
鬼這種事情,對魏奎來說完全不存在。
但一次次,從梁涼嘴裡,如同魔咒般地聽到吳燕夏的名字,魏奎感覺,自己都有化身魔鬼的衝動。那天晚上,他的涼涼就這麼安靜地站在門後,用幾乎是對待陌生人的柔和聲音,請他離開。
和梁涼對視,她依舊畏畏縮縮的,像個白兔的寧靜氣場。那是一個透明又堅固的領域,有些厭惡地排斥著他的靠近。
魏奎足足在門口又站了一個多小時,女孩都沒有開門。他聽到她很快就從門後悄悄地走開,也不知道做什麼。
現在,是梁涼把他關在門外。
他肋骨都發疼。
「把他家東西全都砸了。」魏奎對電話里囑咐,他的聲音如同夕陽下流動的金沙,纏綿又愉快,「對了,這家裡有條黃蟒蛇,給我活活打死。裝到盒子裡帶回來。」
楊雨薇正和幾個外國人匆匆地說話走過去,她奇怪地看了眼打電話魏奎,他轉過頭來,對著她笑笑。
楊雨薇莫名其妙,繼續踩著尖細的高跟鞋走了。
與此同時在吳燕夏家門口,幾個大漢就要破門而入。
吳燕夏接到物業電話後,整個人的心都往下沉。
不光是梁涼默默感覺她倒霉,占星師也感覺,如果不是秉承「占星師不給自己看星盤」的原則,那他今年真的要看看自己的土星落到哪裡——單身狗談個戀愛,怎麼遇到這麼多波折?不是上天看他之前活得太爽,因此派來各種妖怪來折磨自己?
魏奎對他不服,吳燕夏還能翻著白眼的忍。大家都是男人,他直接奪了人家的親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神燈算什麼?
他白擔了陳世美的罪名,足足鏟了四年多的蛇屎。
「早知道就搞條公蛇養了。」
然後,某位姓吳的路痴就因為在黑夜裡認不清路,罵罵咧咧地衝進了離他家小區相反的路上。
十五分鐘過後,吳燕夏問過正在巡邏的交警,找到正確的路後臉色發沉地狂奔回來。
剛到街口,就感覺迎面刮來一陣不正常的旋風——四五名大漢屁滾尿流地撞開保安的阻攔,跨越欄杆衝出門口,跳上一輛無牌照的麵包車。
「鬼啊!!!」
「快跑!!!!」
在他們身後,小區裡的保安人員氣喘吁吁地追上來,看到吳燕夏,立刻像看到救星:「您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日更,到結文前都盡力日更。卡文我會嚎,但還是會保證日更……愛過,不撕。
☆、第 77 章
占星師的家裡沒有裝閉路電視, 他負臂站在安保室里看了監控錄像。
隨著錄像帶快進,不知來路的人氣勢洶洶衝到他家門口,用那種藍牙干擾器破壞他家的門鎖。接著在鏡頭上顯示,他家那扇門,居然從裡面無聲地打開了。
外面的人愣了愣,旋即踹門衝進去。再一分鐘不到, 那伙人又爭先恐後地再衝出來。
吳燕夏盯著熒幕不語。
保安又倒退一遍, 按了中止鍵, 他納悶說:「我們看到監控異常後很快趕過去。但是他們連電梯都沒坐, 直接從樓梯衝下來越過我們逃跑。吳先生,需要報警嗎?我們小區的監控和派出所是聯網的,到時候可以直接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