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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依舊風和,依舊日麗。除了腳底踩著大量沒排出去的水跡和兩人共同濕漉漉的頭髮,一切就像沒發生過。
魏奎變得恍恍惚惚惚惚恍恍,感覺自己的整個宇宙觀世界觀人生觀都出了點問題。暈懵地下船後,他就莫名其妙地欠了吳燕夏五十萬塊的買命錢,並以這鬼扯都不信的理由就錄了裸體視頻。
現在想來——他都不敢回想,魏奎覺得他明明是眼高於頂的傢伙,也仗著點聰明和家世干天干地幹上帝且從不聽老子話,但怎麼就在這個神經病面前脫下自己褲子的?
吳燕夏這人有毒。
魏奎再倒抽一口冷氣,他語氣緩和下來:「夏大仙人,我現在可以給你開支票還錢,但我和這妞現在就得離開。」
吳燕夏饒有興趣地挑挑眉,但其實只是代表已經很累了,楊雨薇的開車技術差到沒邊了,簡直讓人暈車。
他沒理睬魏奎,平板地繼續問梁涼:「小女僕,你在我家見到什麼沒有?」
他口中輕浮地叫著「小女僕」,但梁涼發現他是罕見的跳過她穿著繁複蕾絲堆直接盯著她眼睛的男人。她被吳燕夏淺色的眼眸凝視得有點透不過氣來,聲音更顫抖: 「……什,什麼呀?」
吳燕夏聞言仿佛表情放鬆些,只是對她眨眨眼:「那就沒事。」
隨後,吳燕夏倒也不能免俗地多看了眼梁涼的LO裙。
他見多識廣,而且知道穿著這種裙子的女孩都叫做lo娘。就像有些女生不分任何時間任何場合穿漢服一樣,有些女生會在任何時候都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巴洛克或者日漫的造型,反正就是一種服裝癖,類似在苗寨的婆婆總喜歡裹著精美的苗帕一般。
「衣服還不錯。」他隨口說。
梁涼明明在生活中已經很習慣打量的視線,卻又被吳燕夏盯得手足無措,魏奎下意識地再把她攔到身後,因為覺得這傢伙的目光比X射線還邪性。
吳燕夏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再懶懶地看了眼魏奎,不客氣的對他下達逐客令:「我家裡不留女人和狗。網站上寫的明白,你先違約所以今晚不能住了,不好意思,請滾吧。」
魏奎日常玩得瀟灑,從小不是個好脾氣,但現在,已經變成不堅定的無神論者魏奎正克制著他自己,忍氣吞聲地拉著懵懂的梁涼迅速地往外走。
又再次被叫住。
吳燕夏好聲好氣地囑咐:「那個誰,你記得在沙發客網站給我打五星級好評。不要那麼公報私仇的給我打差評哦,否則我會詛咒你的。」
他說普通話咬得標準,但太標準了又隱隱帶不一般的味道。好像任何荒唐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極具威懾力。
魏奎就像被吳燕夏那件仙人掌綠的T恤扎了一下,被提醒了屈辱心事,他止住腳步怒氣沖沖地說:「我欠你的錢……」
正在此時,梁涼看到仿佛有什麼金黃色的東西從昂貴的大理石地面無聲迅疾地一滑而過。她不安地挪動腳步,懷疑是自己眼花,但再定睛一看後立刻雙手捂住嘴。
魏奎正惡狠狠地和吳燕夏對視,目光里的神色是他馬上要揪住那神棍的脖子再掄拳往那張可惡的臉上揮過去。
旁邊傳來很小聲的尖叫。
他轉過頭去,不耐煩地說:「好了,我不會打人。我們馬上走。」
「……蛇!」梁涼費力地開口,臉上沒有任何血色,「我,我看到一條蛇。」
話音剛落地,吳燕夏就驗證了她最糟糕的猜想。
他依舊安然地坐在沙發上,突然一垂手。沙發下面,一條半條胳膊長的金光小蛇像閃電般無聲地游過去纏繞到他的手臂上。
「神燈,你還是出來了。」吳燕夏無奈著撇嘴,把手臂舉起來。
該死的,身為一個神棍,他手臂上的肌肉似乎過於強壯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本來想回復的,但這次開新文的評論區怎麼給我一種「冥王星裝死斷更三個月後重新復更大家露出慈祥並鄙視的笑容看更新」。。。
這是新文吧???弄得我還檢查一遍 ==
坦克蠻卡的,我會控制自己少說「作者有話說」~~~
☆、第 3 章
小黃金蟒昂起頭,吐著信子,無聲地和吳燕夏對視。
他也看著它,微笑起來。
「它很怕人,平常的時候只有聽到我聲音才會爬出來。而且這姑娘力氣大,我買了三個籠子都關不住它,」吳燕夏低聲調侃,他仿佛忘了還有其餘兩個人在場而自言自語,「我到現在都不懂它是怎麼能認出我的腳步。」
他笑著補充一句:「真的太神奇了。」
沒人對他的話感一毛錢的興趣。
魏奎甚至沒有嘲笑吳燕夏稱呼他的蛇為「小姑娘」。他瞪著那條纏在吳燕夏胳膊上那條像整人玩具但實際上又是無比真實又無比具體的小蟒蛇姑娘,感到嘴裡發苦,口腔里剛剛的奶茶甜半點不剩,取而代之是膽汁湧上來。
難道昨晚睡在他家客廳的時候,這條東西也在……
「那條東西」突然無聲地調轉蛇頭看著他,如果蛇也能有「目光」的話,魏奎能感覺那條黃蛇正在用橙黃色的豆眼平靜地凝視自己,仿佛猜得透心聲。
他居然有點心虛。
隨後,魏奎吞咽乾涸的喉嚨:「……這是什麼?」
吳燕夏微笑說:「我養的鎮宅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