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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假如吳燕夏稍微有點事情,她還是會不計前嫌,再跑去親自照顧他。
小花被催了幾次,最後梁涼有點怒色,才期期艾艾地說:「那個,夏大仙能張嘴說話後,他問魏先生是不是他對象……」
梁涼一呆:「嗯,誰是誰對象?」
小花聲音更小了:「夏大仙拉著魏先生的手,夏大仙問魏先生,你是我對象嗎。」
實際上,當時病房的情況,演繹的更深情一點。
梁涼因為生氣而不出現在吳燕夏病房的期間,魏奎對此很欣慰,於是也天天探望吳燕夏。而知道吳燕夏只能吃流質食品,每次來探望的時候,順便就幫著帶一杯鮮榨果汁,再順便插上吸管,最後順便遞到半植物人的吳燕夏嘴邊。
於是就在這一天,吳燕夏閉目接過果蔬汁的時候,他順便也輕輕的牽住了魏奎的手。
吳燕夏面帶試探又期翼的問出這一句經典的話:「小哥,你就是我媳婦兒嗎?」
這句台詞的經典程度,已經在病房裡被醫生和護士交口傳頌三天。
結果是,那杯果汁滴水不剩全潑到吳燕夏的頭上,他不得不再忍受痛苦,重新去換紗布,而護士和警衛再次將跳起來破口大罵的魏奎,強行從病房拖走。
梁涼聽小花說完,眼中同樣閃爍著憤怒的小寒光。
她再次深刻覺得,自己的性格太天真。
「呵呵。」梁涼很堅決的說,「分手吧,真的要分手,他這種豬已經徹底沒救了。」
吳燕夏從ICU病房轉出來後,被安排到單人病房。
也許是頭上被魏奎潑了那一杯綠油油的果汁,他被嚇了一跳,被這麼強行刺激著,倒是開始慢慢回憶起不少事情。到了第二天早上,吳燕夏就開始跟醫生打聽這是什麼醫院,被送過來多久,傷勢如何。
醫生把對梁涼說過的話,又原樣對吳燕夏說了一遍,說他沒十天半個月,不要考慮下床。
魏奎也覺得自己可能腦子也有點問題。
明明新工作挺忙,加班後又是很晚,他沒趁虛而入去追梁涼,居然天天跑醫院來探望吳燕夏。他安慰自己,就當免費逛動物園吧。至少重傷的吳燕夏和重傷的坦克相比,前者的狗嘴裡偶爾還能說幾句人話。
魏奎再來病房的時候,吳燕夏正撐著下巴,獨自在病床上發呆。
他終於逐漸的記起魏奎,誤把情敵當成情人,內心簡直炸裂般的尷尬,幸好臉皮厚還能繼續裝傻:「你之後怎麼逃出來的?」
吳燕夏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水泥柱倒下時的前一秒。
魏奎就將吳燕夏陷入昏迷之後的事情,從頭到尾地再簡單講述一遍,他敘述的這時候,外面開始淅瀝的下了小雨。
寂靜病房裡,一時只能聽到雨聲輕輕敲打玻璃的聲音,點滴輕柔,壓制浮躁。
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心想:真是見鬼了,為什麼自己要和這種大雜碎(小白臉),深更半夜的單獨相處?
吳燕夏的目光放空片刻:「高樓上的黑影朝咱倆撲過來的時候,你看到她的臉了嗎?」
「看到了,」魏奎心有餘悸,他回去後也是做了好幾天噩夢都沒緩過來,特意跑去寺廟和道觀都去燒了香,「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反正不太像是人。」吳燕夏頓了頓,遲疑地說,「我感覺有一點古怪……」
魏奎不由罵了一聲:「老大,你才僅僅『感覺有一點古怪』?麻煩下次當你『感覺很古怪』的時候,離我遠點?!」
吳燕夏莞爾。他想說的是,那女鬼的面容有點莫名眼熟,但因為受傷,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也不想多嚇魏奎。
「二先生現在怎麼樣?聽說她也住院了?」
魏奎倒也嚴密地關注女侏儒的動態,那二先生和吳燕夏住的不是一家醫院的,因為搶救得當,當晚就脫離危險,再被德勤山人的人秘密接走。他這幾天正查她下落。
吳燕夏把昏迷之前塞給魏奎的手機,重新要回來。
他調出手機里的南紅令牌照片:「我仔細看了這令牌,它的材質不是南紅,後面秘刻了一個』骨』字。古玩說一紅二百三黑,其中的一紅說的是』鶴頂紅』,「靈種飛來鶴頂紅,誰雲九轉有仙功」,其實就是盔犀鳥頭的頭骨。這令牌憑材質,就是古玩中的頂級奇珍,後面又刻著道教的秘用諱字。唉,我們當時如果拿著它就好了,根本不用逃,肯定能把那女鬼成功打死。」
魏奎以「所以你到現在還沒有爽夠嗎」的眼神盯著他,吳燕夏只好把手機關了:「我以前玩過金木篆刻的,懂點這個。」他嘆口氣說,「咱倆確實太倒霉。」
兩人漫無天際的鬥嘴了幾句,吳燕夏又將自己對德勤山人的猜測,都對魏奎說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條蛇確實有什麼特異功能,比如能讓老頭重新恢復光明什麼的。所以,德勤山人一直在打神燈的主意?」
魏奎很輕蔑的評價:「就你,還敢稱呼自己是老大爺之友?你怎麼一點都不理解老大爺的心情。」
隨後,魏奎繪聲繪色的,把自己曾在祖父生日宴上送舞女的鬧劇說了。
根據魏奎總結,那些活到七、八十歲,又半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中國老大爺,他們已經不會再喜歡包括女人的任何新鮮事物。他們喜歡什麼?第一喜歡養生續命,第二喜歡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