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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吳,你,你是要幹啥子!」德勤山人一著急,連方言都出來了。
梁涼又驚又駭又莫名好笑,在老年人的敏感部位露出來前,趕緊捂住眼睛。
德勤山人真實歲數也都快八十。他裝神弄鬼、漫長的一生哪裡被這麼侮辱過,氣得哆嗦著白鬍子,捂住自己褲頭,把地上的水盆也踹翻了。
他也不半白半文,直接叫罵:「孽、孽畜!來人!吳燕夏,你這……」
德勤山人只嗑瓜子吃水果的辟穀食譜,力道肯定比不過年輕人,他喘了幾口粗氣還想威脅,吳燕夏那邊就已經順利剝下老頭的長褲,再利落地掏出打火機,點火就把德勤山人的老年人花褲衩點燃,扔到地上。
火,絲絲拉拉地燒著那真絲褲衩,散發出蛋白質燃燒的焦味。
吳燕夏冷笑連連,直盯著那花褲衩燒得乾淨,才算是把胸膛里憋了不算短的邪火徹底發出來。
而在他身後,梁涼和德勤山人一人一邊,都縮在他身後的華麗沙發上,大氣都不敢喘。
「德勤山人,咱倆得聊聊。」吳燕夏洗淨手,找來拖布把地拖的明明亮亮的,又把坦克和神燈都拎出來,就擺在他後面。
他依舊直接直接盤腿坐在光亮的地板上,明明是微微地抬眼看人,但眉毛中那紅痣若隱現,卻看出一種居高臨下的猙獰味道。
「有幾個問題要請教你。」吳燕夏說。
梁涼看到吳燕夏略微沉吟幾秒,知道他還在琢磨從哪裡開始問,忙說:「夏夏,我也想先問老爺爺兩個問題,可以嗎?」
旁邊的德勤山人在沙發上緩了片刻,居然又恢復世外高人的恬靜打坐模樣,重新穿上他的唐裝褲子。只不過,褲子下面已經是真空的,幸好老頭年紀夠大,臉皮也厚,居然也不生氣。還不知道從哪裡又開始抓了把瓜子,呱唧呱唧嗑了起來。
吳燕夏還在整理思緒,索性就讓LO娘先問。結果,梁涼立刻說:「我第一個問題最想知道的就是,吳燕夏和神燈結婚了嗎?」
吳燕夏立刻覺得肝有點疼,他板著臉:「哎,什麼,這就是你最關心的問題?你怎麼不關心我住在這公寓裡有沒有危險?我的人身健康怎麼樣?你問問你自己也行啊?」
梁涼也有點赧然,小聲說:「……我挺想知道的。再說,不是還有第二個問題嗎?」
德勤山人靜了會,顯然也沒想到梁涼這麼問。過了會,他沉吟地說:「小姑娘,你為何這麼判斷?」
梁涼把和吳燕夏猜測的事情,大致對他說了一遍。最開始,梁涼自己也是不太相信這事的,但複述一遍,卻自己覺得有道理。
人們相信,婚姻是最古老的契約和示好。中國藏族的某些習俗,像是老年人只要和狗結婚,就能在垂暮之年長出新牙。而印度至今有嫁雞娶狗來辟邪和求好運的奇葩習俗。
梁涼大膽地說:「老爺爺,我說的這些話都對嗎?他和神燈之間,肯定存在某種很特殊的關係。不僅僅是寵物和主人的這層關係,其實,神燈已經是他老婆了。」
吳燕夏被她滿口的「老婆」「特殊關係」說得特別心煩,臉也不由自主地拉長。
德勤山人卻也在旁邊摸著白鬍子,他搖頭晃腦地說:「小姑娘是有幾分慧根,但那條長蟲不是這個小畜生的老婆。」
梁涼還沒來得及對這答案感到鬆了一口氣,德勤山人就解釋:「從身份上來說,僅僅是他的新娘而已。」
☆、第 79 章
梁涼和吳燕夏不禁同時愣住, 德勤山人這話非常奇怪,什麼叫「神燈只是他的新娘」?
梁涼雖然平時慢性子,這次反應居然又比吳燕夏快了一點,她臉一熱,不由瞪了旁邊還在莫名其妙的吳燕夏一眼。
要說「新娘」和「老婆」有什麼區別。難道,這裡的區別, 就在於洞房花燭夜嗎?
但是, 人和蛇……
德勤山人以一種不受歡迎的方式, 為她答疑解惑。
「小畜生目前只是把蛇迎回來請它鎮宅, 長蛇只是他的附屬物,但並不為他所正式占有。如果他正式娶的話,需用血餵蛇牙, 男精抹蛇尾,九九八十一天, 蛇尾會越來越長, 待長蟲到它原身兩倍左右, 才算他倆已經成婚。男為御主, 飼為妻奴。但娶蛟為妻過於反囁,不好不好。」
梁涼只聽的臉色都變了,吳燕夏閱歷到底比她廣泛很多, 倒無動於衷。
許多玄學中的精血飼養之說,有時候就是這麼來的。北齊的《王燭寶典》里,說在五月五把蟾蜍的血塗滿方布,陰乾, 在來年的端午節能見到鬼。
真實情況並不太美好,甚至是有點噁心。
許仙與白娘子是流傳最廣的人蛇故事,根據佛經的「轉生」理論,蛇與牛為最易攜人魂的兩種動物,也有「牛鬼蛇神」這個成語。拋開這個,人類與他種類之物成婚,若是做的好了,能順遂百事。但容易成孤寡命,極克周遭親人。非我族類成姻終究是邪道,常人不可為。
但梁涼確實此生從未聽過,嗯,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麼邪惡又□□的事情!
她害羞都忘了,心中大怒:「什麼新娘,您果然讓吳燕夏娶了條蛇,這真是、真是,您暗地裡這麼害人也不害臊!」
德勤山人恢復了金玉在外的高人風采。
他淡然說:「害人?我若存有一絲害他之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屍骨早就爛在山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