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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玄戈從箱子裡拿了一本機械修理基礎理論出來,他有些好奇,“這麼厚,全都看完了嗎?”
“看完了。”玄戈把書放架子上,“以前有段時間失眠,就看這些書,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修車?”
天賦技能。陸爻在心裡回答。
等後面出現中餐西餐各式菜譜,散打格鬥的訓練教材,甚至還有槍械百科,陸爻都不驚訝了。
“我從小看的書,基本都是和玄術有關的。”陸爻撐著下巴,問玄戈,“那些漫畫好看嗎?”他指了指十本一摞的漫畫書。
玄戈隨手就把書遞了一本過去,“挺好看的。”
陸爻就沒看過漫畫,這一上手,眼睛就黏在上面移不開了。一直到凌晨一點過,都還停不下來,最後玄戈直接關了燈,陸爻才閉眼。
不過等確定玄戈睡著了,陸爻又小心地伸手,把漫畫拿過來,慢慢地縮進被子裡,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繼續看起來。看到精彩的地方,還要捂住嘴,怕自己出聲吵醒了旁邊的人。
玄戈在陸爻伸手去床頭櫃拿漫畫書時就醒了,不過沒動,想看看陸爻是要幹嘛。發現對方縮在被子裡悄悄看漫畫,忍不住笑起來。想了想,還是沒有抓現場。
熬夜看漫畫的後遺症是嚴重的,陸爻到中午都起不來床,一雙眼睛發澀。玄戈來掀他被子,“我把午飯帶回來了,小貓起床。”
陸爻扯著被子不放手,“不起來,我冬眠。”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玄戈無奈,去拉開窗簾,又把兩人的髒衣服丟到洗衣機里。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玄戈從門洞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在電梯裡遇見的鄰居,於是開了門。
對方戴著一副細邊眼鏡,顯得斯文,手上還端著一個盤子,笑容熱情,“抱歉打擾了,這是我自己烙的餅,多了也吃不完,就送一點給你,希望不要嫌棄。”
陸爻才提起過要在這裡住很久,要不要去拜訪一下鄰居,所以玄戈表現得也挺客氣,把東西接下來,還道了謝。
剛把盤子放到桌面上沒多久,陸爻就踩著拖鞋從臥室出來了,看見玄戈,他走過去扒著人,親了親對方的下巴。發現玄戈低頭就要親下來,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我去刷牙!”
不過等他從衛生間出來,就被玄戈直接壓在牆上,親了快十分鐘才完。
臉色微紅地坐到桌邊,陸爻指了指裝著烙餅的盤子,“這不是我們家的。”
“嗯,隔壁送來的,說是見面禮。”
等吃過午餐,玄戈繫著圍裙去洗碗,讓陸爻去對面把盤子還了。陸爻應了一聲,換鞋出去,敲了敲對面的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對方看見陸爻,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失望。等看但陸爻手裡的盤子,反應過來,“你住在對面是嗎?你——”
他視線停在陸爻脖子露出來的吻痕上,笑容滯了滯,有些不自然,“還麻煩特意送過來,剛剛我還說晚一點我過來拿就好。”
“再勞你過來拿,也太不好意思了,謝謝你,很好吃。”陸爻把裝蘋果的袋子遞過去,“家裡買的水果,味道還不錯,可以嘗嘗。”
扶了扶眼鏡,“謝了,我姓蔣,蔣韶山,在一個大學當老師。”
“我叫陸爻,算是……自由職業。”陸爻本能地沒有介紹玄戈。
這時,一枚硬幣掉到了地上,蔣韶山彎腰,撿起來還給陸爻。
陸爻又道了聲謝。
聽見門響,玄戈從廚房出來,就發現陸爻表情不太對,像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怎麼了?”他語氣還是溫柔,但眼神有些沉。
“就是住對面那個人。”陸爻第一次不確定,“他……很奇怪。”
玄戈眼神溫和下來,擦了擦手上的水,“怎麼了?”
陸爻手上捏著三枚硬幣,“我就站門口,感覺都非常明顯,他家裡全是死氣,非常濃,但是他本人卻很健康,像是完全不受影響,這不符合常理。然後我預感不太好,就算了一卦,發現他的命數竟然自相矛盾。”
玄戈捏著陸爻的下巴,看著他的左眼,“死氣?你的眼睛有沒有不舒服?”
“啊?”陸爻搖搖頭,“只是有些發脹,沒什麼。”
“沒事就好。剛剛余長生打來電話,他師父想請你晚上一起吃飯,說有東西要給你。”
說到其它話題,陸爻也就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又給余長生回了電話,定下時間和地點。
晚上八點,珍饈食府。
陸爻走到包廂門口,敲了敲門。很快,余長生就從裡面把門打開了。
剛走進去,陸爻就看見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英俊大叔,正坐著喝茶,舉止文雅大氣。他愣了愣,看向余長生——這就是你師父?
懂了他臉上的驚訝,余長生點頭,做介紹,“這是我師父,鍾淮南,旁邊的是我師母。這是陸爻,這是玄戈。”
陸爻眨眨眼,“兩位前輩好。”玄戈也跟著打招呼。
“好好好,都好!”鍾淮南一點不顯老,相反,五官還非常英俊,氣質又讓人覺得沉穩,完全超出了陸爻的想像——不過,怪不得會被老闆娘騙到民政局門口。
“坐吧。”鍾淮南笑容和藹,溫聲道,“長生一個人在外面讀書,我和他師母都很擔心,多虧了你們的——”
“師父,”余長生打斷,“好好說話,聽著,難受。”
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鍾淮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徒弟怎麼管這麼寬,就不能配合配合為師?”
余長生冷漠搖頭。
一臉“不和徒弟一般見識”的表情,鍾淮南把茶具全推到了一邊,“我也懶得來——那一套叫什麼來著?”
“客套。”余長生開口。
“對對對,我就不和你們客套了。”鍾淮南點頭,從包里拿了個布袋裝著的東西,“這是你媽媽蕭笙,寄放在我這裡的東西,說等你二十歲的時候就交給你。我估摸著你差不多也二十了,乾脆這次就先給你,不然我總想知道裡面是什麼,又不能打開看,心癢得不行。”
陸爻雙手接過來,裡面的小木盒花紋十分眼熟。等他把盒蓋打開,就看見裡面裝著一塊墨色的石頭,和他手腕上戴著的一模一樣。
鍾淮南沒看,還把眼睛閉上的,聽見聲音,他問,“我能看嗎?”
“前輩,可以的。”
鍾淮南這才睜眼看過去,“小石頭?哎呀就是它,勾了我二十年的好奇心!”視線掃過陸爻的手腕兒,“咦,你已經有一顆了?”
“嗯,這一顆是龍婆婆轉交給我的。”
鍾淮南摸了摸下巴,一臉高深莫測,陸爻以為對方知道這石頭的來歷,正緊張,就聽對方說到,“這兩顆石頭肯定是一對兒,相隔二十年,終於團聚,真是令人唏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