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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服,瞬間就擴散到了全身。陸爻握著球桿的手緊了緊,手背蹭到玄戈手心裡的硬繭,磨得有些癢。慢慢地,手在對方的手心裡放鬆下來,周圍都被薄荷味兒包裹了。

    玄戈的聲音像是低柔的耳語,“貓兒,下腰。”

    腦子有點鈍,陸爻下意識地就彎下腰。他的腰特別細,也特別白,褲子包裹著圓翹的臀部,順著動作,腰臀的線條就特別讓人驚艷。

    也因為這個姿勢,衣服的下擺往上移了一點,側腰的皮膚露了出來,玄戈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眼神瞬間就有些深,手指微動。

    “是這樣嗎?”

    “嗯,”應了一聲,玄戈斂了視線,也跟著彎腰,手把手地教陸爻,非常耐心。

    “虎口和球桿不要有空隙,不要握太緊……球桿在你的下巴正下方,對……眼睛盯緊這個點……”

    因為隔得近,他說話的氣息會落在陸爻的耳里,酥酥痒痒的。很快,陸爻的注意力就有些沒法集中了,重點全偏,只感覺握著自己的手、和脊背相接觸的腹部、還有岔開的雙腿,都鮮明的不得了,偏偏玄戈還問他,“記住了嗎?”  

    陸爻好不容易才說出來一句,“記住了。”才怪。

    “嗯,我開球了。”話音剛落,只見長杆伸縮,一球直接入洞。

    這種成就感帶來的激動是強烈的,陸爻忘了現在的姿勢,偏頭就想和玄戈說話,沒想到下一秒,兩人的呼吸就纏在了一起。鼻尖都快要觸到了,只需要再靠近半點,雙唇就會相碰。

    陸爻一動也不敢動,卻聽玄戈就著這個姿勢,問他,“喜歡嗎?”

    像是著了魔,陸爻點頭,“喜歡。”

    忽然鬆了手,玄戈往後退了半步,“你再試試,按著剛剛的感覺,看能不能打進去。”

    陸爻再次彎下腰,緊了緊握球桿的手指,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記住了那時貼近的溫暖。

    十點過,侍者上了果盤,程驍喝完啤酒,膀胱差點爆炸,急吼吼地就去了廁所。陸爻被餵了粒小番茄,咽下去後,看向江放,“江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是的。”也沒拐彎抹角,江放收斂了之前的笑意和輕鬆,“今天其實有事想找陸大師商量,不過我沒給驍兒說,他以為我只是感謝你出手幫忙,所以才請你們玩兒的。”  

    點點頭,陸爻表示自己在聽。

    解釋了情況,江放繼續說到,“四天前,家裡人就回家了,都完全康復。父親回來之後才得知,家裡的一位世交,也得了一箱竹簡。但對方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認為父親是聽信了哄騙。”

    “另一箱竹簡?”

    “是的,和我家裡的一模一樣。”江放不確定陸爻的態度,只好繼續說,“昨天,那位世叔家裡的獨生女出了車禍,現在還沒脫離危險,他這才鬆了口,找到我父親。所以這次是想代問陸大師,有沒有空閒。”

    陸爻下意識地看向玄戈,但對方沒有幫他做決定的意思,手上繼續剝著橘子。

    想起之前見到的木箱蓋的刻紋,確實是屬於陸家的習慣筆法,陸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頭,提出要求,“不要把我說出去,明天中午把箱子送到這裡,如果能幫到忙,我會出手解決的。”

    第19章 第十九卦

    從會所出來,正下著毛毛雨。已經過了十二點,街上沒什麼人,昏黃的路燈連帶著霓虹,都有些朦朧。  

    玄戈去騎車了,陸爻就站到路燈下面等。他有些無聊地踩著地磚的縫隙,這時,行道樹上忽然有一根枯枝落了下來,發出“啪嗒”的聲音。

    陸爻停下步子,習慣性地用“觀梅數”起了一卦。

    “枯枝落在兌位(西方),槁木屬離……得火澤睽卦……”正當他以為卦象又會模糊不清時,突然發現卦象竟然明白地顯示——卦盤在附近?

    腳下一頓,陸爻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差點沒嗆住。下一秒,他迅速閉上眼,不過還是失望了——依然一點感應都沒有。如果卦盤真的就在附近,那簽了血契的自己肯定會感知到。

    他算了算,近一年,除了上次免費算姻緣時,心跳突然加速,感應到卦盤有危險之外,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拋棄了。

    難道血契感應真的被卦盤單方面切斷了?

    情緒瞬間低落,他靠在路燈杆旁邊,盯著燈光下的雨絲髮呆。沒過多久,熟悉的轟鳴聲靠近,橘黃的車燈有些閃眼睛。陸爻眯了眯眼,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機車就停在了他面前。  

    接過玄戈遞過來的頭盔,陸爻不自覺地就彎了嘴角,正準備跨上車,卻看見玄戈利落地脫了身上的短外套,直接裹到了自己身上,殘留的體溫有種灼人的錯覺,陸爻都沒反應過來。

    “在想什麼?上來吧。”發現陸爻還站原地看著自己,專專心心的,路燈下看就像個瓷娃娃,玄戈有些好笑,“在下小雨,穿著,別又感冒了。”

    “可是你——”陸爻見玄戈身上只剩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手臂全露在了外面,喉嚨有些發澀。

    “嗯?”玄戈打斷他的話,拍了拍后座的皮墊子,“不上來?”明顯是不準備繼續說這個話題。

    手伸進衣袖穿好外套,陸爻坐到后座上,習慣性地環住玄戈的腰,低聲說了聲“謝謝。”只是說話時引擎聲震耳,也不知道玄戈到底聽見沒有。

    回家已經凌晨一點過了,到後面雨下得有點大,陸爻直接把玄戈推進浴室,讓對方先洗澡。

    把窗戶關了,陸爻有些不踏實,又拿硬幣算了一卦,卦象再次變成了模糊不清的狀態。發現自己竟然鬆了口氣,陸爻垂下眼,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硬幣。  

    留在這裡明顯已經超過了預計的時間,雖然有保護玄戈作為理由,但他自己心裡很清楚,他只是捨不得這一份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和安全感,他不想走。甚至,他在不由地貪戀和玄戈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接觸——

    陸爻,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

    玄戈洗得很快,幾分鐘就從浴室出來了,他隨手拿了張淺色的毛巾擦頭髮,“貓兒,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好,”陸爻應了一聲,起身進了浴室,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著花灑好一會兒才往自己身上淋,結果被冷的一哆嗦,趕緊拿遠了些——他才發現熱水開了這麼久都沒作用。

    又試了試,水還是一樣冷。

    遲疑了一會兒,陸爻還是拿浴巾裹在腰上,開了門。

    玄戈正在廚房,陸爻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小陽台。風挺冷,一吹過來,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人都繃緊了。

    熱水器很舊了,上面鏽跡斑斑的,感覺一不小心就要報廢。陸爻仰頭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是下面的一個小開關給跳了。他伸手想去按開,沒想到自己身高差了一點,墊著腳都沒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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