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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地摸著陸爻的背脊,玄戈湊到他的耳邊,“感覺到我和你之間的血契不太對,我就過來找你。在路上,就發現和你的感應被隔斷了。”
陸爻反應過來,之前在易述那裡出現的空間隔絕陣法,應該就是為了隔斷他和玄戈的血契感應,同時把血契感應連到假玄戈的身上。
把陸爻肩膀的衣服拉好,還細心地整理了領口,玄戈偏頭看了被困住的假玄戈一眼,“艹,老子不爽這假貨很久了。”語氣十分躁怒。
說著,他問陸爻,“小貓,他有沒有牽你的手?”
“沒有,沒有給他牽。”
“那他碰你哪裡了?”
陸爻仔細回憶,“跑的時候拽了我的胳膊,但隔著衣服的。後來我跑岔氣了,他拍了幾下我的背。”
“還有嗎?”
“沒了。”
“嗯。”點了頭,玄戈直接伸手,把陸爻的外套脫下來,嫌棄地丟在了旁邊的地上,隨後,快速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陸爻穿上,這才滿意了。
然後又把人抱回懷裡,扣著陸爻的手,放到嘴邊咬了好幾下,又不斷地親陸爻的發頂,“你是我的,我的!”
忽然,玄戈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把陸爻嚴實地護在懷裡,看向邊上的假貨。
那根金色的細線依然將他牢牢地困住,但那人的神情突然變得極為僵硬,眼珠子都像是不能轉動了一樣。
沒過幾秒,假玄戈臉上的表情徹底固定,就像是——
“木偶。”陸爻觀察著假玄戈臉上正在慢慢脫落的油彩,後背一陣發涼,他許久才發出聲音,“這是——傀儡術?”
第67章 第六十七卦
“不是木偶。”玄戈觀察著從對方臉上脫落下來的碎塊,靠近了一步, “這假貨身上的血肉皮膚都是真的, 但又和人類有區別,很僵硬, 沒有生氣。”
“所以……這是傀儡術嗎?”陸爻的聲音有些輕。
他看著地面上的“人”, 對方的臉就像是破舊的牆面,布滿了裂縫, 其中有好幾塊已經剝落下來了,但沒有流血,更像碎開的白瓷片。倒在地上的姿勢也十分扭曲, 如同被丟棄了的人偶。
“我聽鍾前輩說過, 如果一個人已經被煉成了傀儡, 那在他後頸, 會有一道血痕。”
玄戈握緊他的手, 很快又鬆開, “乖,我去看看。”
搖了搖頭,陸爻伸手拉了對方的手腕。
拿他沒辦法, 玄戈牽著人,“那一起。”
走過去蹲下-身,玄戈把木偶一樣的人翻了過去,手掌下的觸感冷硬。伸手將對方後頸部位的衣領往下拉,露出來的皮膚表面光潔一片。
看了眼對方臉上裂開的縫隙,玄戈聚了一點氣在手指上, 輕輕一碰,皮膚表面就像瓷器一樣龜裂,碎片跟著掉到了地上。
隨著碎片落下化成粉,一道一指寬的血痕也出現在兩人的眼前,橫貫在後頸上,非常猙獰。
“是傀儡。”玄戈站起來,捻了捻手指的指腹,“和碰木偶或者塑料人偶的手感差不多。”
說完,他周身的氣壓明顯在降低。忍了兩秒沒忍住,擔心自己的手抓痛陸爻,乾脆放開。拿了根煙出來咬嘴裡,又去包里摸打火機。
“打火機不是被你掰歪扔了嗎?”
手一頓,玄戈垂眼,對上陸爻清透的眼神,忽然伸手直接把人壓在了自己懷裡,用的力氣很大。
陸爻鼻尖直接撞了上去,一陣酸痛,他正想伸手揉揉鼻子,就感覺玄戈嘴唇挨著他的耳朵,聲音很低,有些澀,“你怎麼就這麼傻?這是傀儡術,如果……你也會變成這樣。”
說到後面幾個字,聲音都微微發抖。
下巴抵在玄戈的肩上,陸爻想了想,伸手環著玄戈的背,力道很輕地拍了拍,也不知道說什麼,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現在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啊。”
聽了這個回答,玄戈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他知道陸爻並不是一味的善良,而是不斷在提醒自己要往前看,不要陷在過往的泥沼里。
他做不到陸爻這麼豁達。
吸了口氣,咬了一下陸爻的耳尖,玄戈語氣無奈,“傻小貓,老子這是心疼你。”
“癢——”覺得耳朵酉禾癢酉禾癢的,陸爻往旁邊躲了躲,但還被玄戈抱著,沒成功。
又親了親他左眼眼皮上的痣,玄戈聲音很輕,“我的小貓真的很勇敢。”
又過了幾分鐘,想起從易述的餐館離開時對薛緋衣說的話,陸爻正準備打電話過去,正好對方的電話就過來了。
“你們在哪兒?沒事吧?不對,你沒事吧,那個冒牌貨怎麼樣了?”一接通,薛緋衣那邊噼里啪啦一串話就冒了出來,“龍婆婆已經到了,正在和易述說話,哎我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是不是豬隊友了?”
語氣十分懊惱。
陸爻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挨著回復,“我在離餐館沒多遠的巷子裡,沒事,那個冒牌貨的情況有些複雜,但已經造不成威脅了。玄戈過來了,和我一起的。”最後他笑起來,“你不是豬隊友。”
約好在易述的餐館見,陸爻掛斷電話,就看見玄戈已經把地上躺著的傀儡“托”了起來。
“你這是控制著‘氣’,把他托起來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操作,陸爻有些驚訝。
“嗯,”玄戈和傀儡離得有一步遠,“不然我還親手扛他?不可能的。”
看他表情嫌棄,陸爻笑起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易述的餐館沒有多遠,但小巷錯綜複雜,陸爻乾脆用卦象來找方向。
在巷子裡穿來穿去,拐了個彎,陸爻就看見薛緋衣站在門口,手上抱著星盤,正時不時地往周圍張望。
看見陸爻走過來,薛緋衣眼睛一亮,走了幾步,忽然看清楚漂浮著的竟然是“玄戈”,嚇得差點蹦起來,“臥槽臥槽,這是個什麼鬼?”
“假貨。”玄戈從陸爻身後走出來,直接把傀儡放到了餐館裡面,以免嚇到路人。
看著這場景,薛緋衣抱緊了清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靈異。”
清河這次沒有嫌棄他,還安慰了一聲,“不怕。”
“龍婆婆和易前輩在裡面嗎?”
“在,”聽陸爻問,薛緋衣迅速把情況說了,“我給龍婆婆打了電話之後,就直接趕了回來,找了個藉口沒走。我猜易前輩可能也發現了什麼,還挺配合。等龍婆婆來之後,我就把事情告訴了她,現在他們兩個在裡面說話。”
一邊說著,幾人一邊往裡面走。
剛跨進院子,龍木棠和易述正好從裡面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裡躺著的傀儡,以及站在旁邊的玄戈。
龍婆婆抿緊了嘴角,“這就是小壯說的,假的玄戈?”她開始表情有些驚訝,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