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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倒是行,不過是要收錢的。”陸爻抓了抓腦袋,忘了之前在玄委會的app上看見的數字了,連忙又把手機打開。
為了規範行業,玄委會根據物價水平,差不多制定了一個不同等級的收費標準出來。陸爻之前算卦幾乎一直都不收錢,也沒定過價。這種情況他沒什麼經驗,乾脆就翻翻標準,了解一下行情。
見他這舉動,楊鴻程更覺得有問題。
看了看甲木的收費,陸爻自己都先驚訝了,“怎麼這麼貴?”他抬頭看向楊爺爺,表情苦惱,“我收費挺貴的,要是您覺得不合適就算了。”
楊鴻程搶著問了句,“說說,多少?”他倒是想看看,這個騙子獅子大開口是要拿多少。
“只是去看看的話,一萬到五萬,如果要解決事情,就是五萬到十萬。”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玄幻。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甲木級別的收費只要一千,那最低那一級的要怎麼算?
不過陸爻還不知道,這套收費標準前面其實還有“最低”兩個字。
楊鴻程拍了桌子就準備站起來,覺得果然是騙子,楊爺爺卻一錘子定音,“好,只要能解決問題,五萬十萬都行!”
約好了午飯之後出發,等人走了,陸爻從包里拿出幾根蓍草,認真洗了手,又給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顯示的,依然是要去。
“很擔心?”玄戈看不得他愁眉不展心裡有事的模樣,坐了過來。
“嗯,我總覺得這件事突然找上我,有那麼幾分故意在裡面。”陸爻含著玄戈遞過來的一塊蘋果,“陸澤林不是才在隔壁市出現過嗎?”
“擔心這是陸澤林下的套?”
“嗯,可能性挺大的,”陸爻點頭,“但是我算了幾次卦,硬幣蓍草都試了,卦象都讓我要去。幾次結果都一樣。不過我給自己算卦,經常都不准就是了。”
“不敢確定是去還是不去?”
“嗯。”
鼻音還沒消下去,陸爻就發現自己被親了。玄戈熱燙的手掌扶著他的後腦,直接就傾身親了過來。毫無防備,陸爻眼睛猛地睜大。
玄戈接吻向來粗暴,力氣很大,在陸爻唇齒間輾轉,沒一會兒,陸爻就感覺自己嘴唇上一痛,之後對方就含著他的下唇不斷吮吸,十分專心。
陸爻心跳加快,腦子裡基本是一片空白。
然後他就聽見玄戈的聲音,帶著氣音,“貓兒,算算。”
緩了好幾秒,陸爻才反應過來,玄戈親自己,是為了咬嘴唇上的血。
心裡有淡淡的失望,但他手上的動作很快,蓍草輕飄飄地落在桌面上,卦象非常清晰,“必須得去,會找到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過程曲折,結果完滿。”
“算完了?”玄戈的手往下滑了一點,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的後頸,陸爻舒服的都下意識眯起了眼。見他這模樣,玄戈聲音也輕了些。
“嗯,完了。”陸爻剛回答,就發現玄戈又湊了過來,不過這次動作十分溫柔,只用舌尖輕輕描著他的下唇。
陸爻僵直著不敢動,很擔心門會突然打開,有人進來。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刺激感讓他呼吸都滯住了,但又非常激動。
把下唇上的血全都舔乾淨,玄戈才放開陸爻的下巴,坐回了原位,“那就不要擔心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去那地方看看。”
話題瞬間轉回到正事上,但陸爻的視線還是有些飄,他沒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舔完了又反應過來——自己這算不算是又和玄戈間接接吻了?
被陸爻不經意的小動作,撩得起火,玄戈隨手點了根煙,涼絲絲的味道壓住了一點熱意,他站起來,“我去外面吹吹風。”
陸爻視線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玄戈的褲子,低低地應了一聲。
下午一點半,楊鴻程就來了,玄戈關了店門,兩人坐上了車。
楊鴻程全程沒和陸爻說一句話,明顯心裡已經把他定成了騙子,要不是為了讓他爸別再一個勁兒地念念叨叨,他才不會憋憋屈屈地跑這一趟。
陸爻也沒怎麼開口,手指摸著腕上的小石頭,想著事情。
車開了挺久,才到了那個度假村的工地。
度假村整體是建在山腳下,已經能看出來大致的雛形,不過工人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沒有上工。
陸爻一下車,就順手起了一卦,“楊先生,你這裡,是不是東北角的地方經常出問題?”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楊鴻程心跳快了一拍。開工以來,那邊確實經常出事,不是車把電線壓了,就是漏水了,事情不大,但糟心。
不過心裡已經認定了陸爻是騙子,他只是草草地應了一聲“嗯”,就繼續往裡走。
走了沒多遠,陸爻突然就停了下來,指了指幾米外的地方,皺著眉,“人……是不是在那裡?”話沒說完,但都懂。
楊鴻程也跟著停下來,張了張嘴,“你……你怎麼知道?”他做工程的,最忌諱的就是工地上死人,更別說死因還透著些詭異。
“那裡死氣很重,還沒散。”
聽了這個回答,楊鴻程眉頭皺得死緊,他知道很多厲害的騙子,都很會觀察周圍的情況,比如工地的工人,都會主動避開這附近,所以陸爻能得出這結論他也不稀奇。
想通之後,他儘量忽略陸爻說的話,準備繼續往裡走,但心裡七上八下的,還是忐忑。
“不用往裡走了。”陸爻看了一圈,語氣篤定,“你再往前面走五步,會出事。”
楊鴻程自然不信這種神叨叨的話,正準備邁出去步子,突然,一陣巨響——一大捆鋼材從高處墜到了地上,濺起了砂石無數,還在地上砸了個坑出來。
聲音很大,事情又突然,周圍的人都嚇到了。誰都知道,如果人被砸到,那肯定沒人形了。
楊鴻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只覺得全身都發軟,喉嚨干痛,冷汗順著鬢角就流了下來,衣服也浸濕了。說話的時候嘴唇都還在發抖,“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爻拋了拋手心裡的三枚硬幣,嘴角的笑意淺淡,“算的。”
玄戈一直跟在旁邊沒說話,見了陸爻這明明得意,卻還要假裝高深莫測的表情,背過身笑了起來。
這之後,楊鴻程小心了不少,自覺地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
是有一個工人,毫無徵兆地突然之間像瘋了一樣,發出詭異的吼叫聲,到處撒瘋,然後撕咬自己的手臂,肉都拽下來了,血淋淋的一地。
等旁邊的人反應過來,去拉著不讓自殘時,那個工人掙脫開,一頭撞到了鋼架上,直接就沒氣了,死狀十分恐怖。這之後其他的工人就不上工了,一直在討論這事,說工地邪乎。
陸爻正想問當時那個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忽然看見三個人朝著他們走過來,而玄戈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去。
仔細看,還真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就是陸爻去考試時,為陸家抱不平,後來被玄戈直接踩在了地上,說見一次就打一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