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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目光掃過對面熟睡的人,嘴角會不自覺地揚起,顯示他的心情甚好。
因為天氣實在是熱,沈清歡此時只穿了中衣,衣服袖子還捋了半天高,整個人睡得臉頰緋紅。
那顏色有些像她在他身下動情時的模樣,韋孤雲握筆的手猛地一緊,用力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公文上。
大概是之前躺的地方被體溫煨高了,沈清歡的身體在睡夢中自動自發地換了個地方繼續睡。
韋孤雲帶著無奈看著滾到自己腿邊的人,最終還是將手裡的筆和公文都放下了。
她這衣衫凌亂、肌膚若隱若現的模樣,簡直是對他自制力的極大挑戰,他……輸得一敗塗地!
正在夢中吃瓜的沈清歡猛地被人進入,一下從夢中驚醒,睜開了眼睛。
目光從迷茫轉向清明,然後又閉上了眼。
在馬車的顛簸中,韋孤雲伏在她身上運動了很久,久到沈清歡墊在身下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都沒停。
車廂兩側的帘子在事情開始的時候就被韋孤雲放下了,此時車中充滿了男女歡愛後的腥甜味。
「好討厭,這麼熱的天你還亂發情,你看看身上全是汗,衣服也全濕透了……」結束一場雲雨,沈清歡一邊拿汗巾擦著自己身上出的汗,一邊小聲抱怨著。
衣襟敞開,露出精壯腰腹的韋孤雲一點也不像他平日給人的文弱書生感,身體透著一股力量,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代表。
雖然沒有八塊腹肌那樣如健美先生般的視覺衝突,但是肌肉絕對結實有力。
這個做他枕邊人的沈清歡最有發言權,他的身體至今為止,也沒什麼地方她沒見過了。
畢竟兩個人整天滾床單,一天看一點兒,天長日久,再懶得看也能看全。
說到腹肌吧,沈清歡個人真不太喜歡健美先生那樣的,韋孤雲現在的身材她就挺滿意的,但是對某人的身材再滿意,也不喜歡他在這種天氣里還要壓著她進行身體的深入交流,太熱了。
等沈清歡終於把身上的汗和其他液體清理乾淨了,整張臉卻還是有些苦澀,就算擦乾淨了,也還是覺得不舒服,好想沖個涼。
韋孤雲將自己外袍的衣帶繫上,又恢復成了那個充滿禁慾感的清冷樣子,其實大多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車簾被再次捲起,車廂內那股讓人臉紅的氣息漸漸飄散在空氣中。
沈清歡拿了柄團扇扇著風,整個人習慣性地盤膝坐著,就像打坐一樣。
韋孤雲繼續去看桌上的東西,車廂里的桌子是固定的,上面擺放的東西也都經過了特別的放置,並不會因為一般的顛簸而散落下來。
所以,就算他們剛才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水乳交融,也沒有一本公文落下來。
看到某人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認真處理公文,沈清歡腦子裡只有一個詞——道貌岸然。剛才那麼禽獸地對她,現在裝得跟不染半點情慾的冰山系似的,騙鬼呢!
「看什麼,還想再來一次?」韋孤雲頭也不抬地調戲她。
「呸!」沈清歡毫不客氣地直接給了他一個鄙視的單音節。
「車裡不方便,晚上滿足你。」
沈清歡眼睛倏地睜大,狠狠地瞪著某人,什麼叫顛倒是非黑白?這就是!
什麼叫滿足她?
她對那種事才不像他那樣熱衷,一副做起來就不打算停的狂熱模樣,嚇死個人!
韋孤雲彎了彎嘴角,沒再繼續撩撥她。
這一路行來,他一直在積攢跟她相處的經驗,他之前實在沒有跟女人相處過,只能在跟她相處的一點一滴中揣摩她的心情變化。
時間長了,他就發現,跟沈清歡不能硬來,因為可能會適得其反,對她得講究迂迴的策略。
她挺好相處的,只要你不觸及她的底線。相對也很好哄,因為滿足感不高。
用她的話說,那就是——知足常樂。
而且他還發現,她似乎很不習慣跟人伸手要銀子,他雖然沒有跟女人相處的經驗,卻也知道女人們伸手朝男人要銀子是多麼的天經地義。
而清歡跟他相處了這段時間,從來沒有跟他要過銀子,非但如此,偶爾採買東西,她也是習慣自己掏錢要付,然後在看到他付錢的時候,表情一開始還有些不自然,後來才慢慢適應。
韋孤雲私下去問過恨生,據恨生說,在他的印象里清歡從來沒有主動跟老道士要過銀錢,上次他下山的時候,清歡是知道的,她還把老道士留給她的防身銀子拿了一多半給他當盤纏。
恨生說,記得自已當時說:「我拿這麼多銀子走,你需要用的時候怎麼辦?」
沈清歡回答他說:「銀子這東西用得上才有用,你現在下山需要用它,而我在山上用到它的可能性不大,自然是緊著你先用了。」
他又問:「那萬一你需要的時候怎麼辦?」
沈清歡當時愣了一下後才哈哈一笑,一副沒什麼的口氣道:「真需要的時候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似乎從答應留下他開始,清歡就一直在以一個照顧者的身份面對他,雖然明明他的年紀比較大,但這種感覺真的一直如影隨形,至今未變。
韋孤雲聽了便徹底明白為什麼恨生對清歡如此死心塌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清歡才是那個一直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