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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生表情有點兒一言難盡。
「怎麼?是沒找到仇人,還是沒報成仇?」她一邊吃草莓一邊追問。
恨生伸手給大黑順了順毛,嘆了口氣道:「那人現在是一員戰將,韋公子說我要下手比較難,但我想報仇也不是沒有辦法。」
沈清歡幾乎是秒懂,翻了個白眼,道:「你放心,這仇你報定了。」她都陪某人睡了這麼多天了,總得要點好處對不對。
想想自己這些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啊。
若說才開葷的男人是禽獸,那韋孤雲這種的就是升級版變態的禽獸。
一開始,只要一近她的身,他立馬就精蟲上腦,馬上就進入春藥灌體狀態,全程打馬賽克。好在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現在的他已經基本能做到白天不隨便發情,但夜裡嘛,四個字——不堪回首!
沈清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用力搖了搖,讓自己把某些東西搖出腦袋,然後目光又落到了吐著舌頭納涼的大黑身上。
「大黑什麼情況?它不是應該壽限快到了嗎?怎麼我感覺它還是很活蹦亂跳的。」
恨生笑了下,摸著大黑的背道:「道長說,大黑跟我在亂葬崗待過,有別於一般的狗。」
「哦。」這麼一說,她倒是能理解了。
「我師父在天牢好嗎?」猶豫了一下,她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恨生又笑了。
「喂,我說你別老是笑啊,快回答我。」
恨生道:「道長在裡面挺好的,除了不自由以外。」那待遇哪裡像是在天牢的人啊,都是天牢里的傳奇人物了。
沈清歡將一顆草莓用力丟進嘴裡,狠狠地嚼了幾下,又突然像是泄了氣一樣嘆了口氣。
恨生有些擔心地問:「你怎麼了嗎?」
她的那點糟心事,說出來別人也幫不上忙索性就不說了,「沒事,就是突然覺得不下山或許才是對的。」
恨生笑笑沒說話。就像道長說的那樣,有些事是註定的,避無可避。
先是道長不見了,後是他不見了,清歡一個人留在山上,時間一長肯定會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事了,然後一定就會下山,那麼該發生的事還會發生。
韋公子這個人吧,他看不懂,只知道很厲害很厲害,跟他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不過,雖然他看不慬,但他至少知道韋公子對清歡的在乎,他曾經在韋公子的書房裡看到過好多清歡小時候的畫像,一幅又一幅的,看得出畫的人對畫中人有很深的感情。
道長說,有些人一面終生緣,清歡跟韋公子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他們怎麼迴避,怎麼繞,最終還是會繞到註定里去。
逃不開,解不開,甩不開。
道長被關在天牢可能有點兒無聊,跟他說了好多有的沒的,恨生也就那麼隨便地聽著。
沈清歡終於消滅完了最後一顆草莓,隨手將銀盤放到了一邊。
想想就在前不久,她還在為自己錢袋裡只剩下一兩銀子在發愁,現在就已經奢侈地用上了純銀的盤子當果盤。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挺讓人看不透的。
不過,靠男人這種事絕對是天底下最不靠譜的事。
女人還是需要有自己的事業,這是無數女性前輩用自己的血淚史寫就的人生真諦。
那她要做什麼營生呢?
沈清歡托著腮思考。
上輩子學的專業在這個時代不合適,而這輩子專門學習的又屬於神棍範疇,她不太想開展此類業務,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她十分的不情願。
結合一下自己的實際情況,要麼開間紙紮鋪,要麼就開間棺材鋪。
想一想,棺材鋪不太好,紙紮鋪子——哎,弄個香燭紙錢店好了,無論燒香拜佛,還是進觀祈福,香燭都用得上,至於那些費時費力的紙紮器具,捉鬼驅邪的時候做來用用可以,常年累月弄那玩意兒,她會反感。
一隻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一個帶笑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沈清歡先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才扭頭去看,果然自己身邊已經換了一個人,這眉目如畫的妖孽,來得也總是這麼的無聲無息,還是說她最近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
「又想什麼呢?」韋孤雲在她臉上掐了一下,然後將她整個人抱到了自己懷裡。
沈清歡卻沒有搭理他,而是蹙著眉頭認真思考。
就在韋孤雲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眼見又要摸出火來的時候,沈清歡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韋孤雲嚇了一跳,「怎麼了?」
沈清歡右手食指朝他點了好幾下,似乎一時沒想到什麼好的詞,然後才說:「我說呢,我最近的陰陽五行感知果然是出了岔子。」
「什麼?」韋孤雲有些不明所以。
沈清歡想了想,道:「簡單點說吧,就是因為我們兩個有了……那種關係,你的陰陽五行氣場影響到了我的,進而造成我在這方面的感知下降。」
韋孤雲似懂菲懂,蹙眉想了會兒,才緩緩點頭,原來如此,他跟她有了夫妻之實,陰陽調和,五行通暢,自己其實隱隱也是有某種直覺的,聽她這麼一說,他就能明白了。
「會不會、會不會……」沈清歡極力想抓住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某個東西,忍不住用力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