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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去杭城找他。」程聞錦站在她面前, 「你讓開。」
林僑言兩隻手撐在門上,看著他說,「你這是去找師父吵架?」
「我就問問他,到底要縱容姓夏的到什麼時候。再這麼下去別說江左要還給唐容正,江北也快完了。總部乾脆也拱手讓人算了。」
她笑著把他推回去,安撫道,「沒那麼嚴重程總,消消氣。」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程聞錦推了下她的腦袋,「今晚把創研項目談下來,聽見沒有。」
「你放心。」
「雖然只是分公司項目,但如果談好了,同舟和正鑫的合作就算達成了。也能封住許多人的嘴。」
「知道了。」
程聞錦拎上外套,林僑言忙拉住他,「你怎麼還要去。」
他瞧她一眼,「我去賠罪,姓夏的害我流失多少客戶你不知道?」
她哦了聲,拍拍他的胸膛,順順氣。林僑言鬆開他, 「那你快去吧。」
他走出門又回頭叮囑她,「晚上少喝點酒。」
「知道了。」
囉嗦。
她疲憊的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再起身離開。
–
晚上的小型宴會,好在比較隨意。
程聞錦不在,她果真還是記不住少喝酒。到後來才想著婉拒,或者改成小抿一口。
「早就聽說言總酒量了得,今天看來果真名不虛傳。」
「生活所迫。」林僑言笑著應對,「哪裡比得了各位老闆。」
「合作過的朋友都說和言總談生意有趣,希望我們也能有和同舟合作的機會。」說話的這位雖不熟悉,但聽師父提過幾次。剛才聽他說自己姓鄭。
他們以後合作的可能性的確很大,這杯酒得喝。
鄭經理說話舉止都很斯文,相比之下,林僑言不喜歡的還是任海瑞,創研項目的任總。
這人自傲自大,虛榮狹窄,也就只能走到這個位置了。拍他馬屁的人眾多,虛與逢迎,她也只能偶爾違心附和。
「我聽說任總之前和名垣還有塵寰都有合作意向。」
「其實我倒是好奇,怎麼沒有選擇塵寰?」另一個人問,「我聽說是沈家三公子親自負責談的。」
剛才敬酒的人道,「這麼看來,言總當真了不起。能從沈家手上搶生意。」
林僑言笑了笑,隨意謙回了一句。
三言兩語之間,任海瑞喝著酒沒說話,之後才模稜兩可開口道,「我對塵寰集團還是傾向很大的,倘若不是三公子來談,說不定在港城時就成了。」
「那是為什麼?」
「沈家三公子是沈榷?」有人試探地問了一句。
「好像是。」
鄭經理道,「這名字如雷貫耳,我一直久仰,但是沒機會見。」
「鄭經理想見的話,不如還是見見沈家二少爺,沈舟。」
「任總這話怎麼說?」
他晃著酒杯笑了聲,「一個私生子一個太子,鄭經理自己掂量掂量。」
「私生子?」
「這我好像聽說過。」
「不會吧。」
「可在總部的可是這位三少爺。」
驚訝的人不少,有小聲討論的,有相視而望不妄加評論的。
林僑言像被人窒了一瞬喉嚨,端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杯子裡輕晃的漣漪同她眸底一致。
「在總部能決定什麼,總歸是見不得光的。」
「任總這是和三少爺有過節?」
任海瑞嗤聲道,「沈榷素來自以為是,他得罪的人還少嗎。」
「任總,有些話還是慎言。」林僑言看向他,好意提醒。她唇邊笑意清淺,目色降些涼意。
鄭經理隨聲道,「言總說的是,畢竟許多事情外人不便妄論。」
「我說的都是事實,有何不可妄論。」任海瑞不屑一顧道,「沈家最大的污點就是小三上位,私生子進門。這些事情從前人盡皆知,現在倒是沒人敢說了?」
「不知廉恥便罷,反倒自得為傲。母子兩個一個比一個不要臉,這樣的人,我和他做生意都嫌髒。」
第32章 愛又怎樣。
那天的談判不順利。
或者應該說, 很糟糕。
原本能順利簽下來的創研項目付之東流,她談砸了。因為在宴會上,她潑了任總一杯酒。
可在潑的那一刻她都在想, 太衝動了林僑言,不能這樣。這樣的場合見過很多, 更難聽的話也都聽過, 沒什麼可在意的。逢場作戲,虛與委蛇, 名利場罷了。
但即便如此理智地想著,酒卻已經潑了出去。任總的襯衫上被紅酒染浸的一塌糊塗, 很髒。
她從未犯過這樣低級的錯誤。
林僑言坐在馬路邊的台階上, 手腕抵著額頭冷靜了很久。晚上的風很冷, 然而對她來說毫無用處。
懊惱,後悔。但都沒有用,任總已經氣的頭頂生煙, 大概再也不想見她了。
就像幾年前一樣, 她那一巴掌完全可以忍下來, 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程聞錦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消息, 但他人不在南城, 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找她。
他直到晚上才回來。
林僑言在他帶她吃過的那家料理店等他, 她沒有點餐, 等他來。
程聞錦來時衣服先丟在座位上。他坐在對面,沒有廢話,「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