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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林僑言把剩下沒喝完的半瓶紅酒也一起順走。
夜很涼,出門就迎了滿懷濕冷的風。
在門外,沈榷朝她伸手,「過來。」
她以為是要牽她,於是去握著他的手。不過隨後他就將她扯了一把帶過去,摟著肩走。
林僑言看著他笑笑,順勢環住他的腰。
時間還不算晚,其實還可以再到別的地方去,只和他一起。但他似乎更需要休息,所以她決定直接送他回家。
上次送他回家的時候,氛圍不好。
所以今天她還他一次。
她想說的話有很多,可是詞不達意。而某些時候,歌聲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Let's fall in love for the night,
And forget in the morning,
Play me a song that you like,
You can bet I'll know every line.
I told you before,
I've told you a thousand times,
and I'll say it again,
That I told you before,
I've told you a thousand times,
and I'll say it again,
I love you.
今天晚上的歌詞,每一句都是情話。
林僑言沒有偏頭看過他。
因為沈榷一如以往,在她開著車無法分神也無法躲避的時候,不移視線目色深遠地注視著她。
直到她耳朵微微泛紅。
When I hold you close to me,
I could always see a house by the ocean,
last night I could hear the waves,
As I heard you say, 「all that I want is to be yours」,
Falling in love.
在第三首歌的時候,他終於笑道,「林僑言。」
「嗯。」
她鎮定地應了聲。
沈榷低沉的嗓音傳過來,尾音也帶著輕翹的懶散,「如果想和我告白,看著我,自己說。」
林僑言沒吭聲,耳朵更紅了一些。她惱羞成怒,「誰要和你告白!」
他輕笑了聲,抬手碰了碰她的耳朵。
她戴的依舊是耳夾,墜著銀色的彎月,垂落的花瓣,末端是藍色的貓眼石。樣式復古,大方精緻。不戴圍巾的時候,襯的她脖子更修長白淨。
她在工作之外,安安靜靜的時候看過去就是一位嬌氣的千金小姐。
沈榷研究了一下,將她右邊的耳夾摘下來。
林僑言轉頭看看他,這會兒覺得臉似乎也有點熱。他的手觸碰過的地方溫度遲遲不散去,漸漸成為她的溫度。
他靠過來,說話時的氣息溫熱地在她耳畔。她不知道他的唇有沒有碰到她,總之他的聲音連同呼吸帶來的酥癢一路軟到她後腰去。
「我知道你離不開我。」
–
月明星稀夜。
車開到了沈榷住處,穩穩地停下來。
林僑言跟著他一起下車,再跟著他走到門外。
他打開門,轉身擋住她。
「我到了。」
林僑言看看他,「那你不請我坐一坐嗎?」
沈榷抬了抬眉,「我不如請你睡一睡。」
她彎著唇從旁邊試圖擠進門,「也行。」
沈榷看著她不說話。林僑言眼巴巴望他, 「你真不讓我進?」
「真把我當司機啊?」
「外面很冷。」
她把臉埋進圍巾里,眼神單純,「這麼晚,你真的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嗎?」
「進來。」
他丟下一句話轉身進門,林僑言得逞地笑起來,跟在後頭跑進去。
她進了屋就對他動手動腳,摟著他脖子親上來。沈榷扶著她的腰,笑著制止她,「停。」
小氣。
她聽話地停下來,拽著他的衣服小聲問, 「那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覺嗎?不干別的。」
「不可以。」沈榷摸了摸她冰涼的臉,「但你可以睡我的房間。」
「為什麼?」
林僑言圈住他的腰身,皺著眉問。
她吃飯的時候還說的好好的,現在又沒了耐心。沈榷不意外地扶著她的肩保持距離,低頭看著她,「因為我對你的吸引力是有期限的。」
——我願意用最美好,最高尚的情感去詮釋對你最原始,最坦蕩的欲望。
他笑了笑,靠近親了一下她的眼睛,「我希望我能夠儘量延長,你看我時像現在這樣明媚的眼神。」
浪漫,痴迷,冗長的情。好似能夠永恆。
她不是很明白,只能落寞地問,「那要什麼時候才可以?」
「這要問你。」
林僑言沉默片刻,有骨氣地轉身走開,「不碰就不碰。」
她解開圍巾脫掉外套,輕車熟路地去他房間翻出衣物,在他的目光下去浴室洗澡。
沈榷垂眸勾了下唇,從口袋找到打火機。
他走去陽台,點燃香菸。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
是打給秦知遇的。
「喂,三哥。」
「怎麼樣?」
秦知遇猶豫了一下道:「我不敢保證你這次能贏。不過港城那邊有江家幫你,沒什麼問題。沈家不會拿股權和聲譽去賭的,他們沒你這麼狠。」
沈榷看著夜裡的星火,不在意道,「一半勝算就足夠。」
「可是,你還得知道你和謝家這門婚約不好退。本來訂婚消息不放出來倒是容易解決,可」
可沈太太做事和他有的比,都夠決斷,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