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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爾日又環顧其餘眾人,道:“哪位是相脈閻羅陳漢琪?”
叔父道:“是我!你要怎樣?”
鹿爾日點了點頭,道:“歷來傳言都說神斷先生陳漢生謙遜沉穩,是長者風範,又說武極聖人陳弘道是慈悲心腸,少有殺戮,而那相脈閻羅陳漢琪為人刻薄,下手狠毒,最是嗜血好殺,今天看來,都是假的!陳弘道上來連傷三人,陳漢生斷我兄弟兩條腿,連眼都不眨!”
叔父嘿然冷笑,道:“姓鹿的,我問你,那剛才一陣業火,燒死了你們多少人?”
鹿爾日怨毒道:“第一次的火勢不大,只燒死了三個人,第二次的火勢驟大,我們四部二十三名精英,盡數斃命!班火正,班局,我真是小瞧你了!從前我還以為你的本事不過是與我們相當,縱然是高,也高不出半籌,卻不知道你竟然深藏不露到這種地步!你要是早早的顯露出來,我們何必跟你爭鬥?早奉你為下一任宮主了!”
班火正道:“鹿兄弟,你這可就高看我了。”
鹿爾日道:“怎麼,你還敢做不敢認嗎?”
“嘿嘿……”叔父獰笑道:“第一次業火,是班火正燒的,第二次業火,那是我的手筆!”
鹿爾日怔道:“是你?!”
叔父道:“既然叫做相脈閻羅,總不能叫你失望吧!”
鹿爾日愣了半天,忽然淒聲大笑:“哈哈!哈……”
“別笑了!”叔父喝道:“就像我大哥說的,把解藥拿出來,饒你們不死!否則,那一地的灰燼,就是榜樣!”
“笑話!”鹿爾日道:“虧你們個個都是高人,竟然如此天真!我那毒砂是要人命的毒藥,既然是要人命的,又怎麼會有解藥?”
“放屁!”陳漢傑抱著陳漢雄,上前罵道:“你們不配解藥,難道你們自己人失手中了毒,也看著他死麼?!”
“嘿嘿……”鹿爾日冷笑道:“難道你以為不是?剛才在沙塵中,我們醫術部的弟子拋灑毒砂,已經毒死了機關部一人,山術部兩人,命術部兩人,你問他們,有救沒有?”
那嚴介夕冷聲道:“就算是有解藥,也不會給你們!”
“不錯!”張寶梁恨聲道:“不過是個死而已,廢那麼多話做什麼!?我們不是班火正,也不是顧水娘!不怕你們威脅!”
這把叔父和陳漢傑給氣得七竅生煙。
老爹看向班火正,班火正也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醫術部的人製造斃命的毒藥,確實不配備解藥。”
“這幫混帳!”叔父道:“我偏偏不信,我來搜搜!”
“慢!”老爹扯住叔父,道:“小心他渾身是毒!”
陳漢禮道:“讓我來吧,用煙槍。”
“嗯,小心。”老爹點了點頭。
陳漢禮挺著煙槍走到鹿爾日跟前,挑開鹿爾日的上衣,把衣服里的口袋和身上綁帶,以及皮囊,還有瓶瓶罐罐,全都抖開、砸開。
我們都凝神屏息,唯恐那些藥粉是毒,揮出來害人。
老爹問道:“鹿爾日,當真是沒有解藥嗎?”
鹿爾日冷笑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麼,無非是要蘸著這些藥粉,塗在我們兄弟的傷口上,一份一份的試驗。看哪些是毒藥,哪些是解藥。我也不怕你試,你若試出來有一份不是毒藥的,算我醫術部部徒有虛名!”
陳漢傑道:“七哥,就試他!”
老爹搖頭道:“不必了。”
叔父道:“大哥,他或許是故意說這種話的。”
老爹道:“我看得出來。”
叔父道:“那八弟他?”
老爹道:“不用擔心。我看鹿爾日也不過是虛言恐嚇,他的毒,並沒有那麼厲害。”
“陳漢生,你要激我也不必說這種話!”鹿爾日冷笑道:“我的毒砂見血封喉,我自己難道不知道?你說不厲害,那怎麼樣的毒藥才算厲害?”
老爹笑道:“你的毒砂是不是見血封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八弟被你的毒砂打爛肌膚,已經見了血,可是到現在,他還活著。他不但沒有被封喉,呼吸還算平順,脈搏也並非十分虛弱。”
鹿爾日驚道:“你胡說!我不信!”
陳漢雄雖然一直昏睡不醒,不能動彈,但確實有呼吸,因為我能聽到他孱弱的呼吸聲,也看得見他胸口微微起伏。
“是不是胡說,我自己自然知道。”老爹道:“既然我八弟中了你的劇毒,沒有立時斃命,那麼他此後也死不了。諸位,咱們繼續前行吧。”
叔父道:“這幾個人怎麼處置?”
老爹道:“帶上嚴介夕、張寶梁、張寶檁,讓他們走在前面,做探路的石子。”
嚴介夕大罵道:“陳漢生,你休想!我們寧死也不為你做任何事情!”
老爹走上前去,五指輪開,施展起六相全功行雲拂的指法,“噠”、“噠”、“噠”、“噠”、“噠”……數聲輕響,真箇如行雲流水一般,在那嚴介夕身上連戳五處穴道,然後冷冷道:“你縱然是想要死,也得我點頭。”又扭頭對陳漢禮說道:“七弟,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