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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大怒,一伸手,就朝新峘致遠抓去,不料那新峘致遠身影側動,叔父這隨意的一抓竟沒得手,不禁“咦”了一聲,道:“沒看出來啊,小雜種也有點本事。”
新峘致遠怒吼一聲,搶上前來,朝叔父直挺挺打出一拳,隱隱有風雷之聲,倒也駭人,叔父臉頰上的肉一抽,就要硬碰硬的接,讓他新峘致遠吃點苦頭,高美突然伸手按下新峘致遠的拳頭,道:“致遠,跟他們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咱們走。”
我吃了一驚,先前沒瞧得出來,但眼下來看,那高美一動一攔,竟也是身負絕技之人。
叔父和許丹陽、計千謀也各自詫異。
“哇!”沉默良久的真源先生忽然吐出一口血來,叔父和許丹陽都慌忙要去扶他,他卻擺了擺手,神情看起來倒是比之前更清醒了些。
真源先生道:“高美,你,你怎麼會是日本人?”
高美冷冷道:“我嫁夫隨夫,外子既然是日本人,那我便也是日本人。”
“好,好……”真源先生道:“那我們這種人是哪種人?”
高美道:“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叔父道:“真源,我能不能打她?”
真源先生忽然笑了笑,道:“沒事了,咱們也走。”
叔父恨恨的瞪了高美一眼,那高美卻也不懼,扭頭和新峘光、新峘致遠、梅川太郎往老君台上去了。
叔父忍不住道:“真源,你咋會跟這種女人弄到一塊去?你看看她的樣子!就這,你還為她發瘋?!”
真源先生正要說話,忽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黑暗中影影綽綽走過來一群道士,月影下,我看見為首的人正是太清宮的觀主,不禁稍稍詫異,不知道他們夤夜過來要做什麼。
真源先生看見那觀主,也愣了愣,道:“觀主?”
那觀主瞧見真源先生,立時怒氣勃發,大聲道:“好哇,你果然是沒有瘋啊!”
真源先生道:“我先前是瘋了,現在又好了。”
那觀主喝道:“真源,休要跟我浪蕩!我好心收留你多年,你即便犯下事兒來,我也替你遮掩,沒想到你這般不知道羞恥!表面上裝瘋傻,背地裡居然做出來這種勾當!”
真源先生愕然道:“我怎麼不知羞恥了?我做什麼勾當了?!老子先前就是瘋了,剛剛好,裝什麼瘋,什麼傻!?你是不是瘋了?!”
那觀主兀自怒不可遏,道:“你知道做人最下賤的事情是幹什麼麼?做賊!尤其是做家賊!你一個出家人,平時再怎麼乖張,我也不會瞧不起你,可你要去偷,那真是枉生天地間!”
真源先生也怒了,道:“放屁!哪個做賊了?!我偷什麼了!?你今天把話給老子說清楚,別看你是觀主,你要敢污衊我偷東西,我也敢打死你!”
那觀主冷冷道:“你打死我?你今天不把東西交出來,嘿嘿……你看看我身後的人!你縱然是本事通天,問他們怕你麼?!”
那觀主身後的一群道士立時齊聲呼喝道:“不怕!不把東西交出來,就打死他!”
那觀主道:“你聽聽!”
許丹陽道:“觀主,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我師父了?”
那觀主愣了愣,道:“許首領,他是你師父?”
許丹陽道:“是啊。”
那觀主“哼”了一聲,道:“許首領,醜話說在前頭,即便他是你師父,即便你們五大隊手眼通天,我也不怕!這裡是鹿邑,是老子故里!”
“入你娘的!”真源先生大罵道:“鄭老雜毛,老子什麼時候說要靠五大隊了,要靠他許丹陽了?!老子偷你什麼了,你倒是說啊!”
叔父也道:“對啊,你囉囉嗦嗦大半天,倒是說他偷了你啥東西啊!”
鄭觀主道:“好!我問你,你把道祖墨寶弄哪裡去了?!”
真源先生一愣,喃喃自語:“道祖墨寶?”
鄭觀主道:“當年你入得觀中,說想要參研道祖墨寶,上任觀主喜你,便把道祖墨寶拿出來,交由你掌管。這二十多年來,都在你那裡,我從來也沒過問。直到今晚上,我突然想到,你既然已經瘋了,又不在觀中了,那道祖墨寶應該收出來,交由道觀好好保存。可我到你房中,翻找一遍,哪有墨寶的蹤跡?!那是太清宮的鎮宮之寶!是太上老君親自手書的無上之寶!你說,是不是你把它偷走了?!”
真源先生吃了一驚,道:“怎,怎麼會不在我房中?我一直把它放在我屋裡,親自保管。我瘋的時候,也沒有再動它,你一定是沒找仔細。”
鄭觀主身後一個道士喊道:“我們把你屋裡的地磚都一塊一塊翻起來看了,沒找到!你快別裝了,說,把墨寶藏哪裡了?!”
第305章 道法真源(十四)
真源先生大叫道:“絕不可能!”叫聲中,身形晃動,兔起鶻落,飛也似的越過人群,奔了出去。
眾道士大叫道:“別叫他跑了!”一起追了出去。
真源先生的聲音遠遠傳來,道:“老子沒偷東西,跑什麼跑?!你們一群笨蛋,你們找不到,老子回去給你們找!”
叔父和許丹陽、計千謀也急忙追出,我本來也要跟上,忽然瞥見老君台上,梅川太郎、新峘光、高美、新峘致遠背著梅川道走了下來,心中猛地一動,便沒有追攆叔父等人,把身子一閃,躲在暗處,等著梅川太郎等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