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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明瑤姐的想法!先不治也行,等到滅了老淫棍和老妖婆,再說也行啊,哈哈……”
老二打著圓場,尷尬的笑著。
“別多說了,都還是先養好各自的傷。”阿羅也刻意轉開了話題:“報仇的事情,咱們還得從長計議的。”
我也不再去想蔣明瑤臉上疤痕的事情,她愛治就治,不治就不治,反正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她自己臉上的疤,她自己都不操心,我一個外人,瞎胡操心什麼呢?
對,她治不治都跟我無關,我才不去操心她。
可是這心裡頭怎麼這麼多莫名的煩躁?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還是想想怎麼去對付袁重渡和寧楠琴!
對付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又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了。
潘家幾乎已經死絕了,除了潘清源和阿羅在夜裡還能一戰之外,其餘的,只能搗搗小亂,以鬼祟的身份,在袁重渡這樣的術界高手面前,幾乎毫無用處。
寧楠琴、袁明素這對母女,本來就很窮凶極惡,如今又挾持了鬼嬰在手,更加難對付了。
至於那個袁重渡,他身為一門之主,本就是相脈中的絕頂高手,性子又陰險毒辣,家大勢大,我就算此時此刻沒有受一點傷,又能是他的對手嗎?
或許只有那個神出鬼沒的要飯的老頭子,才是寧楠琴和袁重渡的克星,可惜那個老頭子究竟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什麼時候又會再出現,我們也還全都不知道……
如果打不過袁重渡和寧楠琴,明瑤會治臉上的疤痕嗎?
呸呸,怎麼又想到這上面了?
我是很在意明瑤的長相嗎?
她好看又如何,不好看又如何呢?
難道與人交往不應該是看人的心好不好嗎?
唉……我這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對了,我的懷裡還有一盒那老頭子從袁明素那裡躲來的點心,明瑤這時候應該餓了,畢竟這麼久都沒有吃東西了。
“咕嚕嚕……”
正在我想要把那點心遞給明瑤的時候,一陣子奇怪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阿羅瞪大了眼睛,問:“什麼聲音?是外面打雷了嗎?”
“打啥雷啊,是我的肚子響了。”老二說:“我餓了!你們這裡有吃的東西沒有啊?”
阿羅和潘清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後一起搖頭,道:“沒有。我們都不吃東西。”
“這裡還有一盒子點心,你,你跟你明瑤姐一吃了。”
我把那盒點心掏出來,遞給了老二。
“真好啊!”老二喜滋滋的說道:“老妖婆、小妖女真是長著割不掉的資本主義小尾巴,身上居然還藏著點心……那大爺也真是怪啊,搶不到解藥,就搶點心!這是賊不走空啊!呸呸,不對,不對,這是他未卜先知啊!知道咱們會餓啊——明瑤姐,給!”
明瑤默不吭聲的接過去了一些,又看看我,說:“讓你哥也吃。”
“我不餓。”我說。
“得了。”老二瞥了我一眼,遞過來點心,不屑的說道:“哥啊,我都看見你咽口水了,你還說不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快點吃!人是鐵啊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我也確實餓了,把點心接了過來,然後瞧著蔣明瑤自己待在一個角落裡吃,看的人心裡頭越發的悶得慌。
“我去撒泡尿!”老二吃完了點心,勒了勒褲腰帶,說:“你們可別看我,我臉皮薄!”
“嘁,真是醜人多作怪,懶人屎尿多!”潘清源說:“就好像誰願意看你似的!”
老二自去角落裡方便,也沒有誰去偷看他。
“也不知道那老人到底是什麼人?”阿羅在一旁呆呆的說:“他為什麼要救我們呢……”
“說不定也是垂涎你的美色!”老二提著褲子回來說道。
“胡說!”阿羅瞪了老二一眼:“你嘴裡就沒有什麼好話!”
“真話不好聽,好聽的不是真話!”老二總是有自己的歪理。
“……”
我們吃了些東西,都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各自沉默。
在這沉默和疲憊中,老二終於抵不過疲乏,先行睡了過去——他靠著墓壁,四腳八叉的躺著,呼聲漸漸響起,一陣又一陣。
我也是身心俱疲,累的厲害,只是因為心裡頭想著那些煩人、愁人、惱人的事情,始終無法安靜,所以我也沒有能合上眼睛。
在這彆扭的靜默中,我還忍不住偷偷瞅了蔣明瑤幾次。
蔣明瑤離我不遠也不近,她坐在一塊乾淨的方磚上,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很長時間都會一動不動,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偶爾有一兩次,我瞅她,恰好她也來看我,我們的目光相交,一觸即分,都慌忙避開。
避開之後,我的心裡頭還再狂跳幾下,那感覺又是尷尬又是羞慚,仿佛自己在做賊一樣,老大的不舒服。
再去瞧瞧阿羅和潘清源,卻又是另外的一番模樣——
因為有陽光從洞口處投射下來,阿羅難以忍受,便藏身在了墓穴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