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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牙官盡情的暖場,道:“您這寶貝叫什麼名字?”
曹帽道:“殺王!”
牙官愣了愣:“什麼?!”
“殺王!”曹帽陰瘮瘮的說道:“中原雞,吐魯番雞,西雙版納雞,漳州雞,越南雞,菲律賓雞,遇上我的寶貝,都殺無赦!因此我叫它殺王!”
曹帽這一番話說話,全場靜默了足足有半分鐘,連牙官都愣住了。
叔父低聲說道:“這人的聲音是刻意壓著說的,我聽著有些熟悉,怕是認識的人。”
我連忙端詳那人,心中暗忖:難道是羅經匯估計假扮的?
無奈那人的草帽實在是戴的太低,根本瞧不清楚面容。
場中有人又開始議論了:
“我來賭城這麼久了,還沒見過敢這麼吹的人!”
“就是,就連紀大也不敢這麼說!”
“是他娘的個瘋子!?”
“……”
“好個殺王!”紀大走了出來,看著大草帽:“朋友,第一次來賭麼?”
曹帽道:“是不是第一次有什麼關係?”
紀大:“如果你是第一次,怕你不懂規矩。我不欺負不懂規矩的人。”
曹帽冷笑:“放心,我懂規矩。願賭服輸。”
紀大:“賠得起麼?”
曹帽:“輸得起,就賠得起。這條命不是還在麼?”
全場再次沸騰,連我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曹帽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如果沒有可輸的東西,就把命賠進去!
這也是許了賭命的約!
那牙官的眼睛亮了:“好!貴客!貴客!”
連紀大都為之側目:“朋友,你是真不懂規矩?在這裡,玩笑話不能說。”
曹帽很淡定:“從不玩笑,就看雞王敢不敢賭了。”
曹帽口中的“雞王”兩字說的很難聽,就像是刻意取笑紀大一般。
紀大一瞥牙官:“賭!”
“全場的諸位,都可以場下下注了!”牙官也不廢話,直接環顧眾賭客:“是押火天王,或者押這位貴客的殺王,你們看著辦!規矩,一例照舊!”
“好啊!”
等的不耐煩的賭徒們喝一聲彩,紛紛上前喊著“下注”,**里收賭注的簽官們都端著蔑籠,挨個發籤。
凡是下注的賭徒,十個裡面,九個都押了火天王。
場下下注的,一如場上,輸了帶走,贏了拿錦盒,但錦盒明顯小很多,輸的應該也不多……
這一次,眾賭客感覺火天王和殺王差距懸殊,所以場下下注的極多!
剩下那些不押火天王的人,應該都是些城府深的,感覺這個戴大草帽的曹帽來頭不小,不然也不敢說出把命賠上的話來,所以猶猶豫豫,押了他的殺王。
我和叔父沒有押注,走到我們身旁的簽官也認得我們,他瞥了我們一眼,道:“貴客,不試一次麼?”
叔父微微一笑:“我們倆要是想下注,場場都能贏,這樣沒意思。”
簽官一愣,又笑了笑,搖搖頭,雖不說話,但言下之意很明顯。
“這次我押殺王。”叔父受不了那簽官的眼神,說:“我跟你賭,你敢不敢?”
簽官又是一愣:“跟我賭?”
叔父道:“我們是貴客,有求必應,咋,跟你不能賭麼?”
簽官點頭,道:“貴客這般說了,就可以跟我賭,賭什麼?”
“這簽官兩眉一長一短,眉心橫連,一痣中斷,是斷手足之相。”忽有一人湊近,低聲說道:“如果我要是跟他賭的話,就賭他的一條胳膊,一條腿。”
我和叔父聽那聲音熟悉,不禁回頭去看,卻是一人披著斗篷。叔父伸手去掀,那人也不躲,掀開一看,竟是老爹!
我和叔父都是又驚又喜,我幾乎喊出聲來!又連忙環顧四周,想看看明瑤、三叔他們在不在,但入眼的人全是賭徒,各個注意力都在賭檯之上,哪有明瑤和三叔的影子?
而當著簽官的面,我也不好問老爹。
老爹又沖那簽官說道:“如果我所相不差的話,你曾經有個哥哥,死在你前頭了,而且,不是善終。”
簽官瞪大了眼睛,驚愕交加:“你,你怎麼知道!?”
“我是看相的。”老爹笑笑:“所以能相得出來。你們這位雞王,印堂泛青,主有晦氣,那曹帽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能看見他的眼睛。他目色漆黑,殺氣騰騰,有反客為主之兆。”
簽官呆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叔父冷笑道:“來,咱們賭?!”
簽官慌了。
老爹忽然道:“我們饒你一次,不與你賭,但是,你這胳膊和腿卻未必能保得住,想保住的話,需聽我的話。”
簽官徹底慌了,連連對老爹點頭:“是,是……請您吩咐。”
就在此時,一聲鑼喧,要開場了!
老爹對那簽官說道:“你去,我記得你,有事吩咐時會找你的。”
那簽官點點頭,又看了我和叔父一眼,便匆匆轉身走了。
叔父笑道:“大哥倒好,一來就收了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