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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小錦應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剩下的便是那老頭溫言細語的安慰。
我和叔父聽了半天,再聽不到有價值的線索,我便看向叔父,低聲詢問,要不要闖進去。叔父仍舊是搖了搖頭,伸出手,往外指了指,示意出去。
我心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著叔父走了出去。
到了廊道,我問叔父:“大,剛才怎麼不進去,抓個現行?!”
叔父道:“闖進去抓住他們有啥用?”
我道:“問他們為什麼要找個人假冒明瑤騙我!”
叔父道:“這個不用問了,剛才他們說的話你沒聽出來麼,他們跟咱們陳家有仇!讓自己的女兒假扮明瑤,就是為了接近你,打入陳家!”
我默然無語。
叔父道:“現在衝進去,抓住那姓羅的不難,可咱們千辛萬苦來找賭城是為了幹啥?”
我愣了一下,道:“滅異五行啊。”
“不錯。”叔父道:“張易說過,木堂的堂主要在十月十三夜裡,在開封賭城,找到一個鬥蛐蛐不會輸的人,丁藏陽說的是十月十二日夜裡,也需要找一個鬥蛐蛐不會輸的人接頭,問他要冬例會的舉行地點。”
我“嗯”了一聲,道:“是這樣。”
叔父道:“蛐蛐就是蟋蟀,鬥蟋蟀不會輸的人是誰?”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叔父道:“木堂接頭的人是鬥蟋蟀不會輸的,那金堂、火堂、水堂、土堂呢?”
我又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
“所以啊。”叔父道:“別的堂口接頭的可能也是鬥蟋蟀不會輸的人,也可能不是。剛才那個引官也說了,姓羅的是連贏八房的大贏家,難保接頭的人不是他。萬一接頭的人真是他,咱們現在動手那下他,到時候還怎麼接頭?”
我道:“會是他麼?”
叔父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道:“就算是他,他也認識咱們兩個是麻衣陳家的。咱們兩個還怎麼假扮木堂的人?”
叔父道:“讓你三叔他們假扮,咱們倆就暗中行動。”
我道:“那要不要先出去,通知三叔和明瑤他們?”
叔父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按照那兩個妮子的說法,不賭命,咱們可出不去。”
我脊背一寒,唯恐叔父現在就去賭命,連忙說道:“那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進賭房去觀察觀察。”
叔父“嗯”了一聲,道:“明瑤那妮子,聰明的很,肯定能尋得見入口。”
我們找到引官,索要吃喝,引官倒真帶著我和叔父去到一間屋子,內中桌、椅、板、凳、**、櫃……倒是樣樣不缺。桌子上有茶水,**上有棉被,板上有面盆、毛巾,柜子里還有乾淨整潔的衣帽。
引官道:“這間房子,就是兩位的居所了。飯菜馬上送到。”
等那引官走了以後,我和叔父翻箱倒櫃的檢查,倒沒有發現有任何異狀。
不多時,果然有人把飯菜送來。
叔父仔細看了看,又嗅了嗅,道:“沒毒。”說完又罵:“***,說起來,這裡還真是比外面強的多,真他娘的會享受!”罵完又起疑:“費這麼大的勁兒,到底是搞啥名堂呢?”
我更是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了,茶足飯飽以後,躺**上歇一會兒,便和叔父出去,兜兜轉轉的看賭房。
為了怕撞見羅經匯,我和叔父還特意裝扮了一番,外面套了新衣服,戴了帽子……怪的是,我和叔父一連在三層十六房中走動了兩日**,都沒有碰到羅經匯。
不過,這兩日**,倒也沒有什麼怪事發生,吃得香,睡得著,看得熱鬧。
只是不知道,老爹到開封了沒有,明瑤他們又找到賭城的入口沒有……
此時,已是深夜。
酉號賭房內,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紀大已經連贏了三十一場,今夜,就是他的問鼎之戰。
按照羅經匯之前的說法,紀大今夜,是必敗之戰,因為賭城不允許有誰能連贏三十二場。
我和叔父在各種賭房中連看了兩日**,觀察下來,見不論是哪一位賭客,只要勝,就必定會得彩頭,而且連勝的話,彩頭會更加豐厚。
奇的是,那彩頭都裝在錦盒之中,可錦盒裡面到底是什麼,外人概莫能知。
但是,拿到彩頭的人,偷偷開了錦盒看了以後,便各個臉放紅光,如痴如醉!
這惹的叔父心癢難搔,幾次三番都想搶了別人的錦盒,打開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不過,還好,都忍住了。
賭輸的賭客,會被引官帶走,帶走以後幹什麼去了,也無人知道。
但大家都知道是,願賭服輸,賭輸了,就會失去一些東西。
可好像每個賭輸的人失去的東西又都不一樣,而且輸的人也不會互相交流。他們只會重新回到賭房,如痴如醉的繼續賭,就仿佛本錢一直輸不完、敗不盡一樣。
當然,也有人會從某個賭房裡消失,不是死了,而是重新準備賭物,或者是上到第二層、第一層,賭一些低端的,又或者是直接下到第四層,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