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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蔣赫地轉過頭去,立時歡天喜地的喊了起來:“明瑤!明瑤!快出來!天大的好事啊!”
蔣明義和明瑤都從屋裡出來,看見是我,明瑤沖我一笑,道:“我都聽見啦,你們先說話,我去做飯。”
蔣赫地道:“明義,去把酒弄出來,咱爺兒仨喝點!說好了啊,誰先倒,誰是孬孫!”
蔣明義大喜道:“中!看誰先喝倒!”
我:“……”
明瑤嗔道:“爹,又為老不尊了!你們三個總有一個先倒!”
蔣赫地打個“哈哈”,道:“對,對,都不能是孬孫。那是我說著玩兒的。”
我不喜歡喝酒,嗅見那味道便覺難受,但蔣氏父子都是海量,兩人都在心頭上,強要我喝,一瓶還沒喝完,我就雲天霧地,不知南北東西了,暈暈旋旋中,只聽見明瑤在責怪蔣赫地,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晌了。我頭痛欲裂,腹胃翻騰。坐起來環顧四周,竟似是在明瑤的閨房,躺的**也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再看自己穿的衣服,是蔣明義的,不禁吃了一驚,慌忙起來。
走到屋外,正看見蔣赫地父子在喝茶,蔣赫地沖我搖搖頭,道:“以後再也不跟你喝酒了,這孩子,酒後無德啊!”
我大驚,嚅囁道:“我,我沒幹出來什麼事兒?”
“怎麼沒有?!”蔣明義埋怨道:“你吐一桌子不說,還噴我們倆一身,臉都讓你給洗了!”
我道:“還有別的麼?”
蔣明義瞪眼道:“這還不夠?”
聽見這話,我便心安理得了,道:“那就好。”
蔣明義失聲道:“還好?!”
我笑笑,道:“明瑤呢?”
蔣明義指著屋外,道:“在洗咱們三個的衣服。”
我心中一陣慚愧。
蔣赫地道:“你回家去,去問你爹娘個日子來,然後商量啥時候辦事。”
“中。”我告了個辭,出門遇見明瑤端著洗衣盆回來,迎見我出去,說:“弘道哥要走了?”
我“嗯”了一聲,見明瑤臉色紅潤,微有汗津,衣袖高挽,兩截白藕似的玉璧露在外面,不禁心神一盪,加之心情大好,便低聲笑道:“明瑤,你可越來越像個小媳婦兒啦!”
明瑤一怔,臉頰漸紅,瞥了我一眼,道:“怎麼,喝了點酒,就開始變不正經了?”
眼見明瑤神情似笑非笑,兩頰紅彤彤的,目中含波,越發的明媚動人,也不知道是酒力未過,還是神魂顛倒,我又有些暈乎起來,竟想伸手抱她入懷裡。
明瑤一躲,忽蔣赫地在屋裡喝道:“趕緊滾蛋!在老子家門口**起老子閨女了!”
我吃了一驚,登時面紅耳赤,匆匆對明瑤說了一句:“過幾天我去鹿邑。”然後落荒而逃。
跑到門口,兀自聽到明瑤在笑。
我暗呼一聲:“慚愧”。
走了幾步,又想:“怕什麼?本來就是我媳婦兒!****怎麼了?!”便又不再沮喪了,雄赳赳,氣昂昂,往家而回。
回到家中,對爹、娘說了蔣赫地的意思,爹娘自不反對。定親的日子,成親的日子都由老爹來擇選,聘禮的置辦則由娘來操持,我這當事人倒是無事可做。
轉眼又過了多半月,已是老歷十一月下旬,到了幾乎人人都著厚衣的時節,叔父和我便商議著前往鹿邑,尋真源先生去,要趕在年前,把事情給了結。
陳家村去太清宮,有四百多里地,不算遠,也不大近。叔父說道:“現在天不熱,咱們兩個都穿單衣,然後仍舊是兩條腿走著去,也叫我瞅瞅你現在的本事有沒有進步。”
我少年心性,覺得這主意很好。
我們叔侄二人在黎明修罷了功,背上包,便撒開腿往東而去。
一路上,我們叔侄倆風馳電掣,比賽起腳力來,剛開始還能並駕齊驅,過得幾里地,叔父便躍在前頭,再過上十多里,叔父已遠去一大截,待跑到一百里時,已看不見叔父的身影,我雖然頗覺勞累,但也不敢緩下來,慢慢調動氣息,仍舊前行,又過得幾里,看見叔父在前面等著,便歇了下來。
叔父迎著我道:“好小子,不賴!不賴!你快趕上叔啦!”
我道:“哪有?還差一大截!”
叔父道:“跑了一百里,才落後一里地,那算什麼?這是長途跋涉,你比我只差點功力而已。要是短距離閃轉騰挪,我看你的速度跟我差不了多少了。”
我欣喜道:“是麼?”
叔父道:“可不是麼?聽說有個什麼馬拉松的跑,那些洋鬼子跑七八十里地要跑兩三個鐘頭,就那樣都能拿第一了,咱們爺倆兒要是參加,哪兒還有他們混的?”
我笑了起來,道:“什麼時候,咱們去試試。”
又走了一陣,眼看中午,我和叔父便找了個乾淨地兒,吃些饃頭,喝些水。然後躺在草地上歇午。
剛迷上眼睛,忽然聽見一陣焦鬧聲,亂蹄蹦躂而來,急睜眼一看,見個頭大如斗的黃毛怪物風馳電掣衝來!
第297章 道法真源(六)
我和叔父都嚇了一跳,叔父叫道:“啥麼東西?!”都慌忙從地上跳起來,防備那怪物。卻見那怪物衝撞過來也不傷我們倆,只是自顧自的亂跳亂蹦,喉中“嗚嗚咽咽”的低吼,聽上去憤怒至極,又哀憐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