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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剛才在幹什麼,你知道嗎?”
老二道:“剛才不是在找這倆畜生嗎?我還聽見你喊不要看它的眼睛,咋一眨眼,就到這裡了?”
我暗暗點頭,看來老二已經什麼也不記得了,他說的那些話應該是喪失理智之後,無意識狀態下的真情流露,現在都給忘了,我倒也不必讓他再想起來。
這兩隻黃鼠狼能把人蠱惑到這種地步,倒還真是極具靈性。
我道:“我之前不讓你看黃鼠狼的眼睛,你看了,然後中邪了,就一路走到這裡來了,我是跟著你過來的。”
“啊?!”老二難以置信道:“是我引著你來的?我咋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道:“你這是被蠱惑的程度比較深,所以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二憤恨道:“那咱們把這倆畜生剝皮弄死吧?”
“算了。兩隻啞巴畜生,有口不能言,有求於人的時候,也只能用這法子。好在也沒怎麼傷害咱們。”我指著有屋子的地方,道:“你不是夜眼,看不見,那裡有幾間屋子,應該是住的有人。這兩隻黃鼠狼又是劃拉字,又是磕頭的,估計是想讓咱們去救那裡面的人。”
正說話間,只聽一聲輕響,那邊屋子忽然開了,三個人影走了出來,還說著話。
我不禁詫異,原來這屋裡的人沒有睡覺,可是怎麼不見有光亮?
那三人結伴走著,我瞧得清楚,他們穿的都是勁裝,腰上都別著傢伙,肩膀上也纏著團繩子,走路生風,又輕又快,有說有笑。
當先一人生身材鑽小,頭髮剃光了半邊,另半邊又很長,難看死了;他身後兩個人,一個短松眉壓深眼,一個大鼻頭肉眼泡,看起來都十分兇惡,但顧盼之間,眼睛裡精芒閃現,我瞧著熟悉,轉念一想,不由得吃了一驚,暗忖道:“怎麼這三人也都開了夜眼?”
怪不得他們的屋子裡沒有光亮!
“咦?”那半邊光頭的人忽然止住了腳步。
“眉壓眼”和“大鼻頭”也都停住了,道:“老大怎麼了?”
那“半邊光”聳動著鼻子,道:“你們沒有聞見嗎?好像是那倆畜生在附近。”
說話間,那“半邊光”扭著臉,就往我和老二這邊看過來。
我連忙拉著老二俯下了身子。
老二要說話,我又趕緊打手勢讓他噤聲。
回頭再看那兩隻黃鼠狼,簇擁在一起,都把身子縮的異常之小,渾身的毛也不扎蓬著,都伏平了,裹著它們的身子,像是穿了一件衣服似的,但能瞧得出來,它們都在瑟瑟發抖,可目光看上去,卻極其兇殘,充滿仇恨。
我鼻子裡一嗅,忽然覺得這兩隻黃鼠狼的氣味微乎其微,幾乎都嗅不到。
原來它們把毛平下來,是為了遮住身上的氣。
到這時候,我才明白,這兩隻黃鼠狼不是要我去救那屋子裡的人,而是救它們兩個。
它們兩個跟那屋子裡的三個人有仇,是對頭!
“我沒聞到啊,老大。”大鼻頭搖了搖頭,道:“在哪兒呢?”
那半邊光也搖了搖頭,道:“奇怪了,這會兒又沒了,剛才好像還在。”
“肯定是弄錯了。”眉壓眼道:“那倆畜生哪兒敢再來?”
“嗯。”半邊光道:“走吧,東頭那邊味兒重,應該有一窩。”
三人說著,又折向東去了。
眼見他們走遠,老二壓低了聲音,道:“哥,到底咋了?”
我低聲回道:“這邊屋子裡住的三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是本事可都不低。我剛才看見他們的瞳仁兒,像是也都開了夜眼。”
“啊?!”老二吃了一驚,道:“除了咱們麻衣陳家,還有別的人也能修煉成五大目法?”
我道:“這三個人的模樣有些不正派,那眼睛裡的光芒,也似是而非,估計是偷學的。”
老二道:“他們大半夜的出來,準備弄啥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兩隻黃鼠狼,道:“剛才聽他們三個說話,似乎是跟這倆東西有關。而且你瞧,它們倆把毛都攤平了,身子也縮小了,遮蔽住了渾身的味兒,就是為了躲避那三個人。”
老二笑道:“這倆畜生,還真精!”
我道:“走吧,趁那三個人不在,咱們去看看那幾間房子裡,藏著什麼古怪。”
老二道:“你又要管閒事?”
“不是管閒事。”我道:“他們也會半吊子的夜眼,我怕是跟咱們麻衣陳家有關。”
“少來這一套吧!”老二撇了撇嘴,道:“我還不知道你?就算不是因為夜眼,你也肯定趟這一趟渾水!算了,算了,說你又不服,服了你也不聽,聽了你也不會照做,做了你也不舒坦,走吧,走吧。”
我忍不住笑道:“天天就你有那麼多的說辭。”
眼見那兩隻黃鼠狼還窩成一團,我便伸手抓了它們倆的頂瓜皮,提溜了起來,道:“都老實點啊。”
它們倒是也不掙扎,也不反抗,我往肩膀上一放,一邊一個,真箇都老老實實的蹲著,還算聽話。
路上,我想起之前老二說過的話,便問老二道:“弘德,你想不想學六相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