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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柳長青道:“你剛才說天然禪師,哪個天然禪師?”
柳長青怔了怔,道:“江南大寶禪寺中的天然禪師啊?”
我道:“你和他老人家認識麼?”
柳長青道:“天然禪師和家父結緣,一項有交情的。”
我道:“那你剛才說去找天然禪師,見到他了麼?”
那柳長青忽然眼圈一紅,道:“見是見到了,可惜,他老人家也圓寂了。”
“啊?!”我只覺胸口被重重一擊,剎那間,頭暈目張,呼氣都急促起來,我強自攝定心神,問柳長青道:“禪師他,他好端端的,怎麼會驟然圓寂?”
柳長蔭喝道:“天然禪師就是被刀族這些惡人給害死的!”
剎那間,我心中萬丈火起,把目光幽幽轉向刀無缺和刀無痕,最後死死盯著刀無缺,嘶聲道:“你們刀族的人,好的很啊!”
那刀無缺勉強的一笑,道:“怎麼,陳少族長怎麼突然說話怪怪的?”
我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道:“天然禪師真是你們害死的?”
刀無缺還沒說話,那刀無痕便已經笑道:“那個傻和尚,蠢的要命,能活到這麼大的歲數也算是運氣不賴,我們送他去見他佛祖了,他應該還得感謝我們——你?”
刀無痕瞧見我朝他緩緩走去,神情也不對,不禁住了口,變了臉色,道:“你,你幹什麼!”
我不再搭話,驀地縱身撲上,半空中,探掌朝刀無痕劈下!
刀無痕大驚而退,我獰笑一聲,掌風覆蓋之下,豈能叫他逃得掉?!
眼看這一掌就要按在刀無痕的胸口,忽的一道黑影掠過,有人擋在刀無痕身前,我那一掌,正打在那人面門上!
只聽“啪”的一聲,那人的腦袋四分五裂,我心中一驚,細看時,卻見是鐵、木碎片散落一地,彈簧亂蹦,那“人”身子卻不倒,原來是一具傀儡!
那傀儡胸口“卡巴”一開,“嗖”、“嗖”兩聲響,我聽風辨形,及早躲過,斜刺里上前,飛踢一腳,將那傀儡當胸洞穿,打的粉碎。
刀無痕轉身就跑,我提步又追,一個起落,便到他的腦後,喝一聲:“還跑!”
“呼”的一掌“塌山手”拍出來,刀無痕已經嚇得軟了,忽隔空有人一掌迎上,我也不看,兩下相接,只聽那人“噗”的一聲,鮮血狂噴,“蹭、蹭、蹭、蹭、蹭”的往後連退五步,被兩人扶住,方才站定。
我余光中一瞥,見是刀無缺,心中暗忖:“他能接得住我一掌,本事倒大是不弱,果然比刀無痕要高得多了。”
但是接連兩次,都叫刀無痕給躲了過去,我哪裡甘心?
眼見刀無痕張皇失措,只顧往人多的地方亂跑亂竄,我屈指連彈,兩枚飛釘“嗖”、“嗖”打出,馳若流星!
那刀無痕再躲不過去了,兩條腿被兩枚飛釘洞穿而過,慘叫聲中,刀無痕撲倒在地。
此時,火把閃動,刀族中除了兩人盯著明瑤和弘德,另兩人盯著柳長青、柳長蔭之外,剩餘的十多個人連同傀儡全都奔我而來,將我圍在了垓心。
“打得好!”柳長蔭喝道:“真叫人痛快!”
柳長青道:“我們一起上!”
“不用!”我冷眼環顧四周,道:“讓他們一起上,我倒想瞧瞧,刀族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那刀無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咳嗽了兩聲,朝我笑了笑,道:“少族長一掌打碎金木傀儡的腦袋,又一掌將小可打的吐血,本事之高,小可生平所見的英雄豪傑中,沒人能勝得過您。不過小可很不明白,少族長這等高人,為什麼突然跟我們刀族為難?”
我厲聲道:“天然禪師曾對我有授業之恩,你們卻壞了他的性命!你們準備要我怎麼報答?咹?!”
刀無缺一怔,隨即點頭,道:“原來如此。可少族長誤會了,天然禪師是自行圓寂的,不是我們打死的。”
柳長青道:“就是你們害死的!我們兄弟親眼所見,大丈夫敢作敢當,怎麼,現在想抵賴麼?”
刀無缺道:“胡說八道!天然禪師年壽已高,涅槃成佛,那是可喜可賀的事情,我們有什麼可抵賴的?”
我指著刀無痕,道:“我剛才明明聽見他說,是你們害死了天然禪師!”
刀無缺笑道:“我大哥最好給人開玩笑,少族長何必就當真了?大哥!陳少族長是嚴肅的人,容易認真的,你何必跟他亂開玩笑?”
刀無痕連忙道:“冤枉啊,我就隨口吹個牛,哪想到會挨一頓打?”
刀無缺又道:“少族長,你想想,那天然禪師能教出你這麼厲害的徒弟來,本事何其高?我們連你都打不過,會能害死天然禪師麼?”
天然禪師已經不如而今的我厲害,但是以這刀無缺和刀無痕的本事,確實也打不過天然禪師。不過,天然禪師為人迂腐質樸,這刀無痕是個粗人,也還罷了,只是那刀無缺卻是個狡猾伶俐的人,或許會用什麼陰謀詭計,害死天然禪師。
念及此,我道:“你不用再說了,我信柳家兄弟的!”
刀無缺道:“柳家與刀族是世仇,他們巴不得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少族長聽他們的話,豈不是明擺著偏袒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