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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布一樣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吃了一驚,再看老二,他的臉突然湧上了一層青黑之色,神情也變得猙獰可怕起來,嘴裡嘶聲低吼:“放開我!放開我……”
我情知不妙,趕緊往外跑去端水。
娘迎面而來:“你爹在老二屋裡鬧什麼呢?”
“娘,老二啥都沒穿!”我怕娘衝進來,趕緊擋在門口,喊了一聲。
娘一腳邁進老二的屋子,聽見我的話又退了回來。
我急急的端了水進了屋,老爹臉色鐵青著,說:“潑!照他身上潑!”
“啊?”
“快潑!”老爹厲聲喝道。
平時極少看見老爹動這麼大的怒氣,我驚得渾身一顫,一盆子水潑了上去,老二渾身痙攣似的抖動了起來。
“啪!”老爹一巴掌抽在老二的臉上,發出響亮的一聲,然後老爹一鬆手,老二**的摔在了地上,嘴裡吐著沫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二看看我,又看看老爹,然後悠悠的說:“咋這麼冷啊……爹!?”
老爹一聲不吭的從地上拾起來那團布一樣的東西,翻開來一看,臉色更加陰沉如水。
扭過頭來,老爹又是一巴掌抽在老二的臉上,罵道:“混帳東西!從哪裡弄來的?!”
我瞥了一眼,才看見那是一捲圖,畫面儘是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不堪,難以入目。
“這,這個……”老二嚅囁著,不肯說。
“兔崽子,我看你是想死!”老爹抬腳把老二踹趴下,罵道:“說!”
“你下手輕點!”娘在外頭叫道:“他是你親兒子!”
“你還慣他!”老爹在屋裡低吼:“他把人皮春宮圖都拿回家了!他剛才差點死在被窩裡!”
“啊?!”
我和老二,連同外面的娘都是一驚。
“人皮?”老二發懵的看著老爹手裡的東西:“不可能!這怎麼會是人皮?”
老爹怒目而視,厲聲道:“這春宮圖是刺在古代**的身上,然後扒了下來,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齷齪人的髒手!”
老二呆呆的看著爹。
老爹惡狠狠的說道:“死者的怨恨,還有經手者的****,早把這東西弄成了邪物!你剛才沒有做**嗎?你拿鏡子照照你的臉,看像鬼不像!?”
老爹揪著老二的腦袋,揪到了鏡子前。
“你拿著這東西,要不了三天,就能叫你精血全絕!說,到底是誰給你的!?”
“是,是弘燦……”老二也嚇呆了。
“陳弘燦。”老爹恍然大悟,獰笑一聲:“陳漢明的兒子啊!他這一脈,倒都成了陳家村的禍根!父子相承,嘿嘿……看我叫他好過!”
陳漢明是原來陳家漢字輩排行第一的族人,卻不是麻衣陳家的嫡系長門。
嫡系長門在我們這一支,老爹是義山公的第三十四代傳人,我是第三十五代,《義山公錄》的傳承便在嫡系長子。
陳漢明覬覦《義山公錄》,在多年之前陰謀要害老爹,卻被老爹和二爺爺陳天佑覺察出。
天佑公雖然是出家的道真,可在民國亂世,卻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江湖人稱“不死老道”。
當時,二爺爺是要依照族規取陳漢明性命的,老爹卻心軟,饒了陳漢明一命,只把他逐出了陳家。
罪不及妻兒,陳漢明的兒子陳弘燦還在陳家村生活。
不料,這陳弘燦卻送老二這麼一件東西,其心之毒,可見一斑。
老爹收起了人皮春宮圖,瞪了老二一眼:“咱們家門口高懸辟邪銅鏡,要不是你藏在身上帶進來,這髒東西能進得了咱們家嗎?辱沒祖宗!滾起來,穿上衣服,到院子裡,背誦族規家法,給我跪到天明!”
老二淒悽慘慘地去穿衣服了。
“弘道,你去睡。”老爹說:“明天去潁上蔣家村,叫上明瑤,去太湖。”
我也不敢勸老爹饒了老二,只好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蔣家村找蔣明瑤。
出門的時候,劉昌的死訊已經傳遍全村,革委會的上下領導高度緊張,聲稱一定要嚴查,揪出兇手,嚴懲兇手!
村子裡鬧得沸沸揚揚,大多數村民倒都是面有喜色。
我向來不好事,這次對劉昌的死又覺得心虛,所以我騎著自行車,匆匆的就走了,也不去摻和他們的事情。
到了潁上鎮蔣家村,沒看見遊行的隊伍,問了人,又找了一圈,才看見蔣赫地正在村頭打麥場,靠著石磙躺著曬太陽,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裡叼著根麥秸稈,哼哼唧唧的,顯得悠閒自得。
“蔣伯父,我來接明瑤妹子。”我說:“我爹說讓我們儘快動身去太湖,找到鬼嬰回來。”
“弘道啊,你坐。”蔣赫地看見我,神情顯得有些沮喪:“弘道啊,明瑤不願意跟你一起去,她說這個,這個,這個孤男寡女的弄一塊,不合適啊。”
“哦。”我鬆了一口氣,心情又有些悻悻的。
第28章 太湖獺淫
我似乎是希望蔣明瑤跟我同去,但是又怕她跟我同去,這種矛盾的心情,自己也無法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