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蔣書傑驚叫一聲,就往外躥,我也嚇了一跳,還是蔣赫地反應快,劈手抓住了蔣書傑,提溜回來:“鱉孫,準備往哪兒跑?”
“詐,詐屍了!”四個抬棺的人也驚駭無比。
“叔,快跑!”蔣書傑叫道。
“跑你***腿!這是你嫂子不樂意了!”蔣赫地瞪著眼說:“怎麼說,這都是你親嫂子,死者為大!她做啥對不起你們家的事兒了?你就這麼糊弄著埋呢?去買口好點的棺材,讓人給你嫂子穿上壽衣,擦擦臉,整整頭髮,再下葬!”
第23章 怨氣壓棺
蔣書傑還在驚疑不定,蔣赫地說:“遲則生變,再不快去,真詐屍了!到時候,殺光你們全家,一個都別想活!還有你們幾個抬棺材的,別想著開溜,她已經記著你們了,就是你們給她抬老房子(棺材俗稱)的!”
“去去去!”蔣書傑滿頭流汗,一邊往外開溜,一邊招呼四人:“走,去重新抬口棺材回來!我叫我堂嫂來給嫂子換壽衣,擦臉整頭髮。”
“先把你嫂子放回**上去!”蔣赫地拽著蔣書傑的頭髮,狠命揪掉了一撮。
蔣書傑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抱怨,把何氏的屍體抬上了**以後,跟著四人落荒而逃。
我看了看瞪著大眼的何氏屍體,咽了口吐沫,問蔣赫地:“真是因為棺材不好,沒穿壽衣?”
蔣赫地眨了眨眼,說:“我猜的。”
我頓時無語,這生死攸關的事情,也好開玩笑。
“這眼睛睜得這麼大,一定是死不瞑目啊。”蔣赫地一邊叨叨,一邊伸手去抹何氏的眼睛。
不成想,蔣赫地用手抹過之後,何氏的眼睛還是睜開的。
“給你買好棺材去了,壽衣也會送過來的,你就不要不開心了。”蔣赫地說:“快點閉上眼睛,別嚇人了!”
說著,又伸手抹了一遍,還是抹不平。
蔣赫地搖搖頭:“老蔣是玩不轉了,要是老陳在,估計就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弘道啊,你得多跟你爹學學本事,看你對相術一竅不通!”
我訕訕的一笑:“我腦子笨,想先把六相全功學好了,再學相術。同時學兩樣東西,都學不好。”
“你們家的相功和相術,都是相通的嘛。”蔣赫地說:“你在修煉耳、目、口、鼻、身、心六相的時候,順便把那《義山公錄》上的東西給背會,不就成了?”
“我爹說過,死記硬背是不成的,關鍵是要悟。”我說:“悟不透,悟錯了,還不如不學。”
“你倒是想得開。”蔣赫地說:“多少人想學那本書,學不來呢!據說那《義山公錄》是一脈單傳,只給嫡長子看,不傳旁支,是不是?”
“好像是。”我撓撓頭。
這時候,蔣書傑的堂嫂過來了。
她捧著壽衣,壽衣上放著毛巾和梳子,表情很不樂意,嘴裡嘟囔著:“這天殺的蔣書傑,就會欺負我這沒男人的……”
原來是個**。
一進屋,堂嫂便看見何氏睜著大眼睛,登時嚇了個半死,尖叫一聲,轉身就要走,蔣赫地冷冷的說:“你已經踏進這個屋門了,還拿著她穿的壽衣,要是不給她穿戴好就跑,她會以為你叫她光身下地府,會追你一輩子!”
堂嫂面無人色,卻只好又回來。
她哆哆嗦嗦的,先拿毛巾給何氏擦了臉,然後把毛巾蓋在何氏臉上,遮住了她睜著的眼睛,又拿梳子給何氏梳理了梳理頭髮,換壽衣的時候,我和蔣赫地外出等候,看見蔣書傑和一幫人抬著一口新棺材回來了。
蔣赫地稍稍滿意:“小鱉孫換了個松木的,看著挺厚實,這還算能說得過去。”
蔣書傑的手裡還捧著一堆黃紙,在屋門前燒了,裝模作樣跪著磕了幾個頭,念叨兩句:“嫂子,您安歇,嫂子,您可別再嚇您小叔子了,我還得跟咱蔣家留後呢……”
眾人忐忑不安的抬著棺材進屋,何氏已經被堂嫂換過了壽衣,整個身子,穿戴一新。
蔣書傑伸頭一看,然後又縮了回來,哆哆嗦嗦的問蔣赫地:“叔,我嫂子的眼睛為啥還睜著呢?”
“那你去給她抹平。”蔣赫地沒好氣的說:“這麼簡單的問題,就你這蠢貨能問出來,死不瞑目唄!”
蔣書傑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嫂為啥死不瞑目?”
“你自己問你嫂子去!”蔣赫地罵道:“信球貨!”
我聽得心中暗笑,蔣赫地自己也不知道,還裝的高深莫測。
“叔你真會開玩笑。”蔣書傑乾笑兩聲,一揮手,招呼眾人,戰戰兢兢的把何氏又放入了棺材中,迅速的蓋上,然後釘釘子。
這次抬棺的時候,眾人更加小心,也不喊一二三了,都慢慢的起身,結果四個人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棺材卻紋絲不動!
四個人都憋得滿臉通紅,嚇得渾身是汗:“隊長,棺材抬不動,死沉死沉!”
“咋會抬不動?”蔣書傑說:“我嫂子那麼瘦,棺材又不重,你們四個大男人能不能下點力?”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四人不滿:“要不你來試試!”
“給我!”蔣書傑不服氣地搶過一個槓子,扛在肩膀上奮力起身,只聽“噗”的一聲,蔣書傑憋出了響屁,棺材仍舊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