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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二天殘酷的現實就將林偉那浪漫的美夢給擊碎了。先是班主任,後是教導主任,在是學校領導,一級一級的對林偉進行徹底的革命主義加愛國主義教育,當然在教育進行的相當激烈的時候,校領導親自動手“撫慰”一下林偉同學還是可以理解的。然後接下來學校又進行了為期兩周半的“反不正當男女關係”教育活動。林偉當然又義無返顧的被“革命”洗禮了多次,檢討做了多回,檢查書、思想報告出套書應該沒有問題。而與此同時,那個“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天之驕女卻受到校方特別保護,而不用經受革命風暴的洗禮。林偉當時什麼都沒說,只是機械的重複著上面交代的各種任務。他的那篇言辭懇切、真誠動人的情書被當作反面教材印發到全校師生手中,以警效尤。林偉在這場空前激烈的“革命”教育洗禮中,徹底醒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從此以後在不碰那些文學作品,所以最後他努力學習終於考上了一所警官大學,以雪往日恥辱。而那為被學校視為掌上明珠的“天之驕女”卻因為考前過度緊張發揮失常,精神受到極度刺激而精神失常了。林偉上大學走之前還特地去精神病院看望她,而她一副痴傻的摸樣已完全不記得林偉了。
因為有了高中時那段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在大學裡的他勤學苦練,成績自是十分優秀。本來林偉長的就還算英俊瀟灑,所以大學裡好多女生都把他當做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但林偉卻不敢在以身試法了,同宿舍的男生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惟獨林偉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樣一來更是無形中增加了他的個人魅力,女生更是把他當做以後老公的最佳人選。甚至頻頻向林偉暗送秋波。隔壁班的班花就曾多次向他發動攻擊,而他卻遲遲沒有表示。就在林偉決定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的時候,班花卻放棄了說什麼這樣的男人不是同性戀就是心如止水八成要遁入空門了,然後大嘆命運的不公,讓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就此夭折。其他女生一看連班花都打動不了林偉的芳心,更不敢有何非分之想了,於是都敬而遠之,抱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心態遠遠走開。如此一來,林偉想找也不沒的找了,沒辦法只得在大學裡當了四年的“柳下惠”,別人問起的時候還要神情嚴肅的對他說現在要以學業為重,搞得別都以為他是神經病。
四年的苦行僧生活結束之後,林偉因為成績優秀、作風正派被學校推薦到市公安局工作。報導的那天,林偉走進去一看,辦公室里只有一個老頭在打掃屋子,穿著件普通的灰格子上衣,左邊額頭上有條兩寸長的疤。林偉以為這是打掃辦公室的清潔工,本想出去的,後來發現這幾間辦公室里都沒人。
於是林偉便問道“大叔,麻煩您問一下這局裡的人都去哪兒了?”
那老頭聽見話便抬起頭來說道:“你是幹什麼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我是來報導的,請問這局裡的人都到哪兒去了?”林偉客氣的說道。
“報導的,拿你的報導證還有介紹信我看看”老頭不再掃地了而是上下打量著林偉說道。
林偉心想:“一個清潔工還要看我的報導證,憑什麼啊?”剛出門的大學生都有那麼點自命不凡。
“這恐怕不合適吧,你只要告訴我這局裡的人去哪兒了就行?”林偉不耐煩的說道。老頭聽了這話沒惱反而笑了,還是要看林偉的報導證跟介紹信。
林偉這下可火了出口說道:“你是誰啊,憑什麼我要讓你看我的證件啊,我是來報導的,不是來這打掃衛生的”說完故意看了看老頭手裡拿的掃帚。
“我就是這局裡的,怎麼地,掃地的看不起啊”那老頭還是笑嘻嘻地看著林偉。林偉更生氣了,扭頭就望外走。
剛出了門口,碰上一位穿制服的警察,向這走來。林偉趕緊上前說了自己來報導的事。那人一聽便說你跟我來局長室吧,說者指了指剛才林偉出來的那間屋子。林偉說,那沒人,局長不在。那人奇怪地說,不會啊,局長每天都在那辦公,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隨便出去的。說完便拉著林偉向那走去。林偉本想說那只有一個打掃衛生的老頭,但剛來他怕別人嫌他話多,便沒說什麼徑直跟著他過去了。
走到門口,那穿制服的警察敲敲門,叫聲局長,裡面說了聲請進。那穿制服的警察對林偉說:“來吧,局長在那,我就說嘛”說完走了進去。林偉心生納悶,明明剛才還沒有的,怎麼這回冒出來個局長。“該不會是…。。”林偉想到了那個打掃衛生的老頭。不會吧,哪有局長打掃衛生的,還穿成那樣。
“局長,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來咱們這報導的警官大學畢業的高才生林偉”穿制服的高聲說道。局長背對著他們做著,林偉看了一下,還好,不是灰格子的衣服而是一身展挺的警服。林偉心裡稍微輕鬆一下,還好不是,不然可麻煩了。
“林偉,高才生我看一下”局長轉過頭來,笑嘻嘻的說道“小伙子,我想咱們好象見過面吧”。
林偉一看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這次可撞槍口上了,對面做著的正是那個打掃衛生的老頭,左邊額角上的疤痕,林偉印象十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