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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老管家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家主,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大小姐,是不是不太好?”
施一雄搖搖頭道:“小曇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反對,倒不如乾脆不要告訴她。”
“但現在的問題是,現在我們施家在場的子弟太少了,可能布置的陣法威力不夠,到時候要是被那個東西衝出來可就糟了。”老管家有些擔憂地說道。
但此時施一雄卻笑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若是祠堂中那些長老都壓制不住那個東西,單憑這個小小的陣法自然沒有什麼用處。”
聞言老管家不解道:“那您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折對不對?”施一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透露著一股無奈的決然,“七叔,你從小看著我長大,雖是異性,但也算是我施家的老人了,所以這件事我也不必瞞著你。”
頓了一頓後,他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祠堂中所有的長老都是用來獻祭的。”
“什麼?”空中並沒有響起驚雷,但老管家卻好像被嚇到了一樣,身子都不由得晃了晃。
施一雄對他的這個反應並不意外:“怎麼,很驚訝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老管家呆滯了許久,最後才緩緩點點頭:“說實話,是的。”
施一雄又是一笑,說道:“其實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我沒有那麼大的魄力,是一切都是老祖宗的意思。”
雖然心中依舊有諸多不解,但是一提到那位神秘的老祖宗,管家只能將心裡的疑惑和不解壓了下去,只是心裏面的震驚和哀傷依舊流露了出來。
“七叔,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你應該明白。”施一雄的心裡也很不好受,“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我何嘗不是呢?但是你應該明白,從我們決定做這件事開始,一切就都沒有退路了。”
一陣冷風吹過來,管家忽然覺得身上很冷。他打了個哆嗦,苦笑一聲道:“算了,小老兒已然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這件事也不願再過問了,現在只有一件事希望家主成全。”
“你說。”施一雄點點頭。
管家嘆了口氣,說道:“我與許多族中長老一同長大,雖為主僕,但卻也有幾分兄弟情誼。如今看到他們都為了施家赴死,老朽也不願苟延殘喘,希望家主准許我進入祠堂與眾長老同死。”
聞言施一雄一怔,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這樣做。他看到老人渾濁的眼睛,遲疑著說道:“七叔,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
“希望家主成全。”老管家堅定地說道。
悵然地嘆一口氣,施一雄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便任由他去了。
老管家的加入並沒有讓祠堂里的情況變得好起來。此時棺木中正持續響起撞擊聲,連帶著棺木本身都開始搖晃起來,似乎裡面的東西即將破封而出了。
眾位長老體內的法力越來越少,封印的力量也越來越微弱,甚至已經有不少長老倒下了。他們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心血魂力,只剩下了一具沒有任何力量的枯骨,等到他們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後,甚至這具枯骨也化成了塵埃,直至消失不見。
在祠堂外面,包括施一雄在內,所有施家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他們已經布置好了那個形同擺設的結界,然後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瑟瑟發抖,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轟!”
天空中炸起了一道驚雷,震得整座山林都搖晃了一下。與此同時,施家祠堂居然也整個炸開了,瞬間化成了一座廢墟。
驟雨突至,瓢潑大雨從雲端灑落,依舊潮濕的土地頓時又化成了一灘泥濘。原本祠堂倒下的時候激起了大量的飛塵,但在雨水的沖刷下瞬間消失不見,將廢墟中的情景露了出來。
眾長老不見了,喪幡不見了,木棺也不見看了,殘垣斷壁中只有一個孤零零的人影站在那裡,承受著大雨的沖刷,一動不動。
一道電光閃過,這人的臉龐頓時被照亮了。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張臉不是死去的老人,也不是諸位長老中的任何一位,而是最後進入祠堂的管家。
第四十一章 結界破碎
雖然還是老管家的外表,但只要有任何一個稍微熟悉他的人在這裡,就會發現他絕對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此時老管家身上蒼老虛弱的氣勢一掃而空,一股邪惡而蠻橫的氣息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甚至讓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扭曲模糊起來。
漫天大雨落下,將他身上的黑衣淋濕,讓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黑夜中,雲層里一道道銀蛇划過,那蜿蜒的軌跡印刻在他的瞳孔里,讓他看起來平添了幾分暴戾。
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老管家,或者說是那個怪物看起來好像十分興奮,正在為自己重獲新生而發泄著心中的憤懣。而在遠處施一雄帶著施家的所有人看著貌似癲狂的怪物,都有些膽戰心驚的感覺。
“家主,看起來這個傢伙強得有點過頭了,我們是不是要想想辦法?”說話的是施源,此時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讓他不由得有些慌張。
但施一雄還算淡定,搖搖頭道:“不要亂,一切按之前的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