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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恩將仇報
“可是，既然他就是酆都二王爺的話，為什麼你還要我小心他?”施曇不解地問道。
施一雄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剛才你也說了，有一些人稱呼風一為風將軍，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施曇搖搖頭如實回答道。
“這個稱呼自然不是平白無故就有的。風一生前身處亂世，中原各地征戰不斷，而他就是其中一方勢力的將軍，征戰多年，戰功赫赫。”
對於這一點施曇雖然不清楚，但是心裏面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畢竟上一次在蟲村遇險的時候，她就看到過那些給他們造成了很多困擾的人影，據風一自己說，那就是他曾經的手下敗將。現在想來，說的應該就是他當年征戰時打敗過得的敵人吧。
施一雄接著說道：“你別看他現在好像很正常，當年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殺神。他十六歲從軍，弱冠之年便獲封上將軍，之後又征戰二十年未嘗敗績，直至他四十歲那年身死。”
聞言施曇一怔：“他這麼強的人是怎麼死的?難道是病死的?”
“當然不是，”施一雄搖搖頭道，“是他殺。”
施曇覺得不解。按照之前的說法，風一當時雖不能說是天下無敵，但這世上能威脅到他性命的應該也極為少見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殺了他。
施一雄當然知道她心裡正在想什麼，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是他的主公下的手，在一次慶功宴上賜了一杯鴆酒。”
聞言施曇一愣，心中的驚訝和疑惑自是不必多說。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功高蓋主?”
施一雄點點頭，語氣里也透著一股感慨：“可笑吧?一個為了主公和國家征戰了半生的傳奇將軍，最後居然在自己的慶功宴上，被自己立誓效忠的人置於死地。”
“身為一個君主卻沒有容人之量，居然做出這等事來，恐怕風一死後那王國也離覆滅不遠了吧?”施曇猜測道。
“沒錯，”施一雄嘆了口氣，“就在風一死後的下一個月，敵國舉兵來犯，那昏庸君主無將可派，沒撐過三日便亡國了。”
對此施曇已經猜到了，畢竟那昏庸的君主種下了惡因，那麼肯定就要咽下這份苦果。隨後她又問道：“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你才讓我遠離他?”
施一雄點點頭：“他當時是枉死，所以算得上是怨氣滔天，加上他這一身浸透在魂魄中的殺伐之氣，整個冥府除了酆都大帝之外居然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才有了後來的赫赫威名。但是，也正是因為他心性暴戾的緣故，手段極其殘忍毒辣，而且喜怒無常，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好。”
聞言施曇皺起了眉頭：“我和他接觸了這麼久，好像從來沒有發現你說的這種情況。”
“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施一雄還是很不放心。
但就在這時，施曇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我們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麼按照祖訓，我們施家是要還了之前的恩情的。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其實施曇心裡明白，雖然此時施家已經發展到了現如今這種地步，但恐怕依舊很難報答風一的恩情。因為他自己已經足夠強了，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都能夠自己解決，若是自己解決不掉的，施家應該也沒有什麼辦法。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父親的態度還是讓她很詫異，或者說是厭惡。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祖上的事情聽聽就好，不必當真。”施一雄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正常，好像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和小穎一定要小心他，如果可能的話，試試看能不能拉攏一下，如果真能將他和我們施家綁在一起的話，那在陰陽兩界的作用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聞言施曇深深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隨後又問道：“那如果不能拉攏呢?”
“那就找機會除掉他。”說著，施一雄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狠辣。
“說實話，這次請他過來是我示意小穎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幫我們完成我們施家多年以來的目標。你應該知道，咱們家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所以，如果他合作的話那還罷了，如果他不識抬舉的話……那就只能讓他永遠閉嘴了。”
施曇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陌生。
怎麼會這樣?自己記憶中的父親不是這樣的。
看到她愣在那裡，施一雄卻絲毫不以為意，而是繼續說道：“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我們施家雖然現如今實力足夠強橫，但若是惹惱了他還是有些危險的。你和他相處的時間最長，一定要好好拉攏一下他，還有那個陸重，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想來應該和風一有很重要的關係，如果實在不行，可以衝著他下手。”
站在那裡愣了許久，施曇最終緩緩搖搖頭：“這件事我做不出來。”
“什麼意思?”聽她這麼說，施一雄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記得家族在不斷走下坡路。”施曇看著自己的父親，眼睛裡面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情緒，“我本以為，我們施家存在了這麼久一定是有道理的，我們可以很快調節過來，但是沒想到，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