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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星海安慰完自己,臉色稍緩,嘴唇也重新有了血色,他把邁出去的腳收回來,眼角略略一彎,笑意吟吟地看著閆飛航,語氣調皮地道:「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你又不是我老闆,我憑什麼聽你的?略略略略略……」
閆飛航:……
第32章
「凡凡我困了,你送我回家吧。」奚星海轉過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裴瑞凡。
裴瑞凡跟那當了那麼多年朋友,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可他想不通,不清楚也不明白,面前這個脾氣暴躁的大塊頭除了長得帥了點,到底還有什麼優點,能讓奚星海一顆心黏在他身上,一黏就是那麼多年?
奚星海這樣優質的小零,放在哪裡不是人群的焦點?想釣什麼樣的漢子釣不到?為什麼偏偏要死磕眼前這個臭直男?
他想不通,他在心裡嘆一口氣,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他按著奚星海的肩膀,配合地回一句,「回什麼家啊回家,你想得倒是挺美,陪我去醫院,媽的,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都怪你,看我今晚弄不死你!」
這演技……瑞思拜了。
奚星海感激地看他一眼,裴瑞凡捏了捏他的肩膀,他們並肩往外走,路過閆飛航身邊時也沒停留。
閆飛航愣住了,下一刻勃然大怒,「奚星海你給我站住!」
奚星海沒站住,縮在裴瑞凡懷裡,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閆飛航怒急攻心,口不擇言,「再不站住你周一就不要來上班了!」
丟了工作,以後就不好辦了。
奚星海身體僵硬了一下,下意識停下腳步。停頓片刻,他調整好表情,然後他回過頭,一副【你無理取鬧我無可奈何我不想理你卻又不得不理你】的無奈模樣。
「飛航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打了我男朋友,我們沒跟你計較,你現在又來找我麻煩,怎麼了?難道你想連我也一起打一頓嗎?」
這下換閆飛航愣住了。
是啊,閆飛航想,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莫名其妙地打了人也就算了,現在他竟然還想利用職權,威懾脅迫奚星海留下,可奚星海留下之後呢?他該怎麼辦?按著奚星海也揍一頓嗎?可奚星海他又做錯什麼了呢?他只是跟他男朋友親了個嘴而已。
雖然他們沒有避著人,雖然大庭廣眾之下親熱有傷風化,雖然他們礙著了他的眼,雖然他們讓他不高興了……可他又不是國家總統,又不是多麼位高權重的人,還能讓這世上的所有人按著他的心意活不成?
沒這個道理的嘛。
閆飛航沒有回話,奚星海掉頭走了。閆飛航靜靜站著,兩隻空洞的大眼睛出神地望著奚星海離開的方向,被滔天的怒火衝擊得失去理智的大腦卻在這一刻慢慢地恢復清明。
方才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他生氣了,他動手了,他不想奚星海走。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生氣?為什麼動手?為什麼不想奚星海走?
真實的理由呼之欲出,伸手就能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可他怕了,他不敢伸手,他不敢觸碰。自我保護的本能被觸發,他在這一刻想起凌芮麗隨口說過的一句話。
凌芮麗說:【禁慾使人暴躁,成年男人要保持一定頻率的性生活,否則容易變態。】
是了,禁慾使人暴躁,成年男人要保持一定頻率的性生活,否則容易變態。
他禁慾太久了,他變態了,變態神經病的行為邏輯哪能用常理去揣度?
所以他莫名其妙地生氣了,莫名其妙地動手了,莫名其妙地想要把奚星海搞到手。
想要矯正這種變態行為,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可為之,……回頭找個時間給他媽打個電話,相親,找對象,戀愛,結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閆飛航在揣度自己的行為動機時,凌芮麗也沒閒著。
她還是第一回 碰到奚星海這樣強勁的對手,血槽都流光了,竟然還能原地復活,簡直太神奇了。她都看呆了。
他們各自揣著幾千斤重的心思,手挽著手,排排站著,過了一會,凌芮麗率先回過神,她對閆飛航道:「時間還早,再玩一會嗎?」
奚星海走了,戲唱完了,觀眾陸續退場,音樂重新響起來,周圍人來來去去,酒精混合著荷爾蒙,再次擠進人們的鼻腔眼睛耳朵里。
動次打次的音樂聲里,閆飛航甩開凌芮麗的胳膊,大步往外走去,「玩屁玩!哪兒來哪兒去!別來煩我!」
凌芮麗:……
這一刻,凌芮麗的腦電波奇異地跟奚星海同步了。……她想,閆飛航這個狗脾氣,恐怕要注孤生咯。
注孤生的閆飛航孤獨地在他自己的公寓裡待了兩天,期間,他抽空給他媽許女士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他質問許女士,自己年紀已經不小了,許女士怎麼還不給他介紹對象?許女士這個媽到底怎麼當的?
許女士懵了,懵了一會開心起來了,撂了電話,一轉頭,蹬蹬蹬地跑到樓上去,「王阿姨啊,您表外甥家的二侄女還單著不?」
許女士那頭熱火朝天地張羅著給閆飛航相看對象的時候,事情的主人公,閆飛航也沒閒著。
他讓自己的時間被瑣事占滿,讀書寫字畫畫,游泳跑步健身。實在找不到事情做了,他把過往的項目找出來,翻來覆去地看,然後他給柯蕪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