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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楚碎雲、秦渺和冬三人坐在了一輛車裡,庫里和老犬去了另外一輛車,兩名司機重新上車,車子相繼啟動。
車剛起步沒多久,本該被牢牢綁住手腳的秦渺和楚碎雲忽然就掙脫了束縛。秦渺正好坐在駕駛座後方,他往前傾身,手臂驟然鎖住司機的咽喉,司機驚惶之中,車輛在路上蛇行搖擺。
「不要害怕。」秦渺卡著司機的脖子說,「好好開車。不要企圖做一些多餘的事。」
說完,秦渺甚至安撫地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將手鬆開。似乎他剛才的舉動只是為了威懾,讓司機知道,現在局勢到底由誰掌控。
司機被放開之後,下意識用餘光看了副駕駛座上的冬一眼,卻發現冬對此視若無睹,沒有任何要制止秦渺的打算。
司機咽了咽口水,這下算是完全看清了車內的局勢。
一天前,庫里被秦渺注射了針劑之後,楚碎雲轉身在船艙門口看到了正好趕來的冬。
冬明顯被他倆反殺庫里的場面震驚到了,反應過來之後拔腿欲跑,看樣子是打算去喊人。楚碎雲邁出半步,結果有人從身後箭步而出,搶在了他之前。
秦渺出手狠辣,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抓住冬略長的頭髮,狠狠往後一拽,將人拉回了船艙。
因為秦渺去對付冬了,楚碎雲擔心庫里會再次暴起,便回身去看,發現庫里早已暈了過去。
秦渺一手抓著冬的頭髮,一手捂住他的嘴,沒有控制力氣,幾乎要把冬捂得翻白眼撅過去。
船艙門還開著,怕其他人被這裡的動靜吸引,楚碎雲兩步跑過去把門關上。
秦渺一隻手卡住冬的脖子,將人按在了牆上:「你是想去叫人是嗎?你可以叫人,但這之前我勸你想清楚,我現在就能掐斷你的脖子,庫里被注射了藥,就算船上其他人來了,總共也只有四個人,其中還有三個半吊子船員。」
「呃……」由於被卡著脖子,冬呼吸困難。
「好好想想吧,要麼幫我,閉上你的嘴;要麼現在就死。」秦渺威脅。
冬咬字模糊,回答:「我還不能死。」
這就是答案了,秦渺鬆開冬。冬立即軟下來靠在牆邊喘氣。
「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秦渺站在冬身後,問。
冬點點頭,緩了一會兒氣,走到庫里身邊,從後面抓起他的衣領,拖著人,越過楚碎雲和秦渺往門口走去。
看著冬拖著庫里離開,楚碎雲轉過來問:「你就這麼放他走了,你相信他嗎?」
「當然不可能相信他。」秦渺回答,「只是他們拿錢辦事,不可能拼了自己性命。何況我並沒有說要跑,他們只要把我帶到,無所謂我是被劫持還是自動送上門。所以如果那傢伙聰明的話,就不會節外生枝。」
冬帶著庫里回到了上層船艙,老犬坐在位置上,一看這架勢,立即站起了身。
他指了指庫里:「他怎麼了?」
冬把庫里扔在地上,回答:「我去上廁所,聽到底下有聲音,去看的時候發現庫里在給那個年輕Alpha注射藥物。」
一聽這話,老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四十多歲的亡命徒,有一雙銳利的眼,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庫里對那個被意外卷進來的年輕人抱有什麼樣的心思。老犬不理解Alpha怎麼會看上Alpha,但也不想多事,便沒有干涉。
豈料這人色膽包天。
老犬繼續問:「然後呢,他怎麼暈了?」
「我趕去的時候,他反過來被年輕Alpha注射了藥劑,所以暈倒。」冬解釋。
聽到藥劑被注射進了庫里的身體裡,老犬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庫里屁股上,壓著怒意罵了一句。
「人質的力氣還沒恢復,不過快了。」冬補充到。
老犬嘆出一口氣,命令道:「接下來別給他們送吃的。」
然後老犬又讓冬把庫里送回房間,吩咐完,老犬氣哄哄地回了自己的船艙。
接下來一天,雖說老犬吩咐不要給秦渺和楚碎雲送食物,可冬還是會避開所有人,給他倆拿來一些水和麵包。甚至之前一頓是兩人分食一塊麵包,現在一人一塊麵包還能吃上罐頭。
被注射了針劑的庫里則在房間內呆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直到船靠岸之前不久,才能正常站立。
時間回到現在,秦渺威脅過司機後,直截了當地問:「你們聽誰的命令?」
他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在船上的時候沒有機會問冬,現在問,也不過是確認一下心中的答案。
果然,冬淡淡地說出一個名字:「里奇·麥克森。」
楚碎雲坐在秦渺的身邊,聽到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他轉頭看秦渺,發現這人一點不意外,應該是早已猜到。
秦渺察覺到楚碎雲疑惑的眼神,簡單解釋一句:「他是里斯聯邦老牌名門麥克森家的第三子,也是唯一一個Alpha兒子,我和他發生過一些衝突。」
原來是仇家,楚碎雲瞭然,看來這個仇怨不小,讓那位里奇不惜犯罪也要報復。
「現在我們是要去哪?」秦渺問司機。
司機到現在還有些惴惴,弱弱地回答:「里奇先生在蘭登港有一處別墅,我們接到命令要在那裡看押你。」
秦渺沉默片刻,對司機最後說了一句:「在車上發生的事,就沒有必要報告給你的里奇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