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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趙楷和秦母的著急模樣,讓楚碎雲還以為秦渺把房子拆了,進房間之後驟然看到此種意外平靜的場景,讓他很驚訝。
是優性Alpha的易感期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嚴重,還是秦渺能忍?
兩人一個坐在床邊,一個站在門後,沉默了快一分鐘,終於有人率先開口。
「你為什麼要來?」秦渺問,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和往常無異,除了稍顯低沉、有些輕喘之外。
楚碎雲老老實實回答:「是你的家人讓我過來的,畢竟他們都以為我是你的Omega。」
這個回答似乎並非秦渺想要的,所以他沒有接話。
楚碎雲看不見秦渺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自顧自說下去:「其實我完全可以在剛才直接坦白自己是Alpha,然後離開另一個易感期Alpha的領地,但是我沒有。」
秦渺依舊沒有說話。楚碎雲從背面看他,以為他泰然自若,實際上只有秦渺自己清楚,他現在仿若被放在火堆上灼烤,楚碎雲每多說一句話,都讓他更加難耐幾分。
楚碎雲停頓片刻,繼續道:「因為我想幫你。」
秦渺的喉結上下滾動兩下,雙手交握在一起,微微顫抖。可楚碎雲看不到這些細節。
「但我幫不到你。」楚碎雲好像陳述得十分冷靜,「我不是Omega,不能被你標記,不能疏解你的易感期。」
他輕描淡寫地將二人之間本就輕薄如紗的謊言揭開了。說出口的那一剎那,楚碎雲居然狠狠鬆了口氣。
秦渺終於給出回應:「是啊。」
對方的反應意料之中的淡然,再次印證了秦渺對自己真實身份心知肚明的事實。
可楚碎雲還是沒忍住問了:「你早就知道我是Alpha。」
明明是問句,被他說得像是陳述句。
秦渺回答:「是的。」
「那為什麼還要看著我演戲?」楚碎雲問出從昨晚開始就纏繞在心間的疑惑。
如果秦渺早在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為什麼還要放任自己假扮Omega,到最後到底是誰在陪誰演戲,連楚碎雲自己都分不清了。
秦渺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雙手在膝蓋上一撐,借力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看向楚碎雲。
接著,秦渺反問:「楚碎雲,你剛才說你想要幫我,只是苦於幫不到我。那如果我說你能幫到我,你還願意幫我嗎?」
這是楚碎雲第一次從秦渺口中聽到自己的真名,之前秦渺都叫他小雪,剛開始的時候楚碎雲還會感到割裂,後來也漸漸習慣。如今乍一聽到他叫自己的真名,不知道是不是稀奇感作祟,楚碎雲陡然升起一種其他人叫自己名字時從未有過的感受。
像是心跳加速、像是夙願得償,似乎此時為這個人做什麼都可以,只因為他叫了自己的名字。
於是楚碎雲把給秦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那過來吧。」秦渺招了招手。
高大的Alpha背光而立,招手的動作充滿了上位者的雍容,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奉命行事。
楚碎雲往前走了兩步,走近秦渺的身邊,在陽光投下的影子後看清了秦渺此刻的眼神。
這一瞬間,楚碎雲才意識到,這個人真的處於易感期。即便再怎麼刻意壓抑自己的本性,那肆虐著想要破籠而出的本能還是找到了一個出口。
這個眼神和楚碎雲意識到自己心意那天很像。那日看到樊清衣衫不整地從秦渺辦公室里走出來,楚碎雲心裡翻出一陣惱怒,而後便看到秦渺在和自己說話時的眼神。
專注而炙熱,絕不是面對一個逢場作戲的演員的眼神,而是對愛人的眼神。
就是那一個眼神,讓楚碎雲頓悟,秦渺對自己抱有什麼樣的感情,而自己的心又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悄然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為什麼會因為他人而惱怒,為什麼會日漸習慣秦渺在身邊陪伴,為什麼會沒有任何怨言地和秦渺一起商議所謂的訂婚典禮。
自己的心任性而自作主張,在楚碎雲意識到之前,就擅自把秦渺接納進來了。
秦渺比楚碎雲高了一個頭頂,所以他的吻總是從上方驟然落下,有時是和風細雨,有時又如急風驟雨。
楚碎雲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後脖頸被捧住,秦渺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急不可耐地想要打開自己的牙關,要進去掠奪每一寸領地。
剛開始的時候,秦渺還想要控制自己,但幾下沒有讓楚碎雲順從地張開嘴,他便不能再忍,直接伸手掐住楚碎雲的雙頰,迫使對方張開嘴接納自己。
接著另一隻手往下而去,不需要再多言語,楚碎雲已明白了秦渺所說的「你可以幫到我」,到底指的是什麼。
楚碎雲抬手,反卡住秦渺的下巴,強硬地拉開他的吻。
秦渺暫時停止所有的動作,專注地看向楚碎雲,等待他給自己一個審判。
楚碎雲手上微微使勁兒,最後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麼?」
秦渺的手回到楚碎雲的側頸處,準確地找出了腺體所在,略顯粗糙的指腹在那裡的皮膚上輕輕摩挲。
「我想咬破你的腺體,即便不是標記;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即便不是永遠。」
秦渺的眼神太灼人,楚碎雲想要移開視線,卻又不甘示弱,終是直直回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