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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小五郎用平靜的語調若無其事地說道。
相川操一聽從了明智的建議,把珠子喊了出來。少女臉色蒼白,由殿村夫人手牽手領著走進了客廳。
“小姐,喔,好象還很害怕呢。什麼也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只要我守在你的身邊無論是多兇惡的罪犯都近不了你的身。”
明智小五郎就像一個慈祥的人,一邊眯著眼睛愛惜地看著珠子,一邊抓過她的雪白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
珠子真是給嚇著了,因為過度恐懼而表現得有些神經質。她臉色煞白,只有眼睛因為害怕反而異常的明亮,手指好象要抓住什麼似地痛苦而焦急的顫抖著,這模樣在局外人的眼裡反而有一種特殊的美。殺人惡魔如果看到他的獵物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知道會感到怎樣的狂喜呢。
明智小五郎大偵探不斷的打量珠子。他一邊看著,嘴唇不知道為什麼呲著牙笑成了奇怪的新月形。在這樣嚴肅的場合,他在笑些什麼呢?是因為遇上了難得一見的狡猾的罪犯而感到欣喜,還是驚嘆於委託他保護的少女的美麗?還是,還是......
“ 對了,您的公子阿守在哪裡?剛才他先我一步走了,應該已經比我快一步到家並向您通報了有關的消息。”
終於,明智好象又發覺了什麼似地,開始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詢問。
一聽到這句話,相川操一不禁吃了一驚。剛才他沉溺於紅蠍子引起的騷亂之中,不由得暫時忘記了打聽相川守的情況,還一直以為阿守已經和明智偵探一起一起坐車子回來了。
“不,阿守還沒有回來。他真的是比你早一步回來的嗎?”
“是的,他說車子還在外面等著,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偵探直盯著相川操一,有點不安似的歪著腦袋思索著。
“他應該不會到別的地方去的,即使汽車出了故障,也不可能這麼晚都不回來。真是有點奇怪。”
“相川先生,這件事可能不是那麼簡單。阿守君是一個非常穩健和敏捷的青年,而且對犯罪案件又有著深厚的興趣。即使途中發生什麼故障,他又是一個男孩子,不可能會一點音訊也沒有,至少也會打一個電話回來。會不會是......”
“你說什麼?!”
“很不幸,我認為一定是罪犯採取了什麼行動。這是一種報復。他一定是因為阻礙了罪犯的行動而遭到嫉恨,況且他又是珠子小姐的哥哥。在春川真由美的案件中,向警察報案的人也是令公子。所以這一定是罪犯的報復。”
大偵探提到“報復”這個字眼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那口氣好象他自己就是犯人似的說得十分肯定。
相川操一在事業上是一個不會懼怕任何對手的猛將,但此時一想到兩個孩子都很可能會遭到紅蠍子的毒手,禁不住有些驚慌失措。
他立刻打電話到警視廳,在電話里向對方通報了最新的突發事件,請他們派人保護相川守。“警方馬上會派人來的,請您務必給予協助,一定要把罪犯找出來。”
相川操一回到座位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明智小五郎,這位自視甚高的私家偵探臉色流露出一絲不快。
“不管是警察也好,還是令公子也好,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護珠子小姐。如果令公子被綁架的話,那麼我們就不能不認識到事情已經更加嚴重了。現在再把珠子小姐留在家裡實在是太危險了。相川先生,您有沒有別的適合隱藏的地方?親戚家也行。總之,這間房子已經成了罪犯的目標。罪犯好象對這間房子的結構了如指掌。說不定那個傢伙就潛伏在房子裡的某個地方。這裡太危險了,必須儘快把珠子小姐送走。”
相川操一覺得雖然繼續留在家裡有危險,但是離開這裡也未必安全,不由得躊躇了一會兒。禁不住富有經驗的大偵探再三地勸說,再加上殿村夫人也認為繼續留在家裡很可能會遭到罪犯的襲擊,也贊成大偵探的主張,於是他終於決定親自和大偵探一起護送,暫時先把珠子送到郊外的親戚家去躲一躲。
讀到這裡,想必讀者一定非常想知道這個自稱是明智小五郎的傢伙到底是誰?而他一再力主把珠子送走,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樣的恐怖陰謀?
那麼,真正的明智小五郎這時候正在做什麼呢?他到底能不能逃出陷阱?如果逃了出來,能夠在危險發生之前趕到嗎?那個假偵探把相川操一騙的團團轉,現在又想乘機把珠子帶出去。那隻恐怖的紅蠍子此時又已經揚起它那醜陋的尾巴,準備撲向自己的獵物了。
十二,魔杖
在假明智小五郎還沒有到達相川家的時候,被關在陷阱里的明智小五郎偵探和相川守正在進行著逃出陷阱的準備工作。
“這么小的工具,怎麼能夠靠它逃出地下室呢?”
黑暗中,相川守小聲地問道。
手電筒發出像豆子一樣細但是非常強烈的光線,照在裝有明智小五郎的七件工具的袋子上。在這束原形的燈光中,明智小五郎粗糙的手指正像玩玩具一樣把玩著那個閃閃發光的金屬圓筒。
“你可能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只要有了它,我們就能從這個看起來逃不出去的地方脫身。你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