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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葦就算有心幫米珠兒提行李也是不可能的,車剛到站,刑偵隊的兩名刑警,說得好聽點是來接他回去,說得不好聽點是來押解他回去。
劉全聽完他的回報,立刻派人把他帶回來的所有東西,包括他請格勒大嬸幫忙從米珠兒腋下找到的那個黑塊送到技術部門去做檢測。
“幹得不錯!”劉全拍拍他的肩,伸出手,“接局裡的通知,從今天開始你停職候審。”
楚一葦點點頭,把槍連槍套解下來遞給他,“我明白,隊長,請派人保護米珠兒,我擔心……”他沒有說下去,所有的都只是他的猜測,他不能拿這些猜測當成事實向劉全匯報,就像劉全知道他是無辜的,但是沒有拿出證據之前,劉全也不能就說他楚一葦沒有殺趙寶剛。
“是白的就黑不了,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我爸媽那麻煩你轉告聲,就說我臨時有緊急任務不回家了。”楚一葦苦笑下,都二十幾的人了,還要父母操心,哎。
趙寶剛的屍檢報告第二天一早就出來了,是腦部受到過度刺激而致死亡。
楚一葦心知是劉全的努力才會這麼快出結果,可是這並不能證明他就是清白的,他可以假裝開槍嚇唬他,還可以把他掛在車窗口……他憤悶地擂下牆,我吃飽了撐的,非要假設自己把他嚇死嗎?
劉全很快兵分兩路,一路去找那節車廂的乘務員做摸底調查,一路去找米珠兒做案情調查,畢竟她和楚一葦一起回來,並且住在同一個包廂,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請問米珠兒是住這嗎?”
米珠兒正在畫廊里搞衛生,聽見有人問自己,脆脆地答應了聲,“是的,請進。”她擱下抹布走出來,立刻嚇白了臉,“你們是來抓我的嗎?”她驚恐地看著他們,“我,我沒犯法啊。”
兩名刑警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露出笑容說:“不是,我們是來找你調查件事情的。”
“不是都很清楚了嗎?措姆是溺水而死,不是我殺的。”米珠兒激動地說完就發現他們正奇怪地看著自己,我說錯了嗎?
“你說的是拉薩的溺水案吧?那個由西藏自治區公安部負責,我們是來找你了解前天火車上那個小偷的情況。”
小偷?米珠兒瞪圓了眼睛,“你們不會以為是楚一葦殺了他吧?”她大笑起來,“我剛被他冤枉,他就被冤枉,活該。”
以下是她的證詞:“……那個小偷突然垂下頭,楚一葦當時氣得拍下桌子,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天一黑,好像是過什麼通道吧,很快窗子外又有亮光了,然後我看見楚一葦跳過去試了下他的鼻息,我心裡害怕就回去了,回車廂去了。”
像是怕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米珠兒舉起右手說:“我發誓,我要是說謊了,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衛秋其人(2)
楚一葦被放出禁閉室時還有點莫名其妙,“隊長,那些東西檢查出結果了?是不是可以影響腦電波?”劉全有些失笑,“還沒出結果呢,怎麼,還想再呆裡面?”
楚一葦還想呆裡面才怪,等他聽刑偵隊的其他刑警說,才明白是米珠兒的證詞加上劉全的擔保,他才能這麼快從禁閉室里放出來,“隊長,我保證將功補過。”他心想米珠兒那怎麼都得去說聲謝謝,順便問下衛秋的事。
“如果你是來說謝謝的,說完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是來買畫的,歡迎。”
米珠兒冷淡的態度在楚一葦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沒有走。“我不買畫,不過謝謝還是要說聲,其實你沒必要為我說謊。”
米珠兒挑挑眉,“我憑什麼為你說謊?你以為自己是誰?”既然是不可能,又何必讓他感激我?她口裡說得硬氣,心裡卻痛起來。
楚一葦低下頭踢了踢門檻,“算了,當我沒說。”他抬起頭來,“你認識衛秋嗎?”
米珠兒翻下白眼,“認識,如果你想找他,到公墓去找。”
公墓?他一下來了精神,“你的意思是他死了?”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拿起雞毛撣子去撣灰,“有些人就像這灰塵不撣不行。”
楚一葦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諷刺,微微一笑,“你怎麼認識他的?他和你說了什麼沒有?他和蘇西什麼關係?”
“你在審問我嗎?”她沒好氣地把雞毛撣子一扔,“要審問我,拿審問令來。”
審問令?他好一會才想明白,敢情是她見逮捕蘇西需要逮捕令所以才會有此一說。“作為公民,協助調查不可以嗎?”米珠兒的臉色一沉,正想說你走吧,“幫我也不可以嗎?”米珠兒張張嘴,想說不可以,“或許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問錯人了。”
“誰說我不知道?”米珠兒心裡已經想幫他了,正好借這個台階下坡,“他說他是洛桑的表弟,所以我才會去西藏找洛桑。”她原原本本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最後她冷著臉說:“他死了,你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衛秋如果死了,我在火車上見到的豈不是鬼?楚一葦心裡冷笑了聲,暗想回頭再向格勒大嬸求證下,看那個貢布是不是洛桑的表弟,還有確認下衛秋是不是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