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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珠兒點點頭,“恩,三年前就死了,你不知道?難道,”她想起那幅畫後面的名字,“你就是他的那個前女朋友,瑾兒?”

    女人的眼裡全是淚水,“是的,”

    “那你還來找他做什麼?想懺悔?跟個死人懺悔?”

    女人努力挺直腰,“我有我生活的權利。”

    “那你還來幹什麼?為了顯示你生活的優越?”米珠兒冷冷地看著女人,不無尖刻地說:“你就算過得再好再風光,那個笨蛋郭品洋也看不到了,除非你去地底把他叫上來。”

    一陣冷風忽然穿堂而過,米珠兒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她害怕地四下看看,才她說把郭品洋從地底叫上來,他不會真就上來了吧?她才不要見這沒骨的男人,蘇西再怎麼說也對他好過,怎麼說忘就忘了?

    女人搖搖頭,“你不會明白的。”

    “我也不要明白,”米珠兒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你從哪來還回哪去,既然決定不要了就不要再回頭。”她的眼裡露出狼樣的光,“小心你所謂的良心把你自己給吞沒了。”  

    女人笑起來,“如果能吞沒就好了。”米珠兒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你不會是想自殺吧?”女人大笑起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米珠兒沒有說話,她的臉越來越白,她突然抱緊頭尖叫起來,“不!”

    女人呆了下,可是她立刻像明白了似地走過去抱緊米珠兒,“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女人濕濕的眼淚跌進米珠兒的頭髮里,米珠兒緩緩地放下雙手,“沒有過去,”她猛力推開女人,“沒有過去!”她兩眼露出殺機,“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所有的人!”

    女人嚇得倒退了一步,她眼裡露出了害怕。米珠兒冷冷地盯著她,“你走吧,你是女人,還是一個傷心的女人,我不為難你,你走。”女人走得很快,哪還有才前說的“死亦何苦”的勇氣?

    米珠兒環視下畫廊突然失控地大笑起來,“原來,原來做惡人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她抬頭冷漠地盯著廳正中央的畫,“你喜歡憂鬱,那就憂鬱吧,我讓所有的人陪你一起憂鬱。”  

    第八章卿玉舫(2)

    於張站在門口,囁嚅半天才敢開口叫她:“米,米珠兒。”米珠兒回頭,眼裡全是暴戾,於張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你,你,”

    “我怎麼了?說,你來做什麼。”米珠兒的眼睛像口看不見的深潭,仿佛他一句話回答得不對,就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我,我,我來給你送畫。”於張一咬牙猛地舉起手中的畫。這是一幅如來佛宣講經文的畫,“啊!”米珠兒雙手捂緊眼睛,渾身可怕地痙攣著,“拿開,馬上拿開。”於張吃驚地張大嘴巴,可是他沒有收畫,反而更大幅度地展開畫,米珠兒的眼裡、耳里忽然流出血來,顫抖著摔向地面。

    於張有些不知所措,呆站了會,才想起該去打電話,可是在準備放下手中畫的那會,他猶豫起來,放嗎?要是一放下,米珠兒醒過來……她那眼神實在太可怕了,他渾身哆嗦得厲害,把畫往米珠兒臉上一扔,忙不迭地往回跑。

    於老爹正在屋裡擺弄菸斗,見於張一臉慌張地跑回來,“跑什麼跑?”於老爹皺著眉磕下菸斗,“見到米珠兒沒?”於張白著一張臉蹭到他邊上坐下,“爸,以後,以後我都不想去水墨畫廊了。”  

    “怎麼了?”

    於張眼裡露出驚恐,“米,米珠兒才的樣子很,很可怕,好像要把我吃了。”他抓抓頭,“我害怕。”於老爹眼睛猛地睜大,“米珠兒的耳朵里是不是流出了血?”於張吃驚地看著他,點下頭。於老爹煙也不抽了,長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這老店看來不搬都不行了。於張,去收拾收拾,今晚我們就離開。”

    米珠兒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在醫院,她困惑地摸摸頭,昨晚好像發生了一些事,可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用力想啊想啊,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她想起蘇西的日記,好像卿姨要她帶回家看,她蹦下病床,拔掉手上輸液的針,就往畫廊跑。

    畫廊的門關得好好的,她鬆了一口氣,這次住院肯定要花掉一筆錢,要是畫廊再出個什麼意外,我可怎麼活啊?“人活著得靠自己。”南鳳說的話雖然刺耳,可是很有道理。

    打開畫廊的門,她很快找出水桶和抹布,蘇西喜歡畫廊乾乾淨淨的,她笑笑,瞄眼牆上的畫,她為什麼要把我畫得這麼憂傷,她不希望我活得快樂些嗎?她搖搖頭,我幹嘛和一個死人斤斤計較?  

    2006-7-31

    今天心情很一般,沒有特別值得高興的,也沒有特別不高興的,明天分數就要出來了,如果考得不好,蘇華教授會不會很失望?他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哎!

    蘇華在病床上猛地坐起來,才好像有誰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四下看了看,卿玉舫沒在。按說這時候她該過來了,雖然每天都是在昏睡中,可是卿玉舫每次來握著他的手說“我來看你了”,他都是知道的,也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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