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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沒事吧，蘇教授？”匆忙趕來的醫生很快拿出了聽診器。

　　  “我很好。”蘇華溫和地笑笑，“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醫生臉上的驚訝顯而易見，“出院？”蘇華用力點點頭，“我現在感覺很好。”他的臉紅了，“可以借我用下你的手機嗎？我想通知我夫人來辦下手續。”

　　  “我已經沒事了，玉舫，你下午來給我辦下出院手續好嗎？”卿玉舫驚喜地連連說好，正想脫口說我馬上就去看你——“卿姨，明天記得別去看蘇伯伯。”米珠兒有些異常的聲音盪過來——卿玉舫猶豫了，去還是不去？米珠兒說這話不像是開玩笑，可是不去，蘇華？她不再猶豫，斷然說：“我馬上過來。”

　　  她先熱了幾瓶牛奶，又去找幾個紅富士洗了，蘇華這時候醒來一定餓了，帶點水果去吃對胃好些，她想想又去冰箱拿了幾根火腿腸，她滿意地瞧眼手提袋，再不夠就去醫院附近的超市買點新鮮的梨子。

　　  第八章卿玉舫（３）  

　　  今天挺奇怪的，也不過就十一點多，都還沒到中午，竟然攔不到一輛的士，不是滿員就是被別的人在前面攔走了，卿玉舫有些焦躁地看看手錶，已經十一點四十五分了，蘇華一定等急了，他還餓著呢，她忙學著其他人也往路中央站了點，期待著能攔到輛的士。

　　  “嘀嘀”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傳來，卿玉舫驚得“啊”地尖叫一聲，就被一輛企圖從邊上超車的大貨車撞倒在地。

　　  “嫂子，你這是何苦？”蘇西冷冷瞧著她，撇撇嘴。

　　  “卿姨，我都說了要你別去看蘇伯伯。”米珠兒癟下嘴，滿臉不高興。

　　  卿玉舫想解釋，可是才張嘴，大量的血立刻涌了出來，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蘇華正在病房和護士開玩笑，突然穿胸裂肺的疼痛從心底漫延到了指尖，“不！”他急急取下脖上的貔貅，“蘇西！”他的眼淚湧出來，“求你！”如果你要恨要報復，就恨我報復我吧，千萬別，別傷你嫂子和侄女。

　　  卿玉舫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後背特別疼，像被撕裂了個大口子的疼。  

　　  “你，你醒了？”蘇華激動地熱淚盈眶。

　　  卿玉舫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向他，“蘇華，你好了？你怎麼，怎麼不在醫院好好躺著啊？”蘇華流著淚搖搖頭，“我很好，你能醒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卿玉舫想告訴他自己沒事，她一動脖子，整個背都痛起來。

　　  “躺好躺好。”蘇華忙制止她進一步的舉動，“我真沒事了，醫生幫我做了檢查，說我辦完手續就可以出院了。”他深情地看著她，“玉舫，你一定要振作。”卿玉舫流著淚說：“我會的。”

　　  “哎！”一縷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傳來，蘇華臉色蒼白地驚跳起來，“如果非要一個人來承擔，就加到我的頭上吧。”卿玉舫疑惑地看著他，“怎麼，怎麼了？”

　　  蘇華緊張地看看四周，才前的嘆息難道是我的耳誤？他擦下額上的汗，回頭沖卿玉舫淡定地笑笑，“沒什麼，你會好起來的，不管發生什麼，都阻止不了我對你的愛。”卿玉舫的臉紅了。  

　　  “好！”米珠兒鼓著掌叫著好走進來，“沒想到蘇伯伯也這麼浪漫！”她沖蘇華擠擠眼，蹦到卿玉舫跟前，親了她一下，“你會好起來的。”

　　  “哎！”又一聲嘆息傳來，這次蘇華沒有動，他一直看著卿玉舫，眼裡全是溫柔和心疼，“是的，你會好起來的。”

　　  米珠兒忽然收起笑容，正兒八經地說：“我明天去西藏，今天是過來辭行的。”

　　  蘇華的臉色很難看，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卿玉舫握了下他的手，“哎，你想去就去吧。”米珠兒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他不是一直都反對我去嗎？怎麼今天答應得這麼爽快？難道一場病就消磨了他的英雄豪氣，也怕起死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蘇華抬起頭說：“既然你都決定要去了，我反對也沒有用。不過，在你去之前，我建議你去找下南鳳。”

　　  南鳳？米珠兒立刻想起那個大熱天還戴著絲巾、滿臉雀斑的女人，她撅起嘴，她不想再去見那個兇巴巴、只會挖苦人的女人。

　　  “你一定得去找她。”蘇華再次強調說。米珠兒心裡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答應了，她心想我先答應了，到時候去不去是我的事，蘇伯伯又不會盯著。“你答應了我去，就一定要去。”米珠兒嚇了一跳，蘇華怎麼知道我不會去？難道他會讀心術？也罷，就當是去上海看看，說不定南鳳能說出點關於蘇西的事，都是這次莫名其妙的住院，把蘇西的日記丟了，要不也不用拐這麼大個彎去見那凶女人。

　　  “米珠兒，”卿玉舫虛弱地抬下手，米珠兒忙去握住了，“你，你蘇伯伯是為你好，你，你一定要聽。”米珠兒鼻子一酸，忙安慰地拍下她的手，“我知道了，卿姨，你好好養病。”她把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就不要為*心了，我和蘇伯伯都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

　　  第九章沾塵的往事

　　  上海還是那樣繁榮，車多人多，米珠兒用手擋下陽光，三年前自己來這裡是那樣的無助，可是現在，她露出滿足的笑容，靠自己活著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