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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個人來說,”我說,“我很難想像湯普森帶著花和一瓶女巫酒出現在珍恩街。”我腦中浮現他走出露易絲那幢大樓的畫面。“他點了根煙,”我記得,“這是露易絲在網絡上講明的條件,那時她還沒碰到那傢伙。所以他抽菸,因為如果他不抽,露易絲就根本不會想跟他交往。”

    “所以呢?”

    “莫妮卡戒菸了,她很討厭聞到煙味。有些人戒菸幾年後似乎就會發展出一種高度敏感性,她就是這樣。如果他抽菸抽得很兇——”

    “我們不知道他抽得凶不凶。也許他只是跟露易絲碰面時抽一根,好討她歡心。”

    “那他走出她住的那幢大樓後又點了一根,是為了要表演嗎?”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要打給誰?”

    “一個警察。”我說。薩斯曼給過我們名片,我拿著手機按他的電話號碼。他接了電話後,我報上姓名,說我只是要問一個問題。“有任何跡象顯示莫妮卡·德里斯科爾的公寓裡曾有人抽過煙嗎?”  

    “為什麼?”

    不怪他。如果我們的角色對調,我也會有同樣的反應。不過,如果他不問的話,我會比較高興。

    “我正在幫一個朋友查一些事情,”我說,“她跟莫妮卡完全無關,沒有共同點,只不過兩個人都有一個神秘男友。我沒査出太多結果,事實上這傢伙狡猾得很,所以——”

    “所以你覺得或許他們是同一個人?”

    “不,”我說,“我始終覺得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不過如果我可以打一個電話完全排除這個可能——”

    “我懂你的意思了。看來你已經確定這個第二號男子是不是抽菸了。”

    “我確定他抽。”

    “德里斯科爾女士不抽菸嗎?”

    “而且她很討厭人家抽菸。”

    他說他會再給我回電,然後掛了電話。TJ問起埃萊娜,我說早上我起床去廚房時,她已經出門了,今天她有瑜伽課。我說我覺得她去上課是個好徵兆,因為我原以為她不想去的。他說,碰到這類事情,其中秘訣就是如此。你得持續做下去,而不是想做才去做。我告訴他戒酒也是一樣的。  

    “昨天晚上,”他說,“她很傷心,不時就哭起來,然後就過去了,你知道,又專心玩起牌來。你知道匹納克爾牌戲怎麼玩嗎?”

    “不知道。”

    “嗯,可以叫她教你。她教得很好。那種玩法還可以,只需要兩個人和一副紙牌就行了。當然必須是一副可以打匹納克爾的牌,所以你需要兩副撲克牌。普通的撲克牌拿來,二到八點都不要,只留九到八的。”

    “真高興你告訴我這些。”

    “是哦,唉,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連一副牌都沒有,只能坐在這兒等那個該死的電話。不過我想你不需要聽這些匹納克爾牌戲的廢話。”

    “不,沒關係的。”

    “問題是,即使她沒事,會玩牌,會開玩笑,但那種東西還是在的,你知道嗎?那種深深的哀傷,好像滲進骨髓里了。”

    薩斯曼說:“我本來以為這問題很容易回答。活在這種科學時代,你把生日數字乘以你口袋裡的零錢得出來的結果輸入電腦,電腦就會告訴你說你早餐吃了什麼。謀殺案現場的那戶公寓裡有人抽過煙嗎?這問題有什麼難的?”  

    “看來沒那麼簡單。”

    “首先,”他說,“那個狗娘養的有潔癖。我相信我告訴過你他吸了地,還把除了天花板之外的所有表面都擦過。所以不會有任何菸蒂留下,菸灰缸里也不會有任何菸灰。有件事我當初沒注意,但現在可以告訴你,那就是她公寓裡沒有菸灰缸,就這樣。所以顯然她不抽菸,常來往的情人也都不抽菸。”

    “她是不抽菸,也不跟抽菸的男人交往。”

    “不過他可能抽菸,但為了尊重她而不在她家抽。”

    “有可能吧,”我說,“可是他把她綁起來、開始凌虐她的時候,我想就不會再管尊重的問題了吧。”

    “的確,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她被綁了起來,嘴上貼了膠帶,接下來他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點根煙。而且很可能就拿她當菸灰缸,可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沒發現這樣的痕跡。”

    “灼傷的痕跡。”

    “他把她傷得很慘。我昨天不想在你太太面前講太多,不過這傢伙是個他媽的禽獸。如果他手上有一根點著的煙,屍體上就一定會有灼傷的痕跡。”  

    “你自己也不抽菸。”

    “嗯,我從來不抽的。”

    “你走進犯罪現場時——”

    “我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我當時聞到煙味了嗎?我沒留意,但有沒有味道呢?我沒法回答。何況我和我的搭檔不是第一個到場的。有兩個巡邏警員接到九一一的通報,先抵達現場。當時她死掉沒多久,所以還沒有屍體進一步腐爛的惡臭,但你知道會是什麼樣。腸子鬆弛了,膀胱也鬆弛了。你馬上知道自己所在之處不是個香水工廠。”

    “有些巡邏警員可能會點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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