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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設他把這件事情再度擱置,假設他再離開幾年,等著斯卡德夫婦回復到正常生活,等著時光流逝。然而他們會一再不經意也不情願地想到他,一次次深感困擾。他們知道他還在,知道他可能會回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威脅就會降低,最後他們會完全放鬆下來。

    然後他會回來。啊,等他重返這個城市時,口袋裡面不會有這把刀了。他會出於某種原因,將刀子留在某個地方。但他會有另一把刀,說不定他會更喜歡新的那把。

    等到時機成熟,他會有機會使用那把刀。

    可是離開之前,他要做一些事情。免得他們太快就忘記他。

    第32章

    馬克·薩斯曼打電話來時,上午已經過了一半。我看到皇后區發生的那樁尖峰時間地鐵刺殺案的新聞了嗎?受害者是男性,十六歲,稍早曾跟兩個十來歲的男孩在地鐵月台上推擠。這樁殺人案被認為是起因於那件推擠糾紛,雖然沒有人看到殺人的經過:其他乘客的身體擠著,使得那個男孩的身體一直保持直立,直到列車開到一站,下車的人多了,屍體才倒下。

    “他們認為這個案子和幫派恩怨有關,”他說,“可是我聯想到兩天前在曼哈頓被殺害的那個女人。相距好幾英里,不過是同一線列車,兩次都是用刀刺,而且都沒人看到發生的經過。因為發生在兩個不同的行政區,有兩組不同的法醫,所以誰會立刻想到兩者有關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去找相關的人談過,正等著他們比對記錄後向他回報。“我想聽到的是,”他說,“兩把不同的兇刀、兩種不同的傷口,兩者之間的一切完全不同。但你知道我覺得會是怎樣。”

    他說等他得到回報,會馬上通知我。約一個小時後,電話鈴響起,我還以為是他,結果不是。是米克·巴盧。

    “你給我看過的那張素描,”他說,“我不是跟你說很眼熟嗎?我拼命想這人是誰,結果昨天半夜我才想起來。”

    “你在葛洛根酒吧看過他?”

    “不是。我好幾年見過他,而且只看了一眼。你記得那次你叫我去西七十四街那幢房子守著嗎?當時你覺得住在裡面的那個女孩可能有危險。”

    “克里斯廷·霍蘭德。”

    “很有禮貌的年輕小姐。他來敲門,就是你素描上那個人。當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我打開門叫他滾蛋,他就滾蛋了。我當時幾乎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不過我的記憶力很不錯,對吧?是同一個人。”  

    “哦,天哪,”我說,“我根本還沒想到她。真搞不懂我是怎麼回事。好吧,我得掛電話,要通知警方去保護她。假設她沒事,假設他還沒去拜訪她。基督啊,要是他去找過她,要是他已經殺了她——”

    “沒有人能碰她一根汗毛。”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這會兒不就隔著桌子坐在她對面嗎?”

    “他昨天半夜就開車趕過去了,”我告訴埃萊娜,“可是擔心太晚,就沒去敲她的門。他把車停在街對面,好好盯著。到了今天早上,他覺得時間上不會太冒昧了,就按了她家門鈴。他很驚訝她還記得他。”

    “有誰能忘得了米克?”

    “我也問了他這個問題。他說有些人但願能忘記他。”

    “我相信。”

    “那幢房子裝了防盜警鈴,還有一套很好的鎖,而且她有米克陪她。我不知道之前我怎麼沒想到要擔心她,不過現在不必了。他殺了她父母,你知道。”  

    “我知道。”

    “她還住在那裡。只有一個人,住在那個大房子裡。”

    “現在她有米克做伴了。”

    “他們在玩克里比奇牌戲①,”我說,“四年前他過去保護她的時候,他們就玩過。”

    ①克里比奇牌戲是一種兩人、三人或四人玩的紙牌戲,用插在有孔的記分板上的小釘記分。

    我拿起電話打給艾拉·溫特沃思,把大部分情況告訴他,不過我想我沒提到他們正在玩克里比奇牌戲。“真不懂我們怎麼會忘了她,”我說,“不過她現在沒事了。這下他進不了她的屋子了,如果他真進去了,那上帝保佑他吧。不過呢,去監視她的房子可能也不壞。”

    “因為他可能會出現,”他說,“我跟我們隊長談過了,我們要重開莉雅·帕克曼的案子。我或許可以調兩個便衣坐在車裡,監視那個街區。”

    我放下電話,鈴聲再響起時,是薩斯曼。化驗室的證據還很初步,還不能確認,不過每一項證據都顯示,皇后區那個十來歲的男孩和曼哈頓的那個女人都是以同樣方式被殺害的——從後方插入一刀,從兩根肋骨間刺入心臟。兩件命案所使用的兇器極其相似,或許是同一件兇器。

    “目前呢,”他說,“我打算就到此為止。我連往上呈報都不想了,更別說去跟誰提這事情。因為如果媒體知道了,那我們只好求老天保佑了,你願意想像一下讓尖峰時間地鐵的每個乘客都提防著背後嗎?”

    “他們會希望有金屬探測器。”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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