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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用啊?」
「怎麼是你來要?」
趙媛媛急得捶欄杆:「會長啊!誰帶啦!」
郝學森從包里翻出備用抑制劑, 走到她面前,再次確認:「是會長?」
他們幾個學生會的, 對傅星閒還要更熟一點。知道這人上學和參與學生會事務都是風雨無阻,從來不會因為易感期請假, 也沒見過他打抑制劑, 一直都冷冰冰的。要不是一身氣勢很強,而且總是使用阻隔劑, 平日裡看上去跟個Beta沒兩樣。
「聞景發.情期, 剛剛打了抑制劑。他們倆同步的啊!」趙媛媛伸手去拿, 「聞景說會長易感期需要打抑制劑的。」
「你休息,我去送。」郝學森撐著看台欄杆跳出來,「會長在跳高比賽是吧,聞景人呢?」
「聞景怕會長不舒服, 已經過去了。」
郝學森:!!!
Alpha易感期的時候跑過去?聞景這是□□???
「你跟老師聯繫一下,預防出什麼事情, 我現在過去。」
他話音沒落就沖了出去。
*
跳高比賽。
高一三班的選手跑到杆子前躍起,順利過杆, 卻在落地的時候胳膊一揚, 打掉了杆子。
排在他後面準備出發的選手吸了口氣, 雙手握拳, 渾身緊張。
「下一個。」裁判對他點點頭。
那男生後腳一蹬,起跑瞬間仿佛嗅到了淡淡的甜香。這讓他略有些恍惚,跑到杆子前正要起跳,突然感覺腿軟,直接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嗷!」他從槓子下面鑽過去,撲到墊子上,抱著膝蓋打滾。
在場所有人:???
趕快有兩個圍觀男生跑出來,扶著他去找校醫了。
莫名的事故過去,比賽繼續。
後面的一個男生躊躇滿志地跑出去,還沒到杆子前就跪了,滿臉漲得通紅。
「你們怎麼搞的?」
體育老師話音未落,就看到比賽隊伍和圍觀的學生里,好幾個人都搖搖晃晃,表情恍惚。
有人一屁股坐了下去,還有人搭在旁邊人的肩膀上,勉強穩住了身形。緊接著不同的信息素開始在空氣中蔓延,各種味道糾纏、廝打在一起。
「誰易感期了?」一個Alpha喘著氣問,「信息素這麼強,我都、快不行了……」
「不是我,我氧氣不足了……」
「誰、誰有阻隔劑?」
場面有些混亂,一直在擔心聞景身體的傅星閒終於回過神來,幫著體育老師指揮:「全部散開!附近的同學誰帶了阻隔劑,麻煩借用一下。」
一名女A給自己噴完阻隔劑,滿懷激動地過來把小罐子遞給傅星閒——她居然有給會長幫上忙的時候!
「謝謝。」傅星閒沖她點點頭,剛把阻隔劑拿過來,就看到那個妹子腿一軟,眼睛一翻,倒了。
其他人後退一步,滿臉驚恐:「會、會長……你是不是……」
他們剛才互相猜疑了半天,也沒想到來易感期的居然是會長。
有個Beta大著膽子跑過去把人扶起來,在Alpha強大的威勢下,戰戰兢兢把妹子帶離。
學生會會長筆直地站在那裡,周圍的空氣里有些淡淡的、甜甜的信息素,但沒有人敢嘲笑這種味道不夠A。
當櫻桃味瀰漫,在場所有Alpha都產生了一種排異感,仿佛自己不被這個世界接受,這裡的空氣拒絕進入自己的肺部,拒絕提供生存所需的氧氣,想要把他們原地扼殺。
Beta們也不太好受,莫名想跪。
Omega……還好湊巧這裡沒有Omega,不然怕是要出事。
一個瘦小些的Alpha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旁邊路過,突然雙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著氣,倒在地上打滾。
「抱歉。」
傅星閒已經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了,但信息素仍然在不斷地溢出來,四處散開。
櫻桃味的信息素一直讓他耿耿於懷,隱藏了好些年,這是他頭一次被這麼多人聞到身上的味道。
他掃視周圍混亂的場景,心情焦慮又複雜,一邊後退,一邊用阻隔劑從頭到腳噴了好幾遍。
但用處不大,從大家痛苦的表情和動作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緩解。
一向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很完美的學生會會長,下意識握拳。
嘭!
阻隔劑罐子被捏爆了。
皺皺巴巴的金屬罐子掉在地上,眾人瑟瑟發抖。
媽媽,會長好可怕,我們想回家啊啊啊啊啊!
但腿就是不太話,走不動路,釘在原地。
傅星閒深呼吸。
體育館裡到處都是人,其他人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沒有帶電話。
聞景……聞景的發情期肯定來了,他還要去找他。
靜一靜,他必須冷靜下來,尋找解決辦法。
*
「哥!」
聞景深深吸了一口氣,奮力大喊,卻只有氣聲,根本傳播不了多遠。
他跑累了。
傅星閒出來比賽身上沒帶東西,肯定也沒有抑制劑,他擔心出什麼事。
還沒跑到位置,果然就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櫻桃香。
傅星閒背對著他站著,旁邊有人倒在地上,好些同學臉上都帶著驚恐。
聞景正要一鼓作氣跑完最後一段距離,突然感覺頭昏眼花,手腳乏力。
他太過著急,打完抑制劑都沒怎麼等它生效就出來了。這下腳下一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