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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他輕飄飄的叫了聲。

　　  「嗯？」

　　  「我想睡覺。」

　　  江佟冶從手機上移開視線，垂眸看著朝歡，後者對他眨了眨眼，「你陪我睡叭？就眯一下，半個小時後起來。」

　　  「睡。」江佟冶放下手機，拍拍朝歡的腦袋，讓他枕在枕頭上別睡得歪七八扭的。

　　  朝歡仰著頭，「你不陪我睡嗎？」

　　  「我不困，你睡吧。」江佟冶說，「我坐在這。」

　　  「嗯。」朝歡也不強求江佟冶一定要陪他睡覺，閉上眼後，醞釀一會兒，很快睡著。

　　  江奶奶小心翼翼推開門進來，看見江佟冶坐在床上，然後朝歡只露出一個腦袋，小聲問：「睡著了？」

　　  「睡著了。」

　　  江奶奶把手裡的兩杯果汁遞給江佟冶，說：「我還想拿果汁給你倆喝呢。」

　　  「等他睡醒了再喝，我先放在一邊。」

　　  「好，讓歡歡多睡會，他應該累了。」

　　  「好。」

　　  江奶奶走下樓，碰上釣完魚回來的江爺爺，江爺爺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陣乒鈴乓啷。

　　  江奶奶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走過去沒好氣拍了下江爺爺，後者茫然看著自己老伴。

　　  「你小點聲，歡歡睡著了。」

　　  江爺爺說：「應該吵不醒吧。」

　　  「反正你動作輕點。」

　　  快六點的時候，江佟冶牽著朝歡走下樓，木梯響起吱呀的聲音。

　　  朝歡打著哈欠，看見坐在客廳里聽著老古董收音機里戲劇的江爺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十分悠閒。

　　  「江爺爺您釣完魚回來啦。」

　　  江爺爺睜開眼，嗯一聲：「魚放在外面的簍子裡，可以讓小冶帶你去看看，他知道在哪裡。」

　　  「好~」

　　  朝歡拉著江佟冶小跑著到外面院子，興奮地環顧了一圈，「魚呢魚呢，我的小魚魚呢？」

　　  「在這邊。」江佟冶把撒歡似的朝同學拉回來，走到露天洗手池旁，讓他往裡面看。

　　  朝歡往下看，江爺爺釣的好幾條魚都放在裡面，在狹窄的空間裡游來游去。

　　  「哇！魚！」朝歡扒拉著江佟冶的手，「我今天可以吃魚嗎？」

　　  江奶奶走出來時正好聽見這句話，笑呵呵的說：「明天奶奶再給你做？今天晚上有很多菜了。」

　　  「明天做也行。」朝歡回過頭跟江奶奶說，「那我再這裡多住幾天！奶奶到時候您和爺爺別嫌我煩就行。」

　　  「怎麼會嫌你煩呢，奶奶喜歡你都來不及。」江奶奶用濕漉漉的雙手捧了捧朝歡的臉，朝歡開心地眯起眼睛。

　　  江奶奶說她做了很多菜是真的沒有說誇張，朝歡看著滿桌子的菜，醬大骨、白灼蝦、酸甜咕嚕肉等等，還有江奶奶精心熬製的湯。

　　  朝歡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著筷子，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歡歡吃呀，別跟奶奶客氣。」江奶奶站起來拿過朝歡的碗往裡面舀了一碗湯，「先喝點湯。」

　　  「誒，謝謝奶奶。」朝歡雙手接過，眼睛再一次盯著桌面上的菜。

　　  江佟冶見他捧著另一個空碗盯著菜又不夾，問：「怎麼愣著了？」

　　  「不是愣著，是我不知道要先吃哪一個啦。」朝歡小嘴叭叭的為自己解釋。

　　  江佟冶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想了想，先給朝歡夾起比較小的一塊醬大骨到他碗裡，「你不是一直說要吃醬大骨嗎。」

　　  朝歡：「哦對對對。」

　　  同樣是江奶奶牌的醬大骨，燉得十分入味，入口即化。

　　  朝歡吃完一個小的，自己再夾了一塊大的，直接上手拿著來吃。江佟冶自己邊吃邊給朝歡擦擦嘴。

　　  「歡歡，吃點別的菜呀。」江奶奶除了醬大骨每樣菜都給朝歡夾了一些到碗裡。

　　  「在吃了在吃了。」朝歡啃完醬大骨，打了個飽嗝，江佟冶把濕紙巾往他嘴上一懟，很敷衍地給他擦嘴。

　　  朝歡洗完手回來，拿起筷子繼續開干，等他把碗裡的菜解決掉一半後，發現自己……吃不下了。

　　  「嗝~」

　　  朝歡打了小小的嗝。

　　  江佟冶吃得慢條斯理，聽見朝歡打嗝，看過去，見他小男朋友好像快要把自己吃沒。

　　  江佟冶說：「要是吃不下就不吃了。」

　　  朝歡嘟嘟囔囔地說道：「不行不行，這是奶奶夾給我的，我要把它們吃完，吃完這些我就不吃了。」

　　  江佟冶：「……」

　　  總算把一碗子的菜給吃完，朝歡放下筷子，雙眼無神盯著桌面一動不動。

　　  江佟冶伸手摸摸男生的小肚子，有些鼓鼓的，說：「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朝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佟冶在說什麼，搖搖頭說：「等會再去吧，把碗收拾好洗乾淨了再去。」

　　  「誒誒，不用不用，歡歡你和小冶出去走走吧，這裡我們收拾就行。」江奶奶連忙制止朝歡的想法，「我怕你們洗不乾淨，今晚的菜油挺多的，你們放著我收拾。」

　　  見江奶奶堅持自己收拾，朝歡也不好和江奶奶爭個遍。

　　  「走吧，出去消消食。」江佟冶把人拎起來帶出門。

　　  「我可以自己走，我能行！」

　　  「不了，我怕你會栽倒。」

　　  「……」

　　  朝歡像小奶貓撓人那樣兇巴巴地拍了江佟冶肩膀幾下，哼了聲轉過頭去不理江佟冶。